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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瞧着,这赵姑娘,怕是没瞧上他呢。萱娘叹息一声,想要与刘宇喆谈谈关于子嗣事情的念头,却又淡了。且,等等吧……这一等便是月余,刘宇喆虽然常爱出去,也更加不愿与她碰面,不过外面倒是没传出什么风言风语的,他自己也没来找她说些什么。大约,那赵姑娘,还是与他保持距离的。年节将至,萱娘忙碌了起来,慢慢的,倒是把提着的心放下了。刘母虽然知道,小两口关系不好,大部分是儿子的问题,但两人成婚这些年都没有子嗣,她着急下,忍不住便迁怒儿媳,言语间多有埋怨。过了年节,回娘家时候,母亲也隐晦询问子嗣问题。妇人嫁人,一旦有了子嗣,那便是站稳了脚跟,便是丈夫不那么贴心,还有儿女可以倚靠,否则,在娘家是客,在夫家是外人,那便如无根浮萍,十分难过。萱娘安抚了母亲,傍晚回到自己院中,叹息一声后,盘算着等过了十五,便让人请刘宇喆来谈谈。既然刘宇喆没有因有了喜欢的人而和离的打算,那么少不得,子嗣的事情,便要提出来了。然不等萱娘去找刘宇喆谈,父亲宓清鹤便在十五出门与友人赏灯时候,受伤被人送了回去。却是上元节赏灯人太多,拥挤下宓清鹤崴了脚摔倒,若非是有人一把拉起了他,说不得,他便要被踩踏受伤了。此种惨事,往年上元节也不是没有过。萱娘心急如焚。母亲体弱,这次说不得会被惊吓到,幼弟才八岁,即便懂事,到底还小,父亲受伤,家中怕是无人能主事。“爹爹,您怎么样了?”萱娘急急赶回娘家去,急忙去看父亲,却见屋中坐了一位年轻男子,正与父亲说话,听到她说话,他与父亲一同转头望来。第四章再相见映入萱娘眼帘的,是一双幽暗锐利的凤眼,只一眼,便让萱娘心猛地一跳。她知道自己莽撞了,急忙垂首,歉意赔罪:“不知有客人在,是我莽撞了。”她低垂着头福身致歉,因此不曾看到,那青年男子在看到她之后,眼中蓦然燃起的炽热光芒。萱娘……他的萱娘……俏美温柔的萱娘……蒋明臻恨不能立即便把她抱进怀里,揉入骨血,再也不分离。只是,还不到时间……他紧紧攥着拳头,不让自己的心思外露,只在听到宓清鹤笑呵呵言说“女儿被宠坏了,没甚规矩”时候,淡淡点头,与宓清鹤道:“令嫒孝心可嘉。”他的萱娘,自该百无禁忌,便是对着他,也是毋须致歉的。宓清鹤与青年男子介绍了萱娘身份,又与萱娘笑着说道:“幸亏这位公子眼明手快,否则你爹爹要受苦咯。”萱娘之前便猜测这位就是救了父亲的人,因此急忙诚挚道谢,对方淡淡点头:“举手之劳,无需如此。”萱娘依然对这位蒋公子千恩万谢,转而问起娘亲,才知道她娘正在厨下,却是听说蒋公子堪堪进城,尚未至落脚处,也未曾用暮食,便要亲自下厨,以报恩情。萱娘便也至了厨下,与娘亲厨娘一起整治了一桌宴席,让厨娘和小丫头送至堂屋——萱娘是做惯了厨房事情的,父亲虽然开着私塾,家里也有一个铺子,算是有些进项,但是娘亲体弱要好生养着,时不时还要看病抓药,她十多岁之前,也差不多是如此。家中的进项,也只勉强够用,故而那时候家中佣人,只有一个婆子并一个小丫头,婆子粗使活计倒是做得,饭菜做得实在粗陋,她便习惯了与娘亲一起下厨。如今倒是能做一手好家常菜。丫鬟婆子前去伺候,萱娘便回了自己闺房,没多久,娘亲便也带着幼弟一起来了,萱娘才知道,这位蒋公子,是路过此地,明日便要离开的。娘亲便问萱娘:“蒋公子衣着虽不甚华贵,然谈吐却极有威仪,行动间自有法度,怕不是小富之家能养出来的,娘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才能表了心中谢意。”萱娘心中印下的,只有那一双晦暗幽深、似要把她吞噬进去的眸子,之后便急忙低了头,又很快退了出来,只记得他是个有些不好接近的人。此刻听娘亲说他出身极好,萱娘想了想,便道:“咱们家中便是拣了最好的,怕也难入蒋公子的眼,不若便送些自家做的rou脯,十分耐存放,路上若是错过了宿头,便是热水泡着冷炊饼,来两片rou脯,不但饱腹,味道也不差的。”听这位蒋公子口音,大约是京城人士,京城与泉河县相距遥远,便是一路不停的疾行,路上最少也要二十天,等于说,这位蒋公子连过年时候,都不在家中。可见是有急事。为了赶路,说不定经常要宿在村野之地,带些rou脯,方便又实用。陈氏拊掌:“倒是个好主意。”陈氏便去安排。第五章有情“家中妻女手艺一般,阿晏将就用些吧。”宓维鹤只是崴了脚,被人扶着下床,坐在了饭桌前,与蒋明臻谦虚道。蒋明臻字晏诚,与宓清鹤说话时候,言称自己姓蒋名晏,此时宓清鹤便称呼他阿晏。蒋明臻瞧着眼前的鱼茸粥,喉头微梗,顿了顿,才道:“家常菜,才有情,这世间难得,便是这份情。”宓清鹤哈哈一笑,大大点头:“是极是极,阿晏言之有理。”蒋明臻几乎是用朝圣的心情,舀了那鱼茸粥送入口中,不顾烫嘴,贪婪咽下腹中。上辈子,他曾吃过几次萱娘亲手所做的鱼茸粥,那是他们之间,为数不多的好时光。蒋明臻垂下头,敛去眼中热意,快速用完后,又自己舀了一碗,再舀了一碗……宓清鹤是个洒脱的性子,哈哈一笑:“倒不知道,原来阿晏这么喜欢吃鱼茸粥,罢了罢了,都给你。”这一顿饭,蒋明臻其他菜几乎一筷子都没有动,只把那一砂锅的鱼茸粥,全都吃完。待得离开前,宓清鹤询问:“阿晏可有住处?若无,便在我家将就下,可好?”“下仆在晏入城前,便已经打点好食宿,只是瞧着那边街市热闹,才去看了;且晏回去,还要庶务要处理,明日一早又要出城……待得下次有机会来,必来先生家中叨扰。”他岂不想离萱娘近些,再近些……可自他睁眼重来一世,明明想立即插了翅膀飞到萱娘身边,再不分离,却小半年一直压着心底汹涌的渴盼呆在京城,还不是怕身边危险,波及到萱娘身上么。这小半年过去,他终于让他的好父皇,对他看重了一二分,然而父皇的看重,除了能改变他的境况,让他多些资本去笼络人、寻回旧部,却也带来许多危险。如今的他,还不是十年后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