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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这也不能算是她故意乱发脾气吧,一个正常丈夫就应该关心老婆的情绪啊!其实,自从为了郭白瑜的事有过谈心,她觉得和这个男人的交流还是得靠主动,并且要敢于找到突破口。这样想来想去,谊然还是起身走出了卧室,直接推门进了双人客房,摸到一盏台灯的开关打开了灯。顾廷川早就已经睡下了,呼吸声轻缓均匀,那躺在床上的身体线条英朗而优美,竟然还是有些撩人。谊然走到他背后,毫不客气地举起两只小拳头,在他背上胡乱拍了几下,说:“起来,起来,别睡了!我不睡你也别想睡!”顾廷川出生至今还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他抬起身子,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睛慢慢恢复清明的神色,直直地看着她。能够在大半夜把他从床上喊起来了,估计除了她也是没谁了。谊然在那半梦半醒间的眼神中微微抖了一下,尽管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生气的成分,但她还是觉得顾导气势威武。她在他身后的床上坐下来,又见他沉默着,想了半天,还是自己开口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啊?”顾廷川刚被她从睡梦中喊醒,摇了摇头,嗓子低哑地说:“不知道。”“你爸不知道!”谊然见他睡得还挺沉,心里更不爽了。顾廷川好笑地看她:“幸好我爸不知道。”谊然撇了撇嘴,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反驳才好了。她提问:“你之前说,与那些女演员都没有什么的,那和陆小姐……也没有什么吗?”顾廷川总算是听到了正题,他也略显斟酌,轮廓清晰的脸庞笼在橘色的灯光里。“首先,我不止和女演员没什么,在你之前,和其他女性也都没有你所谓的‘什么’。”他斜视她一眼,一字一顿地补充:“比如在半夜被她们叫醒。”谊然垂了垂眼眸,听到这里不自然地把眼前的薄被抓到了手里,捏着问:“那照你的意思,她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啦?”顾廷川揉了揉眉心,细细地想了一下:“谈不上特别,但我必须承认,我确实对她有过好感,不过,时间也已经有些久了。”他的神态磊落端正,说到与那女生的关系时也没有任何心虚和掩饰,反而让她的感觉更复杂了。“那是怎样的经过呢?”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喝了一点水润润嗓子,驱散了一些干燥的感觉,这才缓缓地说:“起初我看中她,想培养她成为一位好演员,拍戏过程中产生了一些好感,但是,她心中早就有了贺洋,所以也没能有任何发展的机会。当然了,我认为那时即便给了我机会,也不会有好结果。”谊然皱了皱眉,现在最直接的想法居然是:我的顾导辣么棒,为什么会没有好结果!“……为什么?”“我只是一味地想去给一些别人好东西,但不在乎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略有深意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儿:“现在也是这样吧?”谊然点了点头,但又立刻摇了摇头:“我觉得你现在挺细心的,有些时候……觉得被照顾到了,我们都要适应身份的转变,不是吗?”顾廷川垂眸淡笑,像是对她的安慰有些无奈:“那时候就有人说我不懂如何去爱,我以为我改变一些了,但有些缺点很难改正。”他低头用薄被盖住她有些凉凉的脚,仍然语气平静地说:“我的电影里时常会讨论一些爱情问题,但我本人反而对爱情一窍不通。”他在里向人展现,舍弃自我换来的爱情是否值得,又在里探索,用各种卑劣手段换来的爱情算不算得上真爱。然后,在里探讨,爱情是否就和“永生”一样,只是虚无的代价。谊然这才意识到,他对许多事物和感情的看法非常深层和复杂,而她的想法却总是简单直接,她想去爱,想要被爱,想要痛痛快快、轰轰烈烈地走下去。她低头发现顾廷川体贴地为她遮了脚部,心中不禁一暖。“我觉得有些东西很复杂,不知怎么去精心完善……它不在我的掌控里,就选择避而远之。”谊然微微一愣,她想起许久之前,曾有一次在杂志上看到对他的采访,记者问他:您本身对“爱情”是如何看待的?他说:我觉得爱情就和植物学家看待一颗快要濒临灭绝的植物一样,它被一对对爱人□□和复制,被许多人永远地凝固在时间里,也经人之手传遍所有的心灵庭园,最后,也会随着人类的文明一起消失吧。当时谊然只有一个想法:这个男人太神了。“那你……为什么会想要和我结婚呢?”她一直不敢问的这个问题,终于还是在这一刻脱口而出。顾廷川却是觉得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他淡淡地看向她,笑着说:“因为我想到要和你结婚的时候,这种感觉一次也没有出现过。”谊然被刺中心里柔软的部位,耳根子顿时guntangguntang的,一时竟不也知如何回应他的这番话。有些内心最深处的感受,很难分享给别人,就像对顾廷川而言,他总是觉得自己分离了人群,一个人像是在无尽的深海里缓缓下沉,随着时间流逝,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但在遇到她之后,这种痛苦也被明显地减缓了。谊然不知不觉声音有些哽咽,连她自己也不懂怎么回事,就算她对那段事情还是有些在意,此刻却也不舍得怪他了。“我知道今晚是我任性了,但有时候我也希望有这样的权利。”“是我的问题,我不喜欢讨论这些。”他抬手揉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力气不大但让她瞬间浑身发软,“不过,如果这样能安抚你的情绪,我也不介意,总之,我和陆可琉的事对现在早就没有任何影响了。”谊然抿了抿唇,她已经红了眼眶,自从那次在医院之后,这是第二次在他面前流露出脆弱的感情,她想要开口说话,直到发出声音才发现是有一些沙哑。“顾廷川,很多人会和我一样觉得……你和酒会上的一些人,天生就是高人一等的命,真的多好啊。我答应你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但后来也是有想过的,能遇见你大概真的算‘逆天改命’,可遇不可求。可是,这份感情和婚姻,给我带来很多不曾预料的礼物,包括我的成长,还有让我和家人都得到很多快乐,所以,谢谢你,顾廷川,我想要好好去珍惜。”他听到这里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