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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就赖上我了?你府里这么多人,你等着,我将江春叫过来!”说着,秦芃就去扯秦书淮的手,秦书淮面色不动,温和道:“自打遇到公主,书淮先是落下悬崖断了双腿,如今又中了一箭盲了双眼,公主不觉得,这事儿公主要负责吗?”秦芃僵了僵。她突然觉得,秦书淮说得颇有道理。打她出现,这个人就没好过,她琢磨了一下,斟酌道:“王爷说得极是,我想了想,这大概是我和王爷八字相克,要不我……”“所以公主该照顾在下。”秦书淮料到她要说什么,果断道:“若公主觉得不照顾在下也无妨,那在下觉得,刺杀一事应彻底追查,我这便让江春先将通缉令发下去,务必将白芷抓回来审问,公主意下如何?”秦芃:“……”她如今就希望白芷能够老老实实回北燕,赶紧回去和夏侯颜好好在一起。她的事儿,白芷就别掺和了。秦芃深吸了一口气,憋出笑容来。“我觉得,要不还是我来照顾王爷吧。白芷是我的属下,我让人去抓就好。”秦书淮笑了笑,拉着她的手一直没放,声音柔和下来:“想吃什么,我让厨子去做?”既然要照顾秦书淮,那自然是有什么好处就多捞捞,秦书淮的厨子秦芃惦念已久,果断开了一个长长的单子。她挂念的吃的太多,一串念下来,她自己都没记清楚,秦书淮就含笑听着,等她说完了,在众多侍从目瞪口呆的表情里,问了句:“说完了?”“呃……就先这些吧。”秦书淮点了点头,旁边记事的侍从当即跪了下来,颤抖着声道:“王爷……”“怎么了?”秦书淮听出是专门侍奉他的简墨,觉得有些奇怪,简墨艰难道:“方才公主说得太快太长,简墨没记全……”“呃……”秦芃就是顺嘴瞎说,也没想为难谁,正要说算了,便听秦书淮道:“早上先上桂圆莲子粥、灌汤包、凉拌三丝,再多加一个桂花椰子糕。午饭上……”秦书淮说得不急不慢,将她方才说的所有菜根据早晚时间分开,挑选出合适的来,定下了一日三餐要吃什么。简墨在一旁疯狂记,一面记一面有点绝望,难道他们以后都要这么过日子?秦书淮说完了,含了口茶,等了一会儿后,抬头道:“记完了?”“记完了。”简墨舒——>>了口气:“我这就让人去备膳。”秦书淮点了点头,侍从上前来,帮着秦书淮洗漱。秦书淮看不见,侍从们都是男子,弄得磕磕绊绊,秦芃有些看不下去了,便接过手来,帮着秦书淮洗漱后,帮着秦书淮将衣服换上。她半蹲着替秦书淮系腰带时,秦书淮垂着眼眸,想象着这个人的模样。以前新婚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的。他突然觉得这六年都是值得的,所有苦难在这一刻都会让人觉得,其实并不重要。秦芃替他穿衣束冠,等做完这一切后,她舒了口气,直接道:“走吧。”说完,她便转身离开,然而没走两步,她便发现秦书淮没有跟上来,她才骤然想起,他是看不见的。她无奈叹了口气,折回去,拉住他的袖子:“走吧,跟着我。”秦书淮点了点头,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秦书淮走得慢,秦芃放缓了步子跟着,然而秦书淮却还是不甚踩空了去,差点一跤摔下去。好在秦芃手快,一把扶住他,秦书淮这才稳住了身形。“殿下,”秦书淮抬眼,面上带了些无奈:“我可以拉着您吗?”秦芃抿了抿唇,终于道:“拉吧。”秦书淮嘴角带了微笑的弧度,但却还是要强忍着,他用手将秦芃的手包在手心里,秦芃有些哭笑不得:“你就是这样拉的吗?”“不然要怎样?”秦书淮歪了歪头,仿佛是真的不明白,在秦芃说话之前,还补充了一句:“我只拉过我夫人,我就是这样拉我夫人的。”秦芃一时语塞,憋了半天,只能道:“我不是你夫人!”秦书淮点了点头,一脸坦然:“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我只会这样牵姑娘,不管这姑娘是我夫人,不是我夫人,或者是我未来的夫人。”秦芃:“……”她抬起眼,觉得有些无可奈何,秦书淮厚起脸皮来,拿他的确有些没办法。拉着秦芃以后,秦书淮便走得稳稳当当,于是秦芃也不难猜测,刚才那一跤是怎么摔的了。她觉得秦书淮有些幼稚,这么幼稚一个人,她也就,不计较了。两人到了餐桌上,秦书淮拿了筷子,夹来夹去,也夹不到什么,他筷子顿了顿,叹了口气,便干脆放下了。秦芃觉得自己要硬气一点,就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硬生生撑到自己吃饱喝足,秦书淮听到她放筷子:“吃饱了?”“饱了!”秦芃叹了口气:“贵府厨子真不错。”“日后公主可以一直吃。”秦书淮说得意味深长:“不急这一日两日。”“还是不必了。”秦芃轻咳了一声:“再好的厨子,吃一日两日就腻了。”“也是。”秦书淮点点头,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话道:“公主想吃的时候,我送到公主府去也可以。”秦芃一口椰子糕卡在了嗓子里,急促咳嗽起来。秦书淮皱了皱眉,轻拍着秦芃的背,温和道:“可还好?我让莫景过来。”秦芃摆了摆手,慢慢缓过气来。“你等我一会儿,”秦芃站起来,往外走去:“我出去缓口气,快憋死了。”秦书淮呆了呆,秦芃已经走出去了。出了门去,秦芃终于觉得放松了许多。其实如今她也看出来了,虽然她让赵一不要告诉秦书淮,但秦书淮这样的态度,哪里是不知道的?以秦书淮的聪明劲儿,怕是早就已经看出来了。秦芃站在院子里,发着呆。秦书淮不说,她也不敢捅破,捅破了,她不知道要怎么拒绝这个等了她六年的人。她配不上他的感情。年少时候一直以为自己付出了很多,如今才明白,那个人暗地里做得更多。她一生最怕欠的就是感情债,她给不了他这样的深情,便只能这样躲着。秦书淮其实也明白。睡够了来轮班的赵一从暗处走出来,给秦书淮夹菜,小声道:“王爷,您还不和公主摊开说吗?”“有什么好摊开的呢?”秦书淮笑了笑,神色里带了无奈:“不小心吓跑了,多不好啊。”“而且,”秦书淮抬眼,仿佛能看到谁一般,温柔道:“她能喜欢我第一次,总能喜欢我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