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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枝原先是周日回来的,她提前了三天,在周四下午就到达了丰城机场。当然这事儿她没和邢惊迟说,毕竟生活总是需要惊喜的。出了机场阮枝直接回了家,放了行李箱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检查冰箱,看到里面的果蔬没了大半她的神经才松弛下来。第二件事是去阳台检查她的小菜地,小家伙们都神采奕奕的。阮枝在家没停留多久就去了超市,也不知道邢惊迟晚上会不会回家吃饭。下午五点半。这个点刑警队该下班了,秦野掐着时间去敲邢惊迟办公室的门,也不说别的,只提阮枝:“队长,您两天没回去吃饭了吧,嫂子是不是快回来了?”邢惊迟沉默半晌,应道:“下班吧,今天不加班。”秦野笑着应了一声。邢惊迟开车回了家,只是到了停车场之后又在车上坐了很久。阮枝不在的这几天,他时常会想起十九年前的那个夜晚,最终雀儿的眉眼渐渐和阮枝的重叠在一起。在那个夏夜他对阮枝说的话,每一句他都记得清晰无比。也正是因为他记得清楚,这些话常常像刀子一样凌虐着他的心,日复一日,最终让他在十七岁那年做出了和之前的人生全然背道而驰的决定。如果阮枝没被人发现呢?她等得及他醒来找人去救她吗?如果当年不是他任性自负,阮枝是不是就不会受那样的惊吓?邢惊迟似在陷在了里面。等邢惊迟上楼已是半小时后,他像前几天一样输入密码、开门,然后准备开灯。可今日门才开,邢惊迟的手就挪到了后腰处,松弛的神经顿时紧绷起。他眸光凝住,瞬息间已敛住了呼吸。屋内灯光明亮,隐隐有香味传来。不一会儿,熟悉的、轻缓的脚步声响起,窈窕纤细的身影从厨房里走出来,他想了整整四天的人居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邢惊迟放下手,有些恍惚。是幻觉吗?作者有话说: 没错,是幻觉!-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膝盖17瓶;guomo256瓶;圆圆园5瓶;grace2瓶;尘星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3章阮枝背对着门口,正低头摆盘子,身后骤然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紧紧地扣入怀中。她的惊呼还卡在喉咙里,男人清冽的气味就将她包裹。这味道她很熟悉,他们日日都相拥在一起入眠。她怔了一瞬,下意识地喊:“邢惊迟?”邢惊迟“嗯”了一声,没松手,直接抱着她去了沙发。这一个动作让阮枝心里发虚,饭都没吃天都没黑就要办事吗?是不是有点儿太着急了。但这一次阮枝猜错了,邢惊迟没有办事的打算。邢惊迟伸手解开了她身上的围裙随手丢到一边,抚上她的眼角。许久,额头与她的额头相抵,低声问:“怎么提前回来了?爸爸送你来的?”阮枝眨了眨眼睛,没什么底气地说:“我自己先回来的。”话音落下,横在她腰间的手霎时收紧了。邢惊迟黑眸微暗,没再问她为什么会先回来。他安静地抱了她许久,才与她拉开距离,神情晦涩:“枝枝,我有事要和你说。”阮枝望着邢惊迟的黑眸,那眸内蕴藏着复杂的情绪,叫她看不分明。她去握他的手,直到感受到他将她攥紧了,才轻声问:“出什么事了?”这样的邢惊迟让她有点不安。邢惊迟的视线掠过阮枝的眉眼,缓缓下移,落在她光洁细腻的脸颊上。那里曾有一道小小的伤疤,还惹她哭了。阮枝被邢惊迟的视线看得头皮发麻,她又眼睁睁地看他抬手触上她的侧脸。微凉的指尖游移在她的侧脸,似是在上面寻找什么。那个位置...阮枝瞳孔微缩,心底浮上一个不太好的想法。不等她问,邢惊迟就开口了。“枝枝,我找到她了。”“她那时候太小,没记住自己的名字。”“她不叫雀儿。”阮枝:“......”她发现自己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瞪圆了眼睛看着邢惊迟,但他说完这几句话就不开口了,就这么看着她。男人凝视着她。阮枝只好硬着头皮问:“...那她叫什么?”说着她想起邢惊迟从清城回来说的话,安慰自己是邢惊迟先说他找到雀儿了,可不是她故意憋着使坏。想到这儿她又有底气挺起胸膛,补充了一句:“你之前不就说找到她了吗?怎么这时候又提起。”邢惊迟坦然承认:“那时候我说谎了,去清城找到的那个女孩是周大富在路上拐的,和‘723’拐卖案没有关系。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雀儿。”阮枝动了动唇,心想那你见我第一眼可没把我认出来。但她不敢说,只能在心里小声叭叭。阮枝的另一只手忍不住揪住了自己的衣摆,她一紧张就容易这样,在滇城那会儿邢惊迟就发现了。邢惊迟看她良久,阮枝,问:“枝枝,不问我为什么说谎吗?”这件事阮枝也一直没想明白,那天早上他说的很突然。她抿抿唇:“为什么?”邢惊迟看着她,眼眸中的光忽然变得不一样了。在缓慢又长久的对视之中,他低声道:“在清城的那一晚,我忽然意识到,不能再让雀儿横在我们之间了。”“枝枝,我爱上你了。”“之后我把这件事交给了秦野,没再过问。”邢惊迟这些年,已经尽力了。他总得给自己留点什么,他也想自私一次。阮枝呆住。在邢惊迟说爱她的时候他的眸光比任何时候都亮,他那样温柔地看着她,眉眼间的冷峻都消融。如今在她面前的,不过是个凡夫俗子。邢惊迟抚上她的发,声音很轻:“枝枝,我爱你和十九年前的事无关。我爱上的只是你,这半年间,日日夜夜的你。”阮枝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她为什么不说,也知道她心里介意的是什么。他没有生气,也不怪她。“枝枝,我一直想和你道歉,想了十九年。”邢惊迟喉间干涩,他握紧了掌中的手,“知道你平安健康地长大,真是太好了。”邢惊迟从来没有这样庆幸过。阮枝还在陷在邢惊迟说的话里,迟迟没有反应。邢惊迟倾身靠近她,亲了亲她的侧脸,低声道:“枝枝,我们先吃饭。”一脸恍惚的阮枝被邢惊迟牵到餐桌前。邢惊迟去厨房盛了饭,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