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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师兄知道穆辞宿也不是软柿子,可时锦在燕京是有头有脸的,穆辞宿一个刚出社会的小青年,到底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当初就说你离他远点。你又不是那种图钱的人,原本也是喜欢女孩的,现在好了,惹祸上身了不是?”他是真的替穆辞宿着急。“没事儿,我有法子解决。”穆辞宿还真没当回事,语气里也带笑。“你有个屁的法子!”师兄听他说这个就来气,可偏偏穆辞宿总是拿话逗他,最后只能没办法的挂断了电话。“你就作死吧!”还是老样子。穆辞宿看着手机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深刻。可紧接着手机里的动账通知又让他愣了一下。三十万。穆辞宿的师兄刚结婚没几年,这笔钱恐怕也是伤筋动骨。师兄:你嫂子叫我给你转的钱,多了没有,你好好过日子。“谢谢,但是师兄,我真的不用。”赶紧把钱退回去,穆辞宿眼圈有点发红。上一世他被打压,师兄为了帮他也一样受到连累。虽然他在复起之后也有弥补,可很多时候,伤害就是伤害,并不是过得更好就能释怀。所以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保护身边的人。至于时锦,这次更是绝对不能善了!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要先得办好眼前的事儿。穆辞宿斟酌再三,最后决定去尹言那跑一趟。毕竟自杀走了的陈学那家人已经不在省城,具体搬到哪里去也不得而知。可说来也巧,尹言一家现在竟然就在燕京。看来这是必须回去一趟了。而眼下,距离乔西案子开庭还剩下两天的时间。——第二天一早,穆辞宿准时到达燕京三院。然而出乎意料是,当他到达医院的时候,病房里竟然还站着另外一个人,十分眼熟,就是之前为于家打官司的那个律师。他竟然也来了这里!作者有话要说:律师:emmmm穆辞宿:哦第12章我没有疯可以作证此刻,那个律师正在坐在病房里和人说话。应该是一对兄弟。躺在床上的弟弟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多半是穆辞宿这次要找的尹言。而坐在他床边的看起来年龄大一些的青年应该就是尹言的哥哥。可即便是大了一点,在于家拿命律师西装革履的衬托下,也像是个强装大人的小孩子。“穆先生,咱们又见面了。”律师语气难得轻快,甚至还带着一丝惬意的调侃,“我很好奇,我过来是工作,您来这里是做什么呢?”穆辞宿没说话,眼角余光却明晃晃的看到律师手里拿着的文件袋。毫无疑问,应该是调解书。穆辞宿记得很清楚,上一世先于乔西的三个受害者里,唯有这个疯了的少年尹言,是没有闹,直接同于家签订了调解书的。而这也是穆辞宿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他的缘故。毕竟仇深似海都能生咽下去,恐怕他们有说不出的苦衷。如今一看,倒是明白了几分。穆辞宿心里暗自摇头,并不打算在逼迫下去。那律师也笑了,“啧,看来穆律师已经明白了。这年头不是所有的事儿都非黑即白,您看,我们或许有错,但我们也有道歉的诚意。”见穆辞宿不回应,那律师晃了晃调解书上的三十万,语气带着些嘲讽,“当初我和尹家兄弟可是一下子就达成和解了呢!”“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分明遭遇了这样的事儿,却为了钱就轻而易举的一笔勾销,简直可怜又可笑。至于我这种参与调解的律师,就是吃人血馒头,在助纣为虐,钻法律空子。”“可有什么法子呢?父母双亡,就靠着补贴过日子,一穷二白,还疯了一个,如果没有钱他们能怎么办呢?”乍一听是在挤兑穆辞宿,可实则却是在威胁病房里的尹家兄弟。“别说了。”穆辞宿皱起眉把律师的话打断,他转头看,床边坐着的哥哥虽然从头到尾都一句话没说,可攥着被子手却捏得指骨骨节泛白。至于病着的那个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背景板。“哎。”穆辞宿在心里叹了口气。和律师脑补的恼羞成怒不一样,他并没有什么想要劝说的意思,只是十分平静的站起来对他们说了一句“打扰了”,然后就打算离开。然而就在这时,始终不动的弟弟却突然伸手抓住了穆辞宿的胳膊。“尹言!”哥哥赶紧握住他的肩膀,像是担心他突然的情绪。可却没有什么用处。尹言的视线一直死死的黏在穆辞宿手里拿着的文件袋上,甚至连相依为命的哥哥都给一把甩开。“你是律师……吗?”他很恐惧,分明连触碰到穆辞宿皮肤都会让他不自主的颤抖,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意松手。穆辞宿很诧异,点了点头,顿时手腕上的手握得更紧。“我,我,我不调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尹言的嗓音十分嘶哑,又因为情绪激动而显得模糊。就像是怕穆辞宿突然消失那样,他把另外一只手也扣在了穆辞宿的手腕上,死死的抓住他。“我没有疯,我可以做证,我不调解。”“先冷静。”穆辞宿看出他的情况不对,而旁边的尹言的哥哥却已经手疾眼快的按下了叫护士的按铃。护士来的很快,大夫也随后进了屋。“你们干什么又刺激他?不是说要保持安静吗?”大夫进来,立刻就要赶人。然而尹言见状却和疯了一样把所有人挥开,拼命往穆辞宿的方向挣扎。“别,别走,我没有疯。我可以。”瞬间爆发开的力气,竟然连两个大男人都拉不住他。他几乎是扑倒在穆辞宿的脚边抓住了他的衣角。“别走,别,别走。”他明显神志没有那么清楚,可眼里的渴望却让人无法拒绝。“真的,我记得他们做的所有事。”“xx年x月x日,他们把我关在厕所,往我身上刷蜜糖,放蚂蚁。”尹言拉起袖子,细瘦的胳膊上都是虫子咬过的疤痕。“xx年x月x日,美术室,他们在我身上刷石膏,只留了鼻子和嘴巴透气。后来石膏弄不下去,就用锤子砸。我的右腿被砸断了。”他急忙撸起裤腿,给穆辞宿看膝盖处明显和常人不同的膝关节。“还有,还有我离开学校前,他们逼我画……”尹言吓坏了,他抖得更厉害,足足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能把后面的话说完,“他们逼我画鬼,死过人的走廊里,逼我在里面画招鬼的图腾,还有厉鬼。然后……”“然后把我的眼睛蒙上,绑在哪里关了一天一宿。”一桩桩,一件件,从尹言口中说出来的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虐待。穆辞宿甚至连脑补都没有办法脑补,为什么一群高中生会恶毒到这种程度?这已经不是什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