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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手轻轻触碰自己的后背,疼得一激灵。他笑得她头皮发麻,忍不住开口道:“你……”将剑身上的血悉数舐净,聿潜挑了挑眉,笑着打断她:“真是没想到,凤凰居然会供职于天庭。”他心情很好,连带着杀意都淡了许多,“看来你被女娲娘娘保护的太好,完完全全地长成了一个废物。”扶绪抬手抹掉唇边的血,撑着站起来。“不过你居然敢在海里与我动手,也算勇气可嘉。”聿潜低下头,解开系着乾坤袋的绳子,“去吧,她怎么对你们的,还回来。”乾坤袋瞬时碎成废布,黑气从中溢出,空中出现数十条六足四翼的怪蛇。肥璭将聿潜围起来,“嘶嘶”地吐着舌头。聿潜收起剑,将手背在身后,装模作样道,“我不想欺负小孩子,本是给你留有五分余地,让你能够离开。可没想到你这么不顶用,连个分|身都打不过。”扶绪动了动不甚灵活的手臂,又扭了扭脖子,感受到即便这样小幅度的动作也能疼到她想龇牙咧嘴之后,她确定自己半瘫了。这次好像真的挺糟糕,她想,似乎应该尽快想个法子脱战。然而情况容不得她仔细考虑怎么办,有了撑腰的,那群凶兽胆子登时大了不少。怪叫着冲过来时,扶绪甚至看得见它们眼里的凶光。忍痛挥鞭抽散它们卷起的火流,小腿却没避开扫过来的尾巴。肥璭的尾巴上长着倒刺,被抽到的腿一瞬间没了知觉。说到底,它们能从上古繁衍下来,智力定不是寻常凶兽比得了的。见扶绪的确再避不开,它们发出一声长长的嘶吼,六翼卷着气流直窜向她。扶绪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不想再挣扎了。而预想中身体被撕裂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身下海面结界突然破开了一个大裂口,身体顺着结界缝陷下去后,结界又迅速合拢。伤口触到海水,疼得她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她急忙捂住口鼻,防止含着的空气流失出去。北冥海域本就黑暗,方才摸黑打了半晌,后又被肥璭身上带的火光照亮一些,她已基本能在海域中视物。这是怎么回事?她眨眨眼,觉得现下自己好像又什么都看不清了,视线似乎被什么遮挡住。但看不清就看不清吧,她下意识觉得海里比海面上安全。虽说聿潜随时都能下来取她的命。可半晌聿潜都没下来,而是不知和谁在说话,语气阴冷:“滚开!”没人回答。“你明知……还要拦着我?”聿潜怒气更盛,几乎是半吼着问出这句话。依旧没人回答,不过上头似乎在打架。她感受到巨剑的剑气一下下撞击着海面,但都被结界弹了回去。难道这结界不是他布下的吗?扶绪更迷惑了。她抬手轻轻戳了戳海面,居然畅通无阻地把手指伸了出去。……即便不清楚上边的形式,可也知道再耗下去对她实在不妙。她双手沾血,迅速结成个印,打在海面的结界上,心里想着凤凰台,大喝一声,“水神,借个道!”可是……“咕噜咕噜。”她吐了几个泡泡,干巴巴地眨了眨眼,又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莫非这北冥海通不到天庭去?“那就岐、岐山。”是有这个地方吧?她硬着头皮再次闭上眼睛,随后光芒一闪,消失在海底。作者有话要说:不要轻易惹美人,尤其是男美人(Doge脸)第6章装腔扶绪是被生生冻醒的。再睁开眼时,她已借着北冥海水遁到岐山脚下一不知名的小河中,上半身子趴在岸上,下半身子泡在冰凉的河水里。还没来得及爬上岸,先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此时的扶绪被冷风吹起一身鸡皮疙瘩,但在这冷风吹拂下,才恢复些许的力气。哆哆嗦嗦爬上岸后,念诀燃起火,勉强烤干了湿衣裳。身上的伤口被水浸泡许久,近乎麻木。她轻轻动了动胳膊,只觉上半身都不是自己的了。她闭上眼睛,靠着一棵树调息,脑海里在回想方才打斗的场面。聿潜身手利落得紧,一招一式皆不花哨,剑锋之所在必伴随着磅礴的妖力,最基本的劈砍动作,都能在他行云流水般的招式中达到劈山震海的效果。若没有个千年修炼沉淀,是万不能达到这种状态的。扶绪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里竟对他骂她废物生出赞同来。她暗暗下决心,这次回了凤凰台,定要把自己锁上千八百年,修炼不成就再不出来了。不过,要在闭关之前,先去问问娘娘,她凤凰一族,究竟和妖蛟有什么仇什么怨。“嘶……”她撑着树站起来,活动一番筋骨,踉踉跄跄地朝河道旁的密林走去,寻找有无可供她安心疗伤的山洞。凡间已至深夜,今夜阴云密布,月光极其黯淡。扶绪掌心升出一簇小小的火焰,勉强照亮前进的路。只是这林子有些大,她伤得又过重,仅走了一小段路,额间便遍布冷汗,再无力气。及时撑住了手边的树,顺着树干慢慢跌坐下去。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被浓云遮住的月亮,蓦地想起了嫦娥仙子先前还邀她去月宫尝自己新做的糕点。那时她琐事缠身,应了有空便过去。天庭内有传闻,嫦娥本是凡人,偷吃了不老药才得以飞升,飞升后居住在广寒宫。广寒宫实如其名,冷冷清清,原本是有一宫人陪着嫦娥的,现下仅有一只兔子了。她看着月亮,又把吸进来的气重重叹出去。没成想这一忙便忙了许久,现下是得了空,却因伤重回不去天界。扶绪捏了个诀,索性在背靠的树干上画了个结界,就地盘腿而坐,运起仙力调息起来。只不过,怎么似乎有妖气?还是很熟悉的气息。她闭着眼睛,紧紧蹙起眉头,用神识细细扫着四周,竟模模糊糊看见两个人影——一大一小,似乎是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孩子。仙力将将凝聚起来,若强行阻断,再想要凝聚便是难上加难。扶绪这片刻走神的功夫,在体内游移的仙力一滞,直冲内腑。胸腔袭来闷痛感,唇边缓缓渗出一丝血迹,她痛苦地将眉头皱得更紧。那两人在距离她靠着的树很远处站定,小孩子糯糯地开口:“娘亲,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呀?”女人并未答话,只是抬头看着月亮。扶绪随着她的目光,用神识扫了一眼。这月亮被浓云完全遮住,半丝月光难洒,处处透着不详的气息。扶绪似乎在朦胧中想到了什么,只是这念头一闪而过,她没抓得住。见女人未答话,小男童又问了一遍。女人邪邪地勾起唇角笑了笑,把他抱了起来。此时偏偏洒下一丝月光,照亮了女人的脸。在看清她的面孔那一刻,扶绪猛然睁大了眼睛。这分明是……这具躯壳不是她原本的身体,魂体并不合适,扶绪用神识最先扫见的,是她本体的样貌。怪不得觉得她的气息熟悉,竟是原本随嫦娥居住在月宫的橘叶仙子。——那位由于忍受不得天规戒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