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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含章……”龙非邪凑过来吻我。他把我抱起来坐在他腿上,我搂住他的脖子。他的手伸进我的衣襟。“含章,含章!”我赶紧推开龙非邪,站起来的同时欧阳询推门走了进来。“含章,我来找你喝酒……”欧阳询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大概也是觉得气氛有些暧昧。“你是……欧阳询?有没有人教你要先敲门。”龙非邪咬牙道。“欧阳兄,请坐吧。”我不好意思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欧阳询耸耸肩,大大咧咧坐下来,看着龙非邪,笑起来:“非邪表哥吗?好久不见了。我一向随意惯了,更何况我和含章有高山流水之情,管那些礼数干什么,只是没想到表哥也在含章房里。”“你和含章什么时候认识的?”“今天,不过我一见他,就有知音之感,含章也一样的,是不是?”欧阳询撑着下巴,偏头看我。我笑着点点头,龙非邪挑眉看我。“呃……”龙非邪起身从床头拿起我的外袍,帮我披在身上,又拉我坐下:“你若是和学敏谈得来,聊聊也无妨,不过不能喝酒。”“嗯。”我顺从地应一声。“这是为何?”“我酒量浅。”我对欧阳询笑了笑。“喝酒不喝醉有什么意思,与好友把盏对酌,恣情高歌,乃是人生一大乐事!”欧阳询笑道。“再说,”欧阳询脸上满是有趣的表情:“看含章儒雅宁静,不知道喝醉了是什么样子。”“含章喝醉了的样子,只有我能看。”龙非邪一手揽住我肩膀,我轻咳一声。欧阳询看我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第二天去佛堂,龙非邪和欧阳询也在一旁,真是奇怪,我原本以为他们不会对佛经感兴趣。听龙非邪陪老夫人念经,从容自然的样子,虽然有些诧异,不过从没看见过他如此祥和平静的模样,眉宇间淡淡的杀伐之气也消散了。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我姑母也是信佛之人,表哥从小就会背佛经了。”欧阳询站在我身边,低声道。“原来如此。”我微微点头。“欧阳兄呢?”“叫我鹤林就好。”我一笑:“鹤林?当真逍遥自在。”“我在山中结草庐居住,醉心玄学,忘乎山水之间。含章想不想和我一起?”“鹤林真是让人羡慕。”我轻叹一声。“就知道含章会喜欢。只不过,总是抛不开尘世羁绊,挂心祖母,是以一两个月我就会回来住几天。”欧阳询的语气有些无奈。“鹤林为何惋惜?骨rou亲情,人生而有之,是天性,即是天道。由情而发,便是顺应天道,鹤林心中有亲情,就该依心而行。湛一直以为,世人所说修道之无情无欲,并不可取。”欧阳询沉默了一阵,我奇怪地偏头看他,哪知他正两眼深邃地看着我。“鹤林?”“听君一席话,解我多年心中困惑。君乃知音乎,珍宝乎?”欧阳询在我耳边微微叹了一声,继而笑起来,一手抚上我鬓角的发丝。我惊讶地看着他。“含章。”听见龙非邪的声音,我一回头,被他拉入怀中。“站了这么久,会不会累?”我摇摇头。“非邪说小江身体不好,老身今天也有些累了,明日,小江你一定要来陪老身讲经。”老夫人慈祥地看着我。“外婆,那可不行,明日我要带含章出门,过一阵再把他借给你。”龙非邪笑道。我疑惑地抬头看他。和龙非邪一起走出佛堂,他一直揽我在怀里。“含章,你真厉害,看我外婆如今多喜欢你。”龙非邪闷笑一声。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问:“明天我们要去哪儿?”“一个你一定喜欢的地方。”第53章挤在众多学子之中,龙非邪一直紧紧护我在怀里,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想不到他会带我来听大儒讲学,这种场合他不会喜欢才对。“潭州学风昌盛,三岁小儿亦知翰墨。应道书院和松风书院的山长都是当世大儒,每年松风书院的陆山长都会渡江而来和应道书院的程山长开坛讲学,辩论经义。每年会讲之时,各地的学子都纷纷赶来。”龙非邪在我耳边轻声说着。我点点头,吐舌道:“刚才我看书院外面的池塘都快被马匹喝干了。”龙非邪笑了一声,搂住我的腰,从背后把我整个圈在怀里。“大哥……很多人。”我紧张地看了看周围。“若是不想被人看见,就乖乖别动,人这么多,别人不会注意的。”我老实地让他抱着。“大哥,应道书院的程山长,是程川程涵谷先生?”我想了一会儿。“是。你认识?”“嗯,以前在蜀地,我还给程先生做过书童。想不到先生现在是应道书院的山长。”我雀跃起来:“等一下我想去拜访程先生,大哥你说好不好?”“你喜欢就好。”龙非邪在我耳边说话,热气吹进耳里,痒痒的。我红着脸偏过头,心里起了很怪异的感觉,好像也是酥□痒的。“可是听人讲学,大哥一定会觉得无趣吧。”我歉然道。“你喜欢吗?”“嗯。”“那就好。”龙非邪在我耳边笑起来。我小心地靠在他怀里,心中窃喜。这时候程川和陆澄二人站上讲坛,原本喧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我聚精会神地听了一会儿,讲的不外乎万物中求定理,存天理灭人欲。当今理学盛行,科举考试也以其为正统,这二人都是理学的大家,难怪有这么多人来听讲了。原本我也对其学说深信不疑,只是这几年转向佛道之学,心境有了改变,对理学也有了几分疑虑。我正在思考着,龙非邪突然在我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我立刻笑出声来。“噗……”前面的人都回过头来,我看见他们脸上古怪的神色,心中哀嚎,想从龙非邪怀里移开,却被他紧紧扣住腰。我只好正襟危坐,尽量做出平静的样子,你们都当成是龙非邪笑的吧……为什么都只看着我?我心中升起挫败感。“含章,两位先生所言,你是不是有不赞同之处?”我回过头去看龙非邪,他满眼笑意地看着我。我狠狠瞪他一眼。“这位小兄弟若有不同见解,大可说出来供众人参详一番。”讲坛上的程川看着我,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也不见怒意。程先生还是这么冷淡哪。我站起来,一揖道:“听二位先生讲学,如饮甘露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