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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叔,有事吗?” 语气平静,目光澄澈。 俞睿明被小白这样看着,心里不由自主就咯噔了一下,颤声道:“小冰,我是爸爸。” “爸爸有些事做的不对,但现在爸爸知道错了……你回家吧。” 俞睿明从生下来就含着金匙,一辈子从来没有向人这样当面服过软,更何况对方是自己的儿子。 就是之前和强势的殷傲雪有争执,合好也往往是事后买个礼物、准备一场二人旅行之类。 但三年的分离让他真的怕了,俞冰是他看着出生,带在身边养大的,寄托了他所有的希望和期许。虽然有俞信的存在,但在他的心里,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如果俞冰能够回家,他可以接受一切,并放下父亲的威严。 搁在三年前,知道俞冰和男性相好,俞睿明肯定会打断俞冰的腿,并要求对方立即离开。但经过失去俞冰三年的担惊受怕、种种不可预知的揣测,现在他已经非常想得开。 只要孩子没事就行,其余的都好说。 再者孩子们现在都还小,不一定能走到最后,等到将来年纪大一些,说不定就自然分开,各自娶妻成家立业。 就算两个人感情深,彼此都认定对方,现在科学技术发达,他们家路子和钱又都不缺,实在不行将来去做试管婴儿,也算是给家里留了后。 “大叔,你认错人了。”小白回答。 尸仆自诞生之日,便前尘往事尽皆忘却,只为其主而生。 陆维在旁边将一切尽收眼底,这个时候已经有了成算,走上前去拉了拉俞睿明:“借一步说话。” 小白与陆维心意相通,默默的退入屋内,只留下俞睿明和陆维在屋外。 俞睿明望着对面的陆维。 刚才隔着扇窗看他的时候,俞睿明只觉得这少年有着冲击视觉的野性俊美,然而这么近距离的打量,又觉得气质十分神秘。 明明是鲜活年轻的身体和面容,以俞睿明的年龄和阅历,却难以一眼看透。 如同迷雾如同深潭,复杂难测,引人探究。 “你好,我叫陆维,来自聿州苗寨。”陆维朝俞睿明伸出一只手,态度友善,“是彝民。” 俞睿明顿时觉得了然,偏远地区的少数民族,具备神秘的气质也没有那么奇怪。 见陆维愿意主动与他友善沟通,他觉得放下了大半的心,伸手回握:“你好,陆维。我姓俞,大约比你痴长二、三十岁,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俞伯伯。” “俞伯伯好。”陆维顺着俞睿明的意思改了称呼,接下来直入主题,“我是在两年前的林子里,捡到小白的。” “那个时候他受了伤,伤到了头。”陆维指了指自己的太阳xue,“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陆维在俞睿明的身上,嗅到了同为上位者的气息,知道小白的来历恐怕不简单。 而这件事情是双刃剑,如果处理的不好,会为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反之如果能好好处理的话,会平添一大助力。 他也需要这样的助力。 陆维虽然自己钱够用,却也有很多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所以他和小白才住在垃圾场,方便炼蛊的同时,也是为了避人耳目。 将来他的计划之一,需要使用医院的维生系统炼蛊,这种事情没有势力保驾护航,就很难保障其私密性。 俞睿明的到来,可以将这些事情很便利的解决。 俞睿明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小冰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通过刚才小白的表现,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一时间还不愿意承认而已。 “也不完全是。”陆维安慰道,“生活的基本常识,和学过的技能都是记得的。他不记得的只是他是谁,以及从前的人际关系。” “我带他去医院看过,医生说他这种情况,有可能一辈子都会失去从前的记忆。其实不要紧,一切都可以慢慢来。就算想不起来,父子始终是父子,关系永远不会改变。” “刚才看到俞伯伯您的样貌,我就知道是小白的亲人找来了,很为他高兴。” 陆维一番话知情达理,简直说到了俞睿明的心底里去,他有些热泪盈眶的望着陆维:“陆维,你是个好孩子,小冰很幸运遇到了你……你看着岁数不大,是自愿跟他在一起的吗?” 陆维错愕片刻之后,扑哧一声笑了:“小白失忆之后,都是我陪着他,所以他对我感情上比较依赖而已。” 俞睿明刚才看得清清楚楚,俞冰凝视着陆维时那深深的依恋和满足感,他是过来人,自认为懂得儿子的感受,却没想到被这少年否认。 少年人难免脸皮薄,或者是俞冰还没有表白,俞睿明便也含混过去,不再深究这件事情,看了看周边的环境,继续道:“你们怎么住在这里呢?” 其实这里窗几明亮,搭有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收拾的十分干净,空气清新,看上去倒是挺舒适的,并非想象中凌乱肮脏不能住人的样子。 “是这样的俞伯伯。”陆维解释,“我奶奶去世之后,给我留下了一笔数额不小的遗产,我就想着到城里来看看,见见世面,顺便帮小白寻找亲人。” “但人生地不熟的,我们沿途上过好几回当,有一次还遇到人贩子,想想真是后怕。” 陆维拍了拍胸口,仿若余悸未消的模样:“听说城里有很多骗子,我没敢贸然买房,住旅馆又不许带宠物,所以就暂时带着小白和小黄在这里住下。” “其实,这里住惯了也还不错。” 说完,圆滚滚、毛茸茸的小黄应景跑到陆维脚边,朝着俞睿明摇了摇尾巴。 俞睿明听后,语重心长道:“陆维,过去没有这个条件,也就算了。但你正是读书的年龄,就这样荒废学业和青春,对将来可没有什么好处。” “如果信得过俞伯伯,就和小冰去海城吧。在那里,我会为你们安排好一切。” 陆维朝着俞睿明笑了:“嗯,我都听俞伯伯的。” …… 王昊赤身蜷缩在黑暗房间的角落里,已经不成人形。 他全身的肌肤几乎都被烙铁烙过,散发着浓重的焦臭。 两条腿自膝盖以下已经不见了,它们被执刑者寸寸碎断,切下来一片片烤熟,再逼着王昊吃下去,如今在王昊的胃里。 唐家的家主用这样的酷刑,发泄丧子的悲痛。 王昊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他觉得自己应该离死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