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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平掩嘴轻笑:“他如今还姓谢,怎么不是我谢家人?纵使曾因事被我族从族谱上除名,他谢临渊,还是脱不了谢家的制约,这家规嘛,自然还是要遵的~”沈临砚沉眸:“强词夺理!”“谁强词夺理还不定呢,三哥,谢家家规第一条是什么,念念。”“无法传承子嗣之人,不得嫁进谢家为媳,若迎娶多年仍是无出,谢家有权不经过其夫君,拟书休之。”沈临砚却笑了:“谁说我跟他在一起,就得成为谢家的长媳?”谢婉平的笑容忽然淡了,似乎还有些气急败坏:“我不管那些!你是男子,哪能有什么谢家的子嗣……”“他有。”大厅连接后屋的门由内拉开,立在那的谢临渊身形已经显了,但是因着高大修长的身形,旁人见了也并不会往那方面想去。谢二跟在后头,愁苦着脸抱歉的看向他。他仅是皱了皱眉,过去扶了谢临渊在主座上坐下,自己倒立在谢临渊身后站着,恭顺的模样。谢婉平见他出来,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屋内众人皆一片震惊后的寂静。良久,谢小六忍不住,指着自家大哥,初见的惊喜激动早就被目瞪口呆替代,只得抖着唇开口:“大、大哥……你这是……”谢临渊相比之下镇静许多,也淡然许多。“你们说他做不得谢家的长媳,是因为他无法生养,而我虽被除名却仍受谢家管制,就连娶妻也不能自由,对否?”“不错!”谢婉平率先回过神来,笑得阴森,“任你如何挣扎,他沈临砚永远进不了谢家的门。”谢临渊也不急,只是静静的望着自己的肚子。良久,抬眸,眼底奇迹般的涌现出温柔来:“他沈临砚有我谢家的子嗣,就在这。”在场众人,惊得狠了甚至还将坐着的椅子给带翻了,胡子花白的几乎都抖着手指着谢临渊和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的摇头愤恨。“呵~瞧瞧~你们有些人不满我谢婉平,可你们看看你们一向自以为豪的得意门生,都做出了怎样败坏门风的事来?”“谢婉平你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的份!”胡子花白的其中一位听了,脸上忍不住一阵红黑白变换,怒道。谢婉平只一个眼神,众人中便出列两个年轻男子,没有表情的将那花白胡子押在地上,谢婉平这才淡淡开口:“杖刑五百,剜脸刺字……你生平以勤俭循礼闻名于世,既如此,便刺‘骄奢’二字好了,即刻行刑~”谢临渊不着痕迹的皱眉,却只得别过脸去强忍。不多时,院外传来重物击打的闷响,却不见有任何惨呼传来。沈临砚由不得不叹,这些曾教导谢临渊的名家夫子们,虽看不得他们这般在一块,甚至还指责他毁了谢临渊的一生,毁了谢家。可谢临渊终究是他们一手带大的,容不得旁人说他的半点不是,尤其谢婉平……他有时候很羡慕谢临渊,有互敬互爱的兄弟,有疼爱自己的老师,有……喜欢粘着自己的,甚至有可能超越了一般情感的六弟……而他呢,打小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甚至连自己勉强找到的狐狸窝也不甚安全。也好在他本身就喜静,耐得住不与人怎么往来的孤寂。谢临渊似乎心有所感的回头,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摩挲安慰。最近,他经常笑,很好看,也很……令他怦然心动。失落的心瞬间有了依靠。不多时,气息奄奄的白胡子被那二人拖了进来,无情的松手,任由那白胡子躺在地上。二人一回座,即刻有其他的白胡子们上前将他搀起,伤重的白胡子眼都眯缝得睁不开了,仍不忘举着手指朝着谢婉平一阵抖:“妖女……你背着天帝做了那么多缺德事,总有一天要遭报应的!”谢婉平轻抿一口杯中的清茶,笑得肆意:“噢?这回又不喊他沈临砚是孽障,倒喊起我妖女来了?你们这些家伙莫不是老糊涂了吧~再说了,只要我的元峥无事,天帝哪有那功夫来管我如何治理谢家和羽族?怎么通报不还是我说了算?”“此女不除,我谢家危矣!天下危矣!”白胡子一边咳血一边怒斥,忽然转向沈临砚,眼神似要扑上来吃了他一般:“要是没有你,此刻我徒早已控制大局,替天下除去这异数祸端,哪容得她作威作福那么多年!谢家基业被毁,我第一个不放过你!”沈临砚不语,只是朝着白胡子恭敬的颔首躬身一礼,平静道:“若真有威胁到他谢临渊的那一日,沈某晓得如何做,还请夫子放心,可他谢临渊不仅是谢家的一员,他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不是么?”“你、你一个外人懂什么!”“是,我是不懂,可我有眼睛,也看在心里:谢家现任族长虽不是你们一开始看重的人选,但是这些年的治理,不难看出他的才华,并不输谢临渊多少,怎的要死死抓住他不放呢?”“又或许,你们看重的并非是人选的头脑和才华,而是……一个能听你们话的傀儡?若是身为一族之长,上至族中政务,下至家中琐事都要为你们所威胁,所左右的话,还要宗主何用?”“你?!”白胡子们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胡子一个劲的在那抖。沈临砚端端正正的作揖,朝白胡子们行了个周到的礼数,淡然退回,不再言语。谢临渊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眸底很亮。没人注意到,对面众人中的谢三,也把视线投了过来。谢小六依旧咬着手指,泄愤似的一个劲将桌上的甜点塞进自己嘴里,塞得腮帮子鼓鼓的生闷气。谢婉平脸上阴晴不定,喝着自己的茶不停地来回打量白胡子和主座上的反应,看好戏似的。一时之间,众人心思各异。最后,谢婉平起身告辞,带着一众“谢家军”浩浩荡荡的“撤离”。山中的药庐再次恢复了平静。然而真的恢复了平静么?沈临砚与谢临渊并肩站在山头,心思难平。这次谢婉平隔了这么久忽然到访,明着说是来声讨他是以什么身份跟着他谢临渊,百般刁难,实则约莫是来探虚实的……为她已经筹措好的阴谋,来探路撒网。“敬之。”“……”“他们想要个傀儡摄政,才对我这么在意用心……那你呢?”“我什么?”“你答应跟我在一起,会不会也是为了什么目的……”“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才跟你在一起?”“我……”谢临渊叹气,只得一个劲的握着他的手摩挲,“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