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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风中舞动,划出优美的弧度,穿着绣鞋的脚迈着碎步,在这无边静谧的夜,发出沙沙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谁给我红包谁是爸爸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忆雨冉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5章 十七年前,立色收养陆维的理由很明确。 为了给自己找一个蛊术的继承人,为了复兴夫家的荣光,重新恢复黑彝的身份。 然而,看着那么一个小小的可爱婴儿,在这十七年间逐渐成长为俊朗的少年人,立色坚硬冰冷了几十年的心越来越暖,也越来越软。 尽管仍旧日日穿着黑衣,但重回黑彝,变得不再是她心里唯一的执念。 看陆维现在的蛊术程度,以及修习蛊术漫不经心的样子,她也不能对这个继承人做什么太大指望。 对此,气愤和不平自然还是有的,但只要陆维能活得平安健康,这些其实都是旁枝末节。 她大限将至,给陆维留下了三只强力的蛊虫,却还唯恐不够陆维在这寨子里自保,于是踏着夜色,穿过林间小径,来到溪水畔的一个新坟前。 立色奶奶虽然足不出户,但她养了许多虫豖为耳目,实际上寨子里发生的大小事情,都瞒不过她。 她夫家最强的蛊,名为“醒尸蛊”。 她那辈儿的人都没怎么念过书,蛊术皆为口口相传,并没有文字记载下来。而“醒尸蛊”的制作方法,向来只传给嫡系子孙,她作为嫁过来的媳妇并没有资格学习,已经随着她夫家的血脉断绝而失传。 所谓“醒尸蛊”,就是令生前饱受折磨、心怀怨愤不平的人或者动物,重新醒来,成为唤醒者的尸仆,被唤醒者驱使。 至于被唤醒的尸体究竟有多强,取决于其生前所遭到的折磨程度、产生怨力的多少。 立色奶奶年轻的时候,她家里一个忠心耿耿的中年男仆,就是她丈夫的“醒尸”,其身躯刀枪不入、力大无比、行走如飞,无需饮食睡眠,具备思维和智慧,除了不记得前尘往事,看上去和活人并没有什么两样,是非常能干的助力。 “醒尸”虽然能免疫一切外来蛊术,却是和其主人性命相联的,伴随着她丈夫一家中了“落根蛊”死去,那名男仆随之身化秽土。 虽然“醒尸蛊”的制作方法已经失传,立色奶奶几十年来也未曾将其成功复原,但好在当年丈夫宠爱她,给过她一只已经炼成的“醒尸蛊”。 只要令此蛊喝下主人鲜血,就能用来唤醒尸仆,立色奶奶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舍得动用。 而在昨天,立色奶奶为陆维取情蛊的时候,已经顺便让这只“醒尸蛊”喝下了陆维的血。 埋在这里的青年,之前受过差不多两年惨无人道的折磨,必定怨力强大,是蛊虫再适合不过的载体。 “你无辜身死,陆维葬了你,也算是对你有恩。” 红衣的立色奶奶站在新坟前,手指微动,隆起的坟包就整个塌陷下去,泥土四散,露出里面双眼紧闭、完全僵硬的青年尸体。 “我以后不能再看顾陆维,请你以后务必好好照顾看护他。他想不到、做不到的事情,替他想到做到,不要让任何人伤害到他。” 立色奶奶纤柔的右手五指结成兰花状,轻轻一弹,就见一只指甲盖大小的白色蛊虫,落在了青年眉间。 月光之下,只见这蛊虫初看起来是白色,却又随即转为翡翠般的绿、晴空般的湛蓝、落霞般瑰丽的紫、以及黄金般灿烂。 蛊虫以颜色分五等,而五色俱全者,便为顶级的“五色蛊”。 五色轮换之后,蛊虫如同没入一块嫩豆腐,小小身体毫无阻碍的没于青年眉间。而青年的眉间,看起来光滑一片,没有留下任何伤痕印记。 半埋在泥土之中的青年,抖动长长的睫毛,睁开黑白分明的双眼。脸上和身体上,属于死去尸体的、发青的难看气色以及旧伤逐渐褪去,变得洁白无暇,泛着莹莹的光泽。 他的确长得很好看,当他从泥土中撑起身体半坐起来,沐浴在月光中之时,宛如一尊由玉石雕就的精美人像。 立色奶奶见他醒来,知道他自然会因循蛊虫血脉本能的指引去寻找陆维,简单吩咐了几句之后,也不在此处多做停留,转身离开。 剩余七天的时间,她将放下几十年来从未间断修炼的蛊术,陪伴她丈夫和儿女的坟冢,和他们唠一唠,她这几十年来的经历心路。 最后,尘归尘,土归土。 …… 第二天早晨,陆维在一股焦糊刺鼻的气味中醒来。 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才睁开双眼,趿上拖鞋翻身下床,朝着厨房冲过去。 然后他就看见一个穿着围裙的青年,对着灶台上熊熊燃烧的火焰,以及烧到发红焦糊的铁锅不知所措,拿了一个瓢正在水龙头那里接凉水,看起来想要把凉水往上面浇。 “放着我来!”陆维大喊一声,三步并两步上前,抢下青年手里的水瓢,迅速关掉灶台上的火,这才松口气。 煤气灶不关阀门,直接被水浇熄,会造成煤气泄漏的隐患;而烧红的铁锅泼上凉水,立即就得炸裂,再也不能用。 “对不起,我、我只是想给你做早饭。”青年往围裙上擦了擦手,不好意思的讷讷道。 陆维看到铁锅里那堆黑里吧唧,根本辨不出是什么东西的食材,知道青年没有说谎,扶了下额头。 但是……兄弟你谁啊? 青年站在那里高挑俊靓、唇红齿白的样子,完全不复之前皮包骨头、遍体伤痕的僵硬尸体,陆维压根儿没认出来。 陆维的话还没问出口,就听青年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不过,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我的存在,都是为了你,这一点无庸置疑。” “奶奶让我告诉你,我是她留给你的,最后的礼物” 陆维很吃惊,这青年知道他在想什么,仿若能够读心一般。 不过,立色奶奶离去的事情迄今为止只有陆维知道,青年能够说出“最后的礼物”这番话,想必都是真的。 陆维的心里有点难受,也没说什么,只是当着青年的面重新收拾好了灶台,重新打火,架上口备用的铁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