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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反问。“昨天在公主府,你忽然就那样了,我就有点慌。”“呵。”韩玉轻笑一声。“吓着了么,那你当时怎么不跑。”“没想过跑。就是怕你有什么事。”这是实话,小谢当时被韩玉的样子给震住,脚像被定住了,怎么都迈不开。韩玉听了小谢的话后,刻意装的轻松些,靠在了栏杆上,手中的空杯在掌中翻转,显得有些漫不经心。韩玉道:“欢喜都和你说了是么?我的病。”“嗯。是我一定要让她告诉我的,你别怪她。”小谢知道瞒不住韩玉,只好求韩玉不要怪到欢喜头上。韩玉道:“我为何要怪她。”小谢道:“你不是不愿别人知道你的病么?”“这又是谁告诉你的。”“难道不是。”韩玉摇摇头,自然不是。这种东西他自己都控制不住,又怎么会去想要瞒着。只是身边的人都有意的不去提,说到底也是顾忌他的心情罢了。他看向小谢,这个人还一副等着他回应的模样,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韩玉又道:“那你怎么看,会怕了我?”“当然不会。”小谢摇摇头,癔症而已嘛,以前马帮收留过一个得失心疯的人,一旦犯起病来,那才是震天动地,能闹的所有人都不得安宁,不过那人从来不动孩子,小谢还给他送过几次饭,后来说是找到了他的家人,就被接了回去,过了些时间再听到他的消息,说的已经好了许多,不怎么犯病了。所以韩玉这种程度,还真没什么可怕的。至于昨夜,小谢也是有十分让人信服的理由的:“不是怕,就是没个准备,被吓到了,我舅以前说我小时候一点风吹草动的动静就惊的捂眼睛,可是骑马翻墙什么的就不怕。”“原来如此。”韩玉赞同似的点点头,以示理解:“那看来你的胆子还挺大。”小谢诚实道:“也不是这样,我舅还说了,我那是傻大胆,属于缺心眼的。”“噗……”韩玉被这句话逗笑了。傻大胆,这形容放在小谢身上还真是贴切的很。“你过来。”韩玉朝小谢招了招手,示意小谢走到他面前。虽不知道韩玉要干什么,小谢还是走了过去,将两人的距离缩短。“你怎么那么的乖,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就不怕被欺负。”韩玉揉了揉小谢的头,将空杯塞到了小谢的手中,小谢下意识的接住,可韩玉的手没放开,就那么共同的拿着一个空杯。小谢知道他的手有些抖,因为夜色不比白日,韩玉应该也发现不了。他心里对自己说不要慌,有什么好慌的,一边试着扯了扯杯子,可是扯了几下都没从韩玉的手上扯下来,最后只能佯装轻松的道:“你让我过来,难不成就是为了欺负我?”韩玉笑而不语。小谢不知道韩玉到底要干嘛,杯子塞给他,是让他去倒酒?韩玉又道:“我不欺负你。”小谢只觉的他们说了好些没意义的话,跟小孩过家家似的,而且这个姿势,小谢其实有些受不了,心跳的太块,砰砰砰的,烦躁的很,于是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吧,韩公子,你想干嘛,是要喝酒的话你松开手,我给你去拿。”韩玉听了还是笑,然后凑近他的耳旁道:“帮我拿进去,给你个奖励。”“好。”小谢一口答应下来,以为韩玉这下总该要把手放开了,刚要转身走,却一把被韩玉拉向他。然后韩玉微低下头,唇上就感触到了温热。杯子从手中掉了去,滚了几圈就滚入了湖中,咚的一声,连水花都没有溅起。韩玉的唇齿停留的时间不短,可是过后小谢只觉得那段时间里一片空白。他被韩玉推开后,几乎要叫出声了,而韩玉的指抵上了他的唇,止住了。只他听见韩玉柔声道:“奖励就先给了,去吧。”小谢僵硬的转过身,头也没敢回的走进了船舱。韩玉在他走后,用指尖摩挲一番自己的唇,滋味很好。船尾处正稀稀疏疏的飘着几盏花灯,欢喜和圆满倾下了身子,将自己的花灯放入湖中,又小心翼翼的将其余的也一一的推开,看着它们顺着水流飘去。此时有良辰有美景,一切都恰到好处。你—喜—欢—我—吗?这韩玉对着空气张了张嘴,韩玉还记得,这是他对小谢说的第一句话,十分轻易的就出了口,而那时他和小谢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连双方的名字都不知晓的陌生人。那么现在,两人都熟知了彼此之后,他为何又问不出口了呢?☆、春归章引:玉峦半隐尽,今与日月分。常闻岁月好,故人未掷声。寒暑来有意,十道皆旧尘。浮生不与同,愿此春花生。(一)韩伯彻底不干事了之后,人就变的特别啰嗦,时常逮住一个人,就絮絮叨叨的将他年轻时候的事翻出来说。府里的下人知道他是老糊涂了,都只敷衍敷衍了事,没一个认真听他说完的。他是个闲不住的人,从小就跟的韩老太爷长大,看着老太爷娶亲生子,看着韩大人娶妻生子,看着韩玉……到了韩玉这里似乎有些不大顺遂,出了点问题。韩家祖上本是为商的,到了韩老太爷和老太爷这才转而为官,直到韩玉这又回去了。其中缘故暂且撇开不淡,只挑韩玉这处详解下手。韩伯活到了这个年纪,看了韩家四代子孙,不得不说,这韩玉是其中最为特别的。韩玉的娘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朝京望族,五代亲属关系中,男丁凡是成了年的八成都占着个官位,当然按照韩老太爷的原话是,就朝京那个地,往大街上喊一声大人,十个里头能回八个头。他当年啥也没干,就去朝京走一趟货,不知干啥了,云里雾里就被人给举荐了。到了韩大人这就有点料,是实实在在的探花,后来不知怎么和韩玉的娘对上眼了,虽说家世不及,可好歹是青年才俊,有前程可图,倒也成了。两人成亲之后,没多久就有了韩玉,那时候朝京政庭不稳,大肆裁员,老太爷恐受波及,二话没说,就让韩大人辞官回乡,于是举家迁徒,一块回了都城老宅子里过日子。次年,朝京传来消息,驸马兵权被解,带着公主和郡主也一块到了此地,选的宅子正好就处在韩家边上,于是理所当然的做了邻居。按理说,招这个发展趋势,这韩玉和小郡主怎么都该是青梅竹马的路子,可两个孩子放到一块,完完全全的就是不对劲、不和谐,懂事之前几乎是见面就打,胜负一直保持着五五开。不过也不是绝对,有时天高风轻,现世安稳,两人偶尔也会好上那么一阵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