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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她的手再没放开。成雅风抿着唇憋笑。这些日子太困了,此时沉甸甸的心事总算放下,没一会儿就睡熟了。她睡姿不好,以往多年又睡惯了大床,睡得四仰八叉。容璟邰白天小憩多了,夜里觉浅,被吵醒了也不说她,好脾气地缩在床的边沿处,只为她睡得更舒服些。他白日时用筷的动作越来越娴熟,夹错菜的次数越来越少。成雅风瞧见他渐渐有了笑模样,心中欢喜蔓上了眼角。真想夸夸他筷子使得好,却又怕他恼。*随二人一起住的几个暗卫跟了大皇子多年,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小时候沦落街头,过了好几年苦日子,后来才被大皇子捡回去。个个忠心耿耿,即便主子遭逢此大难,仍旧不离不弃。各个是八尺大汉,一身的好力气,白天就出去给这条街上的店家做工。银钱每日结一回,回来便交给成雅风,也没有半句委屈话。成雅风头一回被大皇子送走时,身上戴着的那身精贵首饰当了个干净。因是有份例的,她怕被有心人查到,便小心地把首饰拆散成一个个珠子,换着当铺去当。若是金饰就拆去上头的珠花,再去当。可惜这地方没人识货,死当来的银子不多,也只够他们维持生活。她没吃过这样的苦,却一点都不委屈,看着容璟邰慢慢恢复了力气,行走起身均与旧时无异,更觉得欢喜。容璟邰却替她委屈,她这样好的姑娘,合该一辈子华服美食,不该陪他过这么苦的日子。瞎子到底能做什么呢?他静静想了两日,铺开纸张,把曾经擅长的字画捡了起来。虽说双眼瞧不见了,触觉却比以前更灵敏了。饱蘸颜料的笔锋含有水分,宣纸上便会留下湿痕,即便干掉作者有话要说: 虽说双眼瞧不见了,触觉却比以前更灵敏了。饱蘸颜料的笔锋含有水分,宣纸上便会留下湿痕,即便干掉之后,也会有些微的凹凸不平。他便以此来分辩,一点点摩挲着纸上的痕迹,慢腾腾地写字作画。练了几回,找回了以前的手感,写字作画还有模有样的。成雅风好一番盛赞,以为他只是闲来无事的消遣,却不知她的夫君早已想到了更深更远的地方。作者有话说:原打算一章写完的,然而没写完,大概还要有半章_(:з」∠)_☆、襄城一日暗卫带着大皇子出门遛了个圈,回来后用过午膳,成雅风牵着他走到床边坐下,用热腾腾的药汤浸透湿帕给他敷眼。容璟邰却握上她的手,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荷包,放在她手中,唇畔似有浅浅笑意。“这是……”成雅风不明所以,这荷包是她前两日亲手缝的。她母亲去得早,一手针线功夫极为粗浅,做出来的这荷包上头都是毛刺刺的针脚,摸上去一点不平整,模样更是丑得不像话。他却极为珍惜,每天得了空子就摩挲许久。成雅风瞧着好笑,猜他是因为看不到,所以不知道这荷包有多丑。成雅风便任他去,也没揭自己的短。此时却把这荷包还给了她,这是何意?觉出那荷包有些份量,里头放了东西。成雅风解开一看,里头竟是两锭雪花银。“这是卖画得来的。”他极为认真地说。成雅风怔怔瞧着掌心中的两锭雪花银,一时竟呆住了。“如今……我只能赚这点银子。”容璟邰抿抿唇,轻声答:“却不知,你会不会嫌弃?”若是从前,这点银子掉在路上,他都不会多瞅一眼。如今,却是好几日写字作画所得。成雅风笑得合不拢嘴,他把这两锭雪花银交到自己手中,比曾经他送自己价值千金的首饰更觉欢喜,一时差点掉了眼泪。连忙抹抹眼角,轻哼一声调侃道:“你身有隐疾我都不嫌弃了,如今不过再添一条眼盲,又有什么好嫌弃的!”他虽看不到,却也偏头极认真地“注视”着她,眼中点点茫白也似在发亮似的。原先他能瞧见的时候,眸中空寂一片。如今失明了,反倒慢慢有了神采。两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他沉默着不作声,成雅风心中一慌,怕自己这话损了他的颜面,忙要描补一二。此时两人一坐一站,容璟邰忽的握着她腰肢抱上床,一翻身便轻轻巧巧把她压在身下。近得呼吸可闻。他这回犹豫的时间比往日都要短,唇凑了上前,在她脸上找了一会儿,才找准她唇的位置。“你……”“其实,”容璟邰轻声打断她的话:“我没有隐疾……”成雅风一时怔然,脑子全成了浆糊,先是颦着眉细细琢磨了一遍他这话,觉出其中深意慢慢张大了嘴巴,瞪大的双眼炯炯有神,模样十分可笑。察觉到抵在身下的那处guntang微微跳动了两下,勃勃生机,且极有侵略性,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牵涉到卖官鬻爵一案中的几位大臣被抄了家,所抄家资尽数收归户部。怕百姓心有不满,当年的税便减了一成,百姓纷纷额手称庆。太子此举让不少老臣安分了,却也寒了心。吏部尚书身为三朝元老,与他们同朝为官几十年,老来晚节不保,散尽家财不说,一辈子博下的好名声也毁了,着实惹人唏嘘。这些年世家一直对太子重用寒门不满,虚与委蛇步步退避,如今被逼到如此地步,自然心中恨恨。文宣帝刚理了几日朝事,又觉得头疼,胸口也沉闷气滞,唯有清晨最凉爽的时候能舒服些。太医说他这病还没养好,不能费心神,劝他多休养。文宣帝细细琢磨两日,此时离承昭及冠还有大半年,也是时候放手让他去做了。便又称病不朝,仍是由太子代为监国。他的病情瞒得死死的,除了身边近侍,朝中无人知晓陛下的病情究竟如何,是以文武百官都在暗中揣摩:到底太子这监国一职会做多久?更有甚者,揣测陛下这病还会不会好?如今文宣帝连着十几日不朝,竟有几位老臣上书言太子于朝事上尚显稚嫩,奏请陛下允两位亲王入京主持大局。盛亲王与废太子同为先太后养大,裕亲王又是一向死性不改,如何能放他们入京?岂不是纵虎入山林?文宣帝自是怒极,严辞训斥了如此提议的几位老臣,怕出了大乱子,只能撑着病体处理朝事,请亲王入京的事遂压下不提。*承熹这日出了宫,她打小学习古琴,教她的女先生性情温和,两人成了忘年交。这日正是那女先生的五十华诞,承熹便出宫为她贺寿。这女先生性情淡泊,不爱权谋,这些年来只在民间教书。她家中都是规矩人,知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