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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尝上两口什么的——该说不愧是她吗?长谷部实在不希望那个大夫把自己和主上当成奇怪的家伙,所以他本想着在那大夫反应过来之前将自家主上带走来着。但那大夫的反应却出乎了长谷部的意料。“是吗?是没有了食粮的旅人吗?”大夫的声音温和而慈祥:“嘛,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话,不妨先到舍下歇歇脚吧,左右家里除了我与一个常年住着的病患之外也没有旁的人,如若能请二位讲讲旅途的见闻,也算是难得的乐事。”“希望二位务必赏光吧。”压切长谷部本还有些犹豫,但听说有餐食的芽野真央却是瞬间眨着晶亮的眼睛一口应了下来:“那可真是太谢谢您啦!”既然是自家主上做出的选择,那么压切长谷部自然也不再会有异议,于是两人便在那个平安时代的大夫的邀请下走进了这座布置相当规整的院落。大夫自称姓须佐,姑且也算是平安京里颇有些地位的医师,但因为性情颇有些古怪,加上喜欢用些刁钻的方剂,是而除开些寻常难以医治的病症之外,鲜少会有人特地跑到这儿来求医。“眼下与我同住的,还有个年岁不大的小公子,原先也是出身平安京有名的贵族的,但因为先天不足,家里人觉得晦气,早几年便把他丢在我这里不闻不问了。”须佐先生一面将药罐里煎制好的汤药倒出来,一面絮絮说着:“也是哥可怜的孩子啊——”芽野真央并没在意须佐先生口中那个“可怜的孩子”究竟经历过怎样悲惨的人生,她的注意力全在须佐先生往药里调配的蜜糖上了。见她这副模样,须佐先生又是温声笑了笑:“只是些蜜糖而已,等下用温水给你调上一碗也就是了,我这儿别的东西没有,可用这些山间的玩意儿招待客人姑且也还是做得到的。”“不过您还是先在这儿稍等片刻吧,我得先把这药送到无惨公子的房里——说来他近两日的状况也还算不错,说不准等下吃饭的时候还会与二位碰面呢。”第39章番外:平安(二)芽野真央其实并不很在意那个须佐先生家的患者的事情,但因为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在须佐先生端着药去到那家伙的房间的时候,她想了想也跟了上去。她本意也并不是想要听墙脚什么的,只是纯粹闲来无事,加上她很在意须佐先生什么时候能回来给她调上一碗蜜糖。须佐先生当然也知道芽野真央就跟在自己后面,不过他也没有阻拦——在他看来,既然来到同一个屋檐下,见面也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不过他手下的那个名叫“无惨”的患者显然并不这么想。虽然身子因为长年累月病痛的缘故而孱弱到不行,可那家伙却偏生了一副极其火爆的脾性,几乎是有半点东西不顺遂心意便立刻要大吵大闹一样。可即使他再怎么闹,在须佐先生的眼里,也不过像是个要糖吃的孩子一样——想及那孩子悲惨的过去,须佐先生对他便总是格外包容的。“有旅人来这里落脚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那孩子的声音里都透着虚弱,却还是强自怒斥着。“无惨在这里住了这样久,姑且也算是这儿的半个主人了,既然有客人来了,主人出面迎接也算是正当的礼数不是吗?”须佐先生的声音却依然温柔而带着无比的耐心:“况且无惨也不该整日闷在屋子里,多跟些年轻人说说话,知晓一下外面的世界,不也——”须佐先生的话音还未落下,屋内却是骤然响起了瓷瓦片碎裂的声音,那是愤怒之下的无惨抬手将盛着汤药的碗摔在了地上。“这算是什么?是同情?是怜悯?”无惨几乎是在怒吼了:“您也不需要用那种方式怜悯我,左右连您也觉得我活不过二十岁,又何苦特意让那些完全不认识的家伙来看我的笑话?”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良久,须佐先生的声音才幽幽响了起来:“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但不是这样的,无惨,我并不是因为怜悯才希望能医治好你的病症。”“身为医者,医好难治的病症也算是难得的功绩,但对于我个人而言,我也是从心底里希望能照顾无惨的事情。”“我也曾经养过一个与你年纪相仿的孩子,若非他早夭,或许……”“但我可没那个福气当您的孩子啊,须佐先生。”无惨的声音依旧凛冽。于是屋里便只剩下了须佐先生的叹息,还有俯身去拾散落在地面上的碎瓷片的声音。“真是的。”听到这儿,芽野真央也终于有点忍无可忍,她不管不顾地抬手推开了无惨的房门,迈步走了进去,低头也帮须佐先生收拾起了地上的碎片,一面还说着:“如果不想喝的话,就把这东西留给想喝的人好吧?”“我可是亲眼看见须佐先生往里面调了许多蜜进去的,看也知道味道一定不会太坏,就这样摔在地上未免也太可惜了吧!”“如果因为生病手抖拿不住碗的话,那下次你叫我呀!真是的,我最看不下去浪费吃的东西的人了——”半卧在床上的无惨有些错愕地看着突然闯入的年轻女人,半晌也没能说出话来。她身上穿着的衣饰似有些古怪,说出的话似也有些粗蛮,甚至还夹杂了些他不大能听得懂的词句——也恰是这样的原因,无惨觉得自己似乎并不能完全领会这家伙想表达的意思。……所以她是在说她本来想喝这个药来着?讲道理,作为一个正常人的话,谁会想着去跟一个病人抢药吃啊喂!——所以这家伙就是传说中跑到这儿来的旅人吗?看上去似乎也姑且算是个有趣的家伙啊。带着这样的念头,无惨最终还是在晚饭的时间披着厚重的衣物出现在了厅堂。须佐先生自然也早就备下了无惨那份的饭食,但无惨的注意力却完全没有在吃的东西上面,他单手撑着头,一双淡色的,甚至在眼底似透着一点红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芽野真央。这样的视线让一旁的压切长谷部多少有点坐不住了。讲道理,抛开主从关系不谈,他这会儿也算是芽野真央正牌的恋人了,自家女朋友被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这搁谁谁忍得了啊!不过出于礼貌,压切长谷部一时间也没有直接发作,而是象征性地向无惨的方向投过去了一个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但无惨完全没有接收到这个信号。这让长谷部愈发有些暴躁。更让他觉得烦躁的是,自家主上似乎对无惨的事情也并非完全没有注意——虽然很大程度上可能是因为无惨炽热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