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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吧,不是起山火就是遇洪水,”曹叙道,“这样的事情多来几回,这棒槌山的名号也就传开了,所有人都在说,还从未见过如此倒霉的人。”“还有人愿意留在他身边?”陆无名问。曹叙摇头:“先前倒是有,这阵没了,那李府中只剩下了刘成一人。”“自己将日子过得稀烂,怨不得老天。”陆无名道,“虽说看似事事不顺,却事事都由他自作孽而起。”“门主说的是。”曹叙道,“现如今城中江湖门派已散,冥月墓也出了城,不知门主可有下一步打算?”“我让你盯着的那个老头,如何了?”陆无名问。“他倒是挺消停。”曹叙道,“一直在屋宅中待着,冥月墓的人在离开前像是去找过他,却被赶了出来。不过阿六与林威的伤倒是没事了,那解药挺好用。”“看来他与冥月墓的关系也算不得好,”陆无名道,“顶多算是相互利用,现在目的达到了,过河拆桥不意外。”“什么目的?”曹叙问。陆无名道:“冥月墓想要杀了明玉,拿到红莲盏。这老头虽说因为的关系,也对陆家有敌意,可看起来最想做的,却只是要带走萧澜。八成也是因为这个,当初才会答应同鬼姑姑合作,可现在他既已同萧澜搭上了关系,自然再懒得搭理冥月墓。”曹叙点头:“原来如此。”福泉街小院中,空空妙手正坐在石桌前,让面前那满目琳琅的工具晒晒太阳。旁人看了或许不知那是用来作何,却也会惊叹其细致与精良,金属连接处幽幽泛着光,像是一双双眼睛。这是全天下最好的盗墓工具,妙手空空已经迫不及待,要将其传给萧澜,传给自己唯一的孙子。一想到此事,他便整个人都兴奋起来,颤抖而又双眼通红,喃喃不知在说些什么。紫衫女子在旁犹豫许久,方才鼓起勇气道:“主人。”“何事?”空空妙手回神。紫衫女子道:“主人就那么赶走了冥月墓的暗使,怕是有些……不妥。”“有何不妥?”空空妙手放下工具,轻蔑道,“一群废物,这么久了都未能杀成陆明玉,还说在城外布了什么阵,吹得倒是天花乱坠。”紫衫女子低头道:“是。”“澜儿还没有消息?”空空妙手问。紫衫女子摇头:“那日带着陆明玉坠崖之后,就没下文了,季灏也不知去了何处。”“他舍不得带着陆明玉跳崖。”空空妙手冷笑一声,“无妨,等着便是,冥月墓可没那么轻易就会放过他。”破败的李府中,那棒槌山的刘成正坐在桌边,撕扯着一只烧鸡,地上丢了不少残渣与空的酒瓶。也不知多少天没洗过澡,身上臭气熏天。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搭上他肩头。刘成瞬间僵硬,手中鸡腿掉在桌上。嘶哑的声音呵呵笑着,飘飘忽忽问:“你留在此处,可是为了等我?”刘成心一横,道:“是!”“说说看,为何要等我?”那声音忽远忽近,远时像出自地府,近时却又像有人在耳边低语呢喃。刘成道:“我不想再这么倒霉下去了!”“你知我是谁?”那声音又问。刘成犹豫道:“我……我……”那声音并未打断他,而是极有耐心地,听他一连声说了七八个“我”。刘成咬牙道:“我那晚,看到你挖人心了,功夫……功夫高得不像人。”肩上拿手陡然一用力,干哑的呵呵笑声愈发刺耳。刘成被他拖得踉踉跄跄,一路走入了夜间的浓雾中。待到陆无名回了悬崖下,已是第四日的傍晚。“前辈。”萧澜正在山洞外生火。“不必做饭了。”陆无名道,“先上去吧。”萧澜道:“城中情况如何?”“冥月墓离开后,那些江湖门派也各自散去,现在洄霜城中一片萧条,不过官府调来了不少军队,百姓的生活应当很快就会恢复如常。”陆无名道。萧澜点头:“多谢前辈。”虽说事情还未完全解决,但不管怎么说,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陆追算是一半朝廷中人,这次来洄霜城也带了温柳年的令牌,倘若此番让百姓受损,只怕他回去也不好交代。陆无名问:“季灏呢?”萧澜道:“他中了尸毒,摸脉相至少已在体内存了五年以上。我已替他喂了续命丹,这阵正在昏睡。”原来还是个钻墓xue的。陆无名进到山洞,果然就见季灏靠在墙上一动不动。两人用绳子将他拦腰捆住,带着一起上了悬崖。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进城之后,陆无名道:“我的人就住在附近,先将他送去暂为关押吧。”萧澜:“……”萧澜道:“不如交给晚辈?”“你?”陆无名皱眉,“你不上山去替我看明玉?”陶玉儿已经回了青苍山,自己也不好贸然往里闯,只有通过萧澜去探探。萧澜解释:“朝暮崖的人也在这附近,区区一个季灏,就不劳烦前辈了。”陆无名眼底生疑。萧澜硬着头皮道:“前辈稍等片刻。”话刚说完,人已经带着季灏退出几丈远,脚下如飞。陆无名:“……”天色渐渐亮起来,陆追躺在被窝中,依旧在沉沉熟睡,梦才做了一半,却被窗边一声轻轻的“磕哒”吵醒,瞬间警觉地睁开眼睛。萧澜一跃而入,带着几缕清晨的寒气。陆追从床上坐起来,意外道:“你怎么回来了?”“来看看你。”萧澜上前扯高被子,将他重新裹住,“别着凉了。”“山下的事情怎么样了?”陆追用手暖住他有些冰冷的脸。“那些江湖门派都撤走了,姑姑也走了,不过她定然不会走远。”萧澜道,“还有,来了一个北海白沙岛的老头,疯疯癫癫的,像是极喜欢我的手。”“我听爹的人说过了,先不说这个。”陆追道,“累不累,先睡会儿?”“你睡吧,我守着你。”萧澜道。陆追摇头:“你若不睡,那我也不睡了。”萧澜好笑,连人带被将他拥入怀中:“你中了毒又在生病,自该好好休息,我可没事。”一边哄,一边掌心滑过他的脊背与腰肢,觉得比起先前来,像是更清瘦了几分,于是又叹气,“将人养成这样,岳父只怕也不会愿意答应亲事。”陆追将脸埋在他胸口:“嗯。”院中窸窸窣窣有了声响,是阿六起床要煮早饭。萧澜看了眼院外,悄声问:“如何了?”“你在说阿六?”陆追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叹气道:“傻了些,怕是娶不到媳妇了。”阿六在厨房里欢快吹着口哨,烧热几大桶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