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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只,缩在封若书的臂弯里浅眠,柔软的耳朵耷拉在头顶,粉红的舌头时不时伸出来舔两下爪子,惬意极了。霍邦瞪圆了牛眼睛,错愕着双手接过,道:“这是......雪狐?”封若书道:“正是。”那雪白的毛团子换了地方,又在霍邦的怀里找到个舒适的姿势,张嘴打了个呵欠,露出精致獠牙和粉红的龈rou。眼睛微微掀开一条缝,湿润地滑出半滴眼泪,爪子抬起来挠了挠,又睡去了。封若书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柔柔笑道:“将军送你的护心镜,打仗时能用到。但我这人终是个儒生,手边的都是文房四宝,没什么刀枪武器。前日听蛮疆大王说雪狐的寓意是吉祥平安,我便问他讨要了一只,权当是借花献佛罢。望你在边疆驻守时,常保平安。”话说完,又揣测着看了他一眼,“霍先锋可还喜欢?”霍邦心里痒痒的,压在身体深处的某种情感就要喷薄而出。“军师送的,末将自然爱不释手。”“那便好。我没怎么见过雪狐,不会挑物种,看它漂亮便要了来,还担心你不喜欢来着。”他自顾自说着话,蓦然留意到霍邦一直盯着他,眼睛里不知装着什么情绪,他一时间没看明白,于是问,“怎么了?”霍邦咬了咬后槽牙,隐忍着道:“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这话一落,封若书也有些忧伤,却还是好言劝道:“人生聚散原本寻常,既然有聚有散,那么散去之后未必不能重逢。你我有缘相识一场,自然有缘再见。”霍邦垂下眼睛,盯着一处石坑,“军师常在国都,我终年固守边疆,中间隔了半个容国。见面怕不是那么容易。”封若书低眉想了想,道:“霍先锋不是还要回华泱述职么?彼时我在国师府置下酒宴,与你不醉不归如何?”霍邦的眼睛陡然一亮,“如此甚好!”然后又想起什么,“那时,我定要把我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一字不落,全都说给你听!”他深藏在心底的爱慕,总要让这人知晓的!封若书一愕,随即展开笑颜,“好,那我便在国师府静候霍先锋了。”霍邦欢声一笑,连说了三个好,然后便往远处走。走了一小段又自己跑回来,焦愁道:“哎我还是现在说了罢,夜长梦多,保不齐出什么岔子呢!”封若书不知道他的心里话,也不知自己便是他的心上人,一头雾水地瞧着他,“也好。”对上那双纤柔的眸子,底气十足的霍邦瞬间又怂了,呆滞道:“那,那个,还是以后再说罢。下,下次见面,我铁定要说给军师听的。”封若书向来大度,“都行,霍先锋想说什么,我随时洗耳恭听。”然则下一刻,霍邦又忍不住了,胸口才压下去的冲动又仿佛火山喷发一样喷出来,这样颠来倒去的情绪简直让他发疯。他在犹豫什么?有什么不可说的?这又不是什么丢人之事!于是一个冲劲之下,他再没忍住,径直握住封若书消瘦的肩膀,“军师,我喜欢你!”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对方的额头印下一个吻。饶是封若书亲口说“随时洗耳恭听”,他也万万没料到,这个“随时”来的如此突然。而霍邦藏在心里的话,又是这样,让他猝不及防。初春的日晖温和柔软,暖盈盈铺洒了一地,一双倩影透在草色浅淡的地上,边界模糊,顺着日光挪动。还未待封若书反应过来,霍邦已然逃之夭夭。骏马的前蹄抬起了一人高的高度,扬飞了两片泥土,绝尘而去。封若书望着他去的方向,眼中的愕然渐渐收回,终究化作一个苦笑。身后的披风被刮得呼啦作响,将本就瘦削的身子又劈薄了几分。陌上公子,芝兰玉树。不闻烟火,南柯琼枝。霍邦带给他的烟火气,当下是回应不起的。路途遥远,返回华泱已是一个月之后了。那时,恰是四月之初。皆说人间四月芳菲尽,华泱城却不然。为了迎接告捷大军,卫临寰下令,在城外十里的大道两侧,皆种满红花。那日,卫临寰亲自出城迎接,队伍磅礴,气势如虹。方羿等驾马走在最前方,本是光耀门楣的极度荣华。然则,却有一件事,让安戈很是生气!作者有话要说:顺毛中......第98章二婚(二)若说华泱的民风也委实开放,寻常女子若是与哪个男子看对了眼,随即将手绢挥过去,若那男子接了,一桩姻缘也便成了。久而久之,那绣了女子闺名的手绢便成了示爱告白的专用之物。于是乎,在方羿回府的路上,街道两侧、阁楼阳台,涌了成百上千的女子探出头来,不断挥舞手中的绢帕,嘴里一口一个脆生生的“侯爷”。虽然也有不少人唤着“国师”,但远没有那些叫侯爷的声音大。害走在方羿马侧的安戈,脸色愈来愈阴——这猴子为什么要露脸,像他这样把脸糊些丑不拉几的泥巴不好么!安戈毕竟是偷跑出来,顶着那张“安如意”的祸国殃民的脸始终不好。万一被有心人瞧了去,对比一下画像大做文章什么的,那就是灭顶之灾了。“侯爷——奴家可以服侍你!鞍前马后绝不言苦!”安戈怒火滔天——这些事是下人做的,不是夫人!“侯爷——你是天下无敌的大英雄!”废话,这还要你说吗!“侯爷——奴家这辈子非你不嫁!”那你就做个老姑娘吧!呼声滔天,一阵盖过一阵。大战告捷的消息传遍全国,华泱百姓一溜水地鼓舞雀跃。本来他在三山南门的一通说辞,这胜仗的功劳也有他的一部分,但听到那些铺天盖地的“告白”,心里的火就越烧越旺。本来虚抓着缰绳没有施力的拳头就越攥越紧,仿佛这绳子就是那些口若悬河的女子,恨不得全都捏掉,封住她们的嘴!倏地,他的拳头就被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包住了,仓皇抬头一看,原来是方羿的手。只是方羿的袖子宽大,把他二人的手罩得严严实实,旁人遥遥一瞧,只以为是方羿把手搭在马脖子上,并不觉着有什么。安戈整个人像是被电了一下,忙心虚地左看右看,只见其余人还稳重端庄地朝百姓挥手,注意力压根不在这里。尤其是身侧最容易看出端倪的卫临寰,好像是生病了脸色很差,但也还是挺直腰背对百姓点头,连看都不朝这边看一下。于是心中狂喜!安戈忙抓紧了那只宽厚的手掌,并美滋滋地在掌心挠了一下。果然,端着官场笑容朝街道两侧挥手的方羿动作一顿,半警告半宠溺地看了他一眼。某人jian计得逞,捂嘴一乐,后觉着在朗朗乾坤下要注意仪态,于是清了清嗓子,大度地不去管那些侯爷长侯爷短的白日梦言论了。那日,是四月初二。去年的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