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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来尝尝我爸从国外带回来的松露巧克力吧。”然后是撕包装纸,女孩子互相分着巧克力,其乐融融。直到刚才“看腻星星”的人开口说话……“你们吃吧,不用分我。这个牌子的巧克力,我一半吃,一半扔的。你爸大老远带回来,被我浪费了不好。”坐何玉对面的同学用手挡着嘴,小声对他说:“旁边桌子,那女的好奇葩。”何玉低头吃自己的饭,没闲心关注别人。“喂,何玉,”同学又说:“她们好像在看你。”可不是在看他吗。女生中有人发现了不远处的帅哥,悄摸摸地使眼色让大家看。“那男的好好看!”“嗯,那是何玉啊。”“哦哦,那个何玉啊。”她们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和人家坐得很近,纵使把音量压得再低,对话也还是能被听见。何玉加快吃饭的速度,想快点吃完走人。“哪个活芋?”看腻星星因为巧克力发言,被女孩们的咬耳朵讨论排挤在外,反应慢了大伙半拍。“你讲话太大声了啦。”她们怪她。何玉顿了顿筷子。记忆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有的事过去太久,久到你以为自己已经忘掉,但某天你重新回到相似的场景之下,你不自觉地做出和从前一模一样的事,好比呼吸的吐纳一样,做得自然而然。好比你总是说错的那个名字。好比你完全不意外,听见有个人那么叫你的方式和语调。何玉看向那群女孩。姜明珍很好认。不变的公主裙,不变的满头五色发卡。若说和小时候有什么差别,因为长大,她的难看也被放大了几倍。小时候黄黄瘦瘦,现在白白胖胖,鼻梁上厚厚的黑框眼镜,压得她鼻梁更塌,衬得她眼睛更小。都说高中的女孩像朵花,高中的姜明珍没有拥有如花美貌,唯一青春的标识是脸上的青春痘。在一众青葱般靓丽的少女中,她丑得夺人眼球。女孩们因为他投来的目光,纷纷噤了声。唯一不感到心虚的是姜明珍,她大大方方和何玉对视。他认出她了。但她,貌似没有。在他直勾勾的、良久没有转走的眼神中,她翻了个白眼,朝他丢出非常雷人的一句话。“看什么看?”她昂着下巴,眸中写着讥讽:“你没见过美女啊?”☆、两年留级生姜明珍差点被揍!何玉和他的同学从食堂出来。男生怒气未消:“要不是你拉我走,我非打飞那个丑女不可。”又想起刚才她自信的那一句,何玉扑哧笑出声。——十几年如一日地惹人讨厌,神奇的姜明珍。“你不恶心啊,你还能笑?她自己长什么样没点数?还美女,还敢挑衅你,我吃的饭都差点吐出来。”“你说得太离谱了吧,”敛了笑容,何玉云淡风轻道:“我盯着她看太久,是我没礼貌了。”同学服了他:“哇,你真的脾气太好。”“去画画吗?”何玉岔开话题。“去吧。”当事人都不在意,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何玉,你的画展什么时候办啊?”“在准备中,没这么快。”……数年后的初见就这么过去了。虽然姜明珍不记得自己,但何玉还是有点在意的。先不论他们是儿时的玩伴,单是她这样的个性仍旧能在社会中生存,就足够叫人好奇。食堂的相遇第二天,何玉从学生会拿到学校的转校生名单,想找到姜明珍是哪个班的。他从高二起担任学生会的文艺部部长,与学校的每个班级都有过接触,如果姜明珍不是转校来的,他应该会更早撞见她。比较奇怪的是,她不在名单上。于是,何玉开始留意和自己一个年级的人,一段时间过去,他都没有碰到姜明珍。不过,这样一个惹人注目的打扮和容貌,她想在校园里隐身也是不可能的。几周后的升旗仪式,校长公布校园内卫生最佳,获得“文明班级”锦旗的班级。那些班级的卫生委员作为代表,上台领奖。何玉听到周围有同学在交头接耳。“喂喂,你快看台上,校园鬼故事新增的一员大将。”“哪个啊?”“高一四班的,外号贞子。”“噗,真丑。你的消息灵通啊,高一的新闻你都懂。”“我妹在他们班,那位长得真的绝了。”“我们学校没有规定要穿校服,但她穿公主裙来上课也太夸张了吧?”本在走神的何玉,因为他们提及的关键字往升旗台那边看去。公主裙……果然是姜明珍。即便是站在班级最后一排,何玉也在第一眼便找到了她。粉色公主裙,外搭一件牛仔外套。裙子被她身上的rou撑得宽宽蓬蓬的,裙下露出两截柱子般浑圆粗壮的白腿,脚踩着一双过紧的皮鞋。古怪的华丽让她在人群之中最引人瞩目。普通的学生们尽量把自己收拾得干净整洁,只有她,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节日大蛋糕。台下有几千双眼睛看着,获奖班级的学生代表们低调地拿了锦旗,想尽量地往后站,缩小自身的存在感。姜明珍则完全反其道而行,她接过锦旗,高高兴兴地用双手将它举在胸前向众人展示。没人站的第一排,她站到最中间,占了两个大的位置。“方建杰。”在跟人聊天的男同学被叫了名字。“啊,何玉?怎么了吗?”他直截了当地问他:“你说,她是高一四班的?”“公主裙那个?”何玉点点头。有点奇怪何玉会关心八卦,不过方建杰仍旧坦言:“对,她跟我妹一个班,外号贞子,丑吧哈哈哈。”“为什么叫她贞子?”他哪会了解那么清楚,自行猜测道:“大概是因为,她丑得像鬼?”原来是高一新生,何玉想:怪不得他没在名单上找到她。按年纪,她本应该和他同一个年级。为什么被留级了两年?起初,何玉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挺想跟姜明珍说上话的。周五的时候,他例行到画室画画。瞥了眼教室前面的闹钟,到点了,他开始准备收拾画具。“你最近怎么都提前走啊?”朋友终于忍不住问何玉。“是啊,”注意到何玉的人不止一个:“以往你四十五分走,这几天十五分,有什么事吗?”何玉怔楞片刻。他以为,他只是想早点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