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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让他愈发愤懑,叶槐西开始接触许婉莉。他觉得这个女人虚伪浮夸、做作矫情,长相比温娉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叶简青到底喜欢她什么?他自虐一般,看着许婉莉如女主人一样出入叶宅,看着叶简青喊她莉莉,同她吃饭看电影。叶简青那双抱过他的手,也抱过这个女人吗?吻过他的嘴唇也亲过这个女人的身体吗?他们会不会在甜蜜暧昧一天之后,互相拥有对方的rou`体……——这样的日子,每过一天,他心里的黑暗就滋长一分。许婉莉这个女人很不安分,不过与她多说过两句话,便以为叶槐西对她有意思,她太享受这种被叶家兄弟追捧的感觉了。叶槐西怀着一种古怪的心理,一面与许婉莉接触,一面冷眼看着这个女人自鸣得意。他知道,自己正在深渊之上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他在等叶简青,在等他们分手。那一天,叶简青终于给他打电话了。他让他回家吃饭。那个瞬间,他的心里不可抑制地涌上了喜悦,可很快又被他下意识地掩盖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把这份喜悦藏进心底,没有表露分毫,他害怕自己过于得意,惊走了这须臾的滋味。他一路闯红灯回了家,不想叶简青等久了他。却没想到,叶简青让他回家是想要告诉他,他要订婚了。他看着叶简青和许婉莉坐在餐桌上,与天底下任何一对爱侣别无二致。——终于,叶槐西听到了来自深渊里风声的呼啸。他看着叶简青冷静的那双眼睛,心里遏制不住的愤怒。叶槐西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喊他回来,亲自告诉他,他要和许婉莉订婚了。大概叶简青看着他如弃妇一样死缠烂打、穷追不舍,是从心里感到恶心厌烦吧。可叶槐西心里如此不平,叶简青他是以一种什么心理看着他这样自作多情,一厢情愿?他大抵是一直在看着自己的笑话吧。叶槐西负气之下搬出了叶宅,而叶简青,一直到他和许婉莉订婚的前一个晚上,也没有联系过他。订婚晚宴在市内一个五星级酒店举办。叶麟这些年已经有退居二线意思,将许多事务都交给了叶简青。而叶氏这两年来发展的势头迅猛,在商界已是稳占龙头的地位。如今的叶简青,已经隐隐有接手叶氏的意味。因此婚宴当晚,来了许多政商界的名人,就连一些没有收到请帖的小企业家也想方设法想要混进去。叶槐西来得不早不晚,走进宴厅的时候,宴席还未开始。叶槐西避开了想要上来同他搭话的人,站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拿起一只盛着红酒的高脚杯,轻轻晃着里面的红色的液体,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时一个穿着燕尾服的服务员走到了他面前,他微微笑着道:“是叶先生吗?许小姐有话要和您说,请您移步。”叶槐西皱眉道:“你认错人了。”“您不是叶槐西先生吗?”服务员犹豫着问道。闻言叶槐西静默了一阵,又松了松领带,才说:“带路。”这个订婚宴要举办三天,一楼是歌舞厅和餐厅,二楼是娱乐会所,三楼是贵宾的房间。许婉莉此刻应该在四楼。服务员带着叶槐西进了电梯,见叶槐西手里还拿着那只高脚杯,心里不免觉得此人有些滑稽,不过他也并未觉得奇怪,叶槐西本就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这种宴会应该还是第一次参加吧。于是他好心道:“叶先生,这杯红酒可以先交给我,您若想要,宴厅里是不间断供应的。”叶槐西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高脚杯,他轻轻又晃了一下,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流动,在灯光下看着,像染着血液的绸缎:“我就要这杯。”他说。服务员被噎了一下,心想这人不识好歹,之后也没再说过话,两人沉默着到了四楼。服务员将叶槐西带到一个房间门前:“许小姐就在里面,她说有急事要同您商量。”叶槐西便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里面没传出一点声音。他皱起了眉,拧门把发现没锁,便直接走了进去。下一刻,一具温热柔软的躯体便紧紧贴了上来。啪——惯性让叶槐西不由自主退后一步,将后面半掩着的门给关上了。叶槐西低头一看,发现紧紧搂着他的腰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许婉莉。旁边的梳妆台下的地上,团着一件白色的晚礼服,而他怀里的这个女人正穿着黑色的蕾丝内衣,高挺的胸`脯贴着他的胸膛。她伸出一只手抚摸叶槐西的脸颊,吊着勾人的嗓子,带着若隐的情`欲,轻声喊他的名字:“槐西……”叶槐西没有立刻推开她,他面色不变,拿着高脚杯的那只手却不停颤抖着。里面的红酒翻滚着,马上就要溅出来了。52“你在干什么?”叶槐西用力推开了许婉莉。手里的酒杯也摔落在地上,暗红色的液体溅到了许婉莉的小腿,猩红得刺目。“槐西,你喜欢我吧?”许婉莉也不生气,她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踱步到床边坐了下来,她微微弯腰,露出深深的沟壑。两条修长的腿叠起来,白得发亮:“你不想要我吗?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许婉莉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性`感的唇在滤嘴上留下一点嫣红。“……今天是你和叶简青的订婚晚会。”叶槐西说完就转身想要离开,然而就在这时门锁突然轻轻地啪嗒响了一声。——有人在外面,把门反锁了。服务员懵逼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并且逼迫他找来钥匙的男人,完全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谢谢。”男人很有礼貌地把钥匙还给了他,他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边,笑得很温和,“请你不要打扰他们。”服务员愣了愣地点了点头,心想这个男人长得可真不错,只可惜他的半边脸不知为何有一条很长的暗红色纵行瘢痕,从额头爬到下颌,像一条丑陋狰狞的蜈蚣。服务员看着男人离去时平稳的步伐,心里突然感到一阵不安。今晚的订婚宴应该能顺利进行吧?屋里,叶槐西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笑得明媚的许婉莉,“你疯了?”“不,我没疯。”许婉莉站起来,她赤着脚走到叶槐西旁边,拉着他的手臂,将人带到床边。她发现身边的人没有挣扎,脸上的笑意更加浓了。许婉莉把自己安置在叶槐西的腿上,她用手轻轻摸着他的眉眼,“就今晚而已,我们谁都不告诉,没人知道的,我也喜欢你,槐西……”许婉莉亲吻着叶槐西的下颌,另一只手把他身上的外套脱了,又一个一个地把扣子给解开。突然她的手腕被叶槐西用力抓住了。许婉莉感觉自己的手都要断了,她疼得连手指都只能僵硬地伸在半空,不能动弹。“这枚戒指,为什么会在你这里?”就在许婉莉的颈间,一枚戒指被银链串起,装点在她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