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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紧缩。一刻钟后。出了海面正赶上日落,光明殿今个用了品红,如流苏漫漫,染得大半个天幕都像是天织阁的七色天绸,流光溢彩,又多了波澜壮阔。团子啃着烤好的鱼心里还在念着下一条,腮帮子鼓起来戳不出洞。鬼厉伸手摸了一把海水,猝不及防的扬手泼了夜华一身,大笑出声。夜华躲闪不及,无奈的看着他,眸子一闪,便将使坏的人扑倒在船板上。一捧水连带着湿了两件外衫。鬼厉只觉脖间进了几滴凉物,唇边就被一个柔软之物啄了几下。后头传来啃着食物模糊不清的声音,“父君就知道吃爹爹豆腐,羞羞羞!”鬼厉“咳”的笑出了声。夜华懒得理团子,随手立了个仙障挡住了他,不顾小孩子哇哇大叫低头又准确叼住了嫣红之处。方过了一月,白浅得知了这件事乐颠颠的带着墨渊来寻鬼厉,兴高采烈就是一句,“我听说你把北海砸了?有勇气!”墨渊头疼的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模样,心头开始思索再砸一次的可能性,自觉以自己父神嫡子的身份砸上个两三遍应该也不怕谁找上门的,心中便暗自作了计划。鬼厉包着一口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不料这事竟能传到白浅耳朵里,无奈道,“如今这神界可真是八卦。”这就是默认了。白浅乐得不行,恨不得当时她也在场,“那桑籍的脸色想必好看的紧,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的!”团子点着他二人带过来送他的各式玩意,扭脸补充,“还红了!”夜华坐在一旁的紫檀椅上,淡然点头,示意团子说得没错。墨渊瞧着这一家子丝毫不觉自己做的过分的模样,甚为欣慰。鬼厉浅淡一笑,不在意道,“我与夜华的儿子,自然轮不到旁人欺负。”夜华含笑,目光看向玩得高兴的团子。墨渊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夜华一眼,想起了一桩事来。少辛平日里最是心疼她那个儿子,数月前那元贞不知何故被天帝责骂一番派去了人间当差。一子报一子。有趣。墨渊目光柔和的望着白浅,想起连宋先前传信寻自己的事,敛了神色。人间其乐融融,神界难得安生。顺着阊阖往北一路直行,云树遥隔数重山,是凡人或修为不到家的人,瞧不见的空间。正北为坎卦,成水,而水主柔中带刚,助长守护之力。昔日东皇太一以东为主,生而守护四方。身陨于诸神浩劫,以死封魔于北,其力属为二,一承继修补温魂之力,为日后成为鬼后的,鬼莲莲绮;二承继卫守驻扎之力,为曾经的天庭之主,妖皇帝俊。最初的天庭是万事总领之所,他死后,妖族没落。帝俊归顺于鬼辛,死于在七万年前,随后其子金乌继位。极北之地偏寒,可这妖界却是喜暖爱湿的多些。一路踏草,万千葱茏,天生为妖的随处可见,也有不少外来的。一条拖着青碧长尾的蛇女从头至尾的凉,身姿却温婉,立于数妖之前,形貌娇媚,正是阊阖城外的青姬。群妖头领处一人,火焰长袍,胸前三足低调内敛,面色温和,是金乌。他拱手道,“三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偏首为凤目,上挑出凛。连宋身后带着一队银甲银盔的天兵,正经里也带着随心,回礼,“妖皇陛下客气了。妖族镇守北方魔封数万年,多有辛苦。这不是近日总有灵兽走失,父帝便派我来妖界走一趟,不知妖皇陛下可有发觉哪里异样不曾?”金乌呵呵一笑,丹色长胡反倒衬得他方脸慈祥,染着火色的双眸却透着水一般的平静,唉声叹气,苦恼道,“这事我也是头疼的紧,兽族性情各异,又喜欢私下人间,这几年也没少无影无踪的。这等事还惊动了帝君,可是我的罪过了。不过这事我是交由青姬负责的,殿下有事问她便可。”他这话之意是指是神兽贪玩自个偷跑了去。可人间幽精丢失一事亦非何等大秘密。他是不知还是装傻?金乌不常出妖界,历来各界提之常说其低调恭谨,守成而善察风向。墙头草说出去不算很好听,然于诸多人而言,是放心的。可,也是最不可信的。冥界阎罗,妖族妖皇都曾是跟着鬼帝的人。又是谁有野心?连宋眼尾略弯,中圆边狭生出湿气,眼神里蒙着笑,看上去像个浪荡公子一般把玩着自个腰间垂着璎珞的玉笛。心思随玉笛转着,就听见金乌喊出了一声,“青姬。”他眼皮微掀,看向后方滑出来的,掩唇一笑的美貌女子,“青姬拜见三殿下,殿下多年未见还是这么让人心生向往呢。”连宋身为天族最风流的皇子,这各界美人差不多是见过来完的,这期间自然也有着青姬。他眸光含着让人看不清楚的水,轻笑道,“得美人这一句也不枉费本殿下大老远走这一遭,接下来还望美人你多援手了。”青姬低首一笑,心中明白这话听着亲近实则疏离的多,“三殿下说笑了,殿下这边请。”连宋唇边笑意如旧,跟着她手的方向率先走了过去。半个时辰后。云间那风流公子化了龙身离去。金乌笑容满面,随即不紧不慢的转了身,掌心飞出一只传音蝶来,“天族已是注意到你让殿下布置下的聚地阴了,我可瞧不出那二殿下的能耐是否发觉了你的遮掩。”那头沉默片刻,“放心。”灵蝶过了效,散去。青姬跟在他身后,低声开口,“主上,那些人都已经放回去了,只是,凭借我们的力量是难以……”金乌温和的看了她一眼,打断了她,“没关系,鬼族比我们急。”他停了脚步,目光幽深,“这天下,可不只有他们一家懂得封印之术,如今天族既然察觉了,恐怕很快就要去找离镜了。太弱的替罪羊,可瞒不过天帝。”……重峦叠岫影绰成行,角楼蔓草老成黄,圆象被云翳压得低了,下缀露瀼兮,枝丫间以绒翅蒙头的闲客睡得正熟。城池眠声,城池无梦。而人的梦靥,乃不速之客。“嗯。”床里侧身子未动的人,口中低低溢出一声微小的□□。他下唇上有一排方咬出的齿痕,嫣红里蘸着苍白,上方的青眉紧缩宛如叠起的峰宇,额头上一朵鬼莲时隐时现。睫扇在不安的颤抖,放在身侧的指尖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