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76
,而舅母今天又会不会这般,不遗余力的将阿殊往那什么永安侯府推?”舒氏的面色因着他的话越发的青白起来,“你这是挟恩望报了?”叶青程缓缓摇头,“我只是突然想通了,父亲将阿殊许给黄九公子的流言到底是谁传出去的”。“所有人都以为是父亲为了迫使支国公府退亲,传出话来好叫支国公府让步,只怕连外祖父、外祖母和母亲都是这样以为的”。“我却知道,比起支国公府的让步,父亲更怕的应该是我和阿殊从中作梗,坏了亲事,所以一定会将阿殊定的人家瞒到最后一刻,如果不是父亲,那流言又到底是谁传出去的?”“你这意思是说是我传出去的?”舒氏的声音蓦地尖锐起来,呼吸也急促起来,死死盯着叶青程。叶青程淡淡一笑,“自然就是舅母,舅母传出流言,好叫阿殊与那黄九公子的亲事坐实,自己则借这件事将退亲的所有责任都推到父亲身上”。“既可以免了外祖母与母亲的责问,也避免他日与表哥母子成仇”。“不,不,这是你外祖父的主意,我,我——”叶青程冷冷看向她,“舅母不必将所有事都推到外祖父身上,外祖父是不愿阿殊嫁入支国公府,却也绝不会用伤害阿殊名声的法子”。“舅母需知晓,青程能想明白的事,就算表哥一时被人言所惑,却总有一天能想通”。“那时候,就算表哥已经娶了夏姑娘进门,生儿育女,甚至因着性子至纯至孝,不忍苛责舅母”。“他又该如何面对阿殊,如何面对自己的妻子,又如何面对舅母你呢?”叶青程说到这,嘴角的笑意越发凉薄起来,“我想想,按表哥的性子,应该会把所有的事都闷在心里,自己默默承受,从此终生抑郁难安吧?”舒氏面色下意识后退半步,面色煞白,捂着心口几乎站立不住,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其实,就算青程不说,舅母心里也是知晓的,所以才会欲盖弥彰的做了那么多事,又偷偷摸摸的与夏府订下亲事,生怕被人发现端倪”。“外祖父说的十分清楚,表哥生于支国公府,日后会是支国公府的世子,所以他必须为支国公府的荣辱放弃自己中意的妻子,迎娶夏姑娘进门”。“但我想,舅母定然还是会关心表哥的心思,在意表哥的喜乐的,所以,青程十分疑惑,舅母到底是在帮表哥,还是在害表哥?”338愿我来世得菩提时(一)“不是!不是!”舒氏神经质的猛摇着头,眼泪控制不住的疯狂往下掉,“夏姑娘是个好姑娘,华哥儿一定会喜欢上她,和她琴瑟和鸣,夫妻和顺!”“所以,表哥在舅母心中便是这般见异思迁的小人了?那青程无话可说”。叶青程说着一揖手,转身欲走,舒氏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恶狠狠开口,“你不许走,我不许你坏了华哥儿的大好姻缘!”叶青程想甩开她的手,舒氏一见,另一只手也抓了过来,用力之大,甚至崩断了指甲上金丝琉璃的护甲,护甲的残根隔着衣裳刺入他胳膊中。“舅母放心,阿殊曾说过,嫁人,选个好婆婆远比好夫君重要,原本我一心想要维持住阿殊与表哥的亲事,现在见舅母这般——”叶青程说着凉凉看向她死死掐着自己的双手,舒氏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忙放开他的胳膊,连连后退。叶青程冷笑,“我自会为阿殊另择了出身才干人品都不输于表哥的青年俊杰,更会为她选个好婆母,舅母不必担心阿殊赖着表哥不放,我阿殊就算不嫁人,也有我养她一辈子!”叶青程说着猛地一甩衣袖,转头大踏步而去。这一次,舒氏没有再追上来。叶青程步子迈的又快又急,半垂着的双眼中满是阴鸷,是的,我阿殊绝不会赖着你支国公府不放,但你支国公府想如愿迎娶中意的儿媳,也是休想!叶青程出了支国公府,便上了马朝夏府疾驰而去。夏府的门童听叶青程报上名字,不敢耽误,将叶青程让进门房,奉上热茶,飞速跑去禀告夏首辅。叶青程坐在首辅府的门房中,手中茶水散发出的腾腾热气温暖了他满是冰色的脸庞。他一路骑马疾驰而来,秋夜的寒风将他的脸吹的青白无血色,也将他满心满腹的郁愤吹的冷寂了下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恼怒支老国公为了家族荣辱放弃阿殊,他厌恶舒氏为了支其华伤害阿殊。所以,他踩着夜色,在这大晚上的来回奔波,冒昧闯到首辅府上,一心想毁了支其华和夏惜晴的亲事,甚至满心仇恨的计划着毁了支其华日后的每一桩亲事,最好能逼得他终生不娶!却忘了,整件事中,支其华是最无辜的,甚至有可能是除了阿殊外,最伤心难过的一个。就算支老国公对不起阿殊,舒氏对不起阿殊,支其华却没有。甚至,阿殊,阿殊在得知自己与支其华已再无可能后,又愿不愿意他毁了一直疼爱她的表哥的大好姻缘?茶水的热气蒸腾进叶青程浅浅的双瞳中,蒸腾的他眼前一片水光荡漾,阿殊,阿殊你想我怎么做?你,又到底在哪里………………“……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有无量无边有情,于我法中修行梵行……愿我来世得菩提时……”清冷宁和的诵经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中,隐隐带着回音,恍惚有种梵唱般的庄严肃穆之感。夜明珠清冷的光辉下,叶青殊跪坐在榻上,轻闭双目,清艳秾丽的面庞高贵而清冷,近乎圣洁。就算是沦落到今天的境地,她也还是这般高不可攀的该死模样!有那一瞬间,萧安几乎控制不住眼中的狰狞之色,不过也就是那一瞬间,他很快就控制住自己,轻声开口,“用膳吧”。叶青殊缓缓睁开眼睛,淡淡瞥向他手中的托盘,“有劳王爷了”。萧安将托盘放到小小的房间中唯一一张桌子上,做了个请的动作。叶青殊下了榻,不动声色活动了一番跪的麻木的腿脚。这是一个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