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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击中我所花费的时间没有超过一秒。你没有在直升机空中盘旋的时候就瞄准我,是为了让我放下戒备。但你瞄准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一般人。”凌默的声音冰冷却客观。曲昀有一点小小的失落,原来凌默是被自己的枪法给惊艳到了啊。“因为如果不能抓住那一秒,我可能再也无法击中你了。”曲昀回答,“而且那一枪价值五百万美金。”这时候,凌默身后的看守提醒说:“五分钟到了。”凌默没有丝毫留恋地起身,拍了拍身后的沙粒。曲昀看着他空空如也的手腕,下意识一把就扣住了他。“他们没有把你的手表还给你。”凌默低下头来看着仰面望着自己的曲昀,并没有甩开他的手,只是略带冷淡的回答:“是的。他们是骗子,你也是。”他跟着那几个看守离开了,坐上了一辆沙滩车。曲昀也转过身去,回到了那辆沙滩车上。杜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们聊的竟然真的只有那一枪?”“不然呢?聊天气?”曲昀很想找个理由留在这里,但是如果太刻意必然会让怀斯特怀疑,他用一种迫不及待离开的语气说,“这里就像个海上监狱,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别忘了我的三千万美金。”“你可真是个守财奴。你需要等一周。”杜克回答。“一周?这么久?这里有赌场吗?”“没有。”“年轻漂亮的小伙子呢?”曲昀本来想说穿着比基尼的美女,但是一想到这个身份的主人的品味,自己还是“顺应”一下吧。“本来我想说我也算年轻漂亮的小伙子,但是你说我没有你的初恋漂亮。”杜克扯着嘴角回答。“你们的沙滩上连个沙滩椅都没有!”杜克还是笑了笑,沙滩车将曲昀带到了之前的那个通道门口,他被带回了那间房间。曲昀回去之后,发现这里就像牢房一样,除了一张床可以睡觉还有洗手间浴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曲昀抱着后脑躺在床上,一周时间看起来无聊而漫长,但对于他来说实在太短了,根本不足以找到留在这里的理由!他需要接近凌默啊!这样一想,他觉得之前的两次深潜实在太容易了,至少他能和凌默朝夕相对啊!曲昀烦躁地踹了一下被子。这时候,怀斯特博士就在电脑前看着曲昀的反应。“杜克,我们的客人看起来并没有耐心在这里多待一秒。”“他在外面的世界活的挺精彩。”杜克有点幸灾乐祸地说。“走吧,又到了格雷医生对凌默的心理治疗时间了。他总是不肯放下路骁被杀的事情,就永远不可能为我们所用。”他们穿过了幽长的通道,乘坐电梯一路下降,进入了一间房间。从房间的玻璃窗望过去,他们可以看见凌默躺在一张床上,床边坐着一位优雅的五六十岁的女性。怀斯特可以从扩音器里听到他们的谈话。“这就像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路,没有尽头,你必须停下,回头。你心里很清楚,那个人已经不可能陪着你走下去了。”格雷医生的声音很柔和,从扩音器里也可以听见某种有节奏的声音,它的音调是重复着的,但是重复的节奏却越来越缓慢,仿佛很快就要终止。以及凌默的枕边燃烧着什么,发出“哧哧”的声音,就像是沙粒从缝隙之间掉落下来,然后不断流逝。这时候,格雷医生的手指在手机上碰了一下,那不断重复着的缓慢的声音完全停止了。玻璃墙的另一面,杜克揣着口袋有些怀疑地问:“我不觉得凌默睡一觉起来,就会变得像岛上其他十八岁的孩子那样乖巧、听话和懂事。”“我们不需要他乖巧听话,我们需要他能思考,为我们思考。”怀斯特低下头来整理了一下袖口。格雷医生就坐在那里,陪着凌默睡了快三个小时,而怀斯特和杜克就在玻璃墙的对面,观察了快三个小时。当格雷医生转过头来看向玻璃墙的时候,怀斯特和杜克知道,这一次催眠治疗的时间到了。房间里的老式挂钟发出了“铛铛”的声响,当它停下来的时候,凌默的眼睛缓缓张开。“孩子,你睡的好吗?”格雷医生微笑着问。“我已经很久没有睡着过了。”“我们可以把它当成好的开端。你正在一点一点地放下。”“医生,有一个故事你一定听过。”凌默不紧不慢地坐起身来。“什么故事?”格雷医生很有兴趣地问。“有一个猎人,在森林里狩猎,跌入了一个陷阱,摔断了他的一条腿。他一直等待着有人来救他,但是一整天过去了,都没有人来。于是猎人决定自己爬上去。直到第二天的傍晚,他才好不容易来到了陷阱的边缘。”“这个故事我听过。”格雷医生点了点头,接着凌默的故事继续讲下去,“当猎人好不容易来到陷阱的边缘,正好有人经过看见了他,于是就问他怎么回事。猎人回答自己跌入陷阱摔断了腿,一直没有人救自己,于是只能自己爬上来。那个路过的人很奇怪地问他,既然你摔断了腿,怎么从这么深的陷阱里爬上来的呢?猎人一听,顿觉全身无力,再度摔回了陷阱里,再没有爬起来。”“是的。”凌默说完,就离开了这间房间,被那群保镖带走了。格雷医生站在那里几十秒之后,转过头来看向玻璃墙另一面的,朝着怀斯特摇了摇头,脸上是很为难的表情。“怎么了,那个故事是什么意思?”杜克不解地望向怀斯特。“求生的意志,让那个猎人从陷阱里爬了上来,当他失去求生意志的那一刻,他又跌落了回去。”怀斯特回答。“这个我懂。但是这和凌默又有什么关系?”“凌默就是那个猎人,关于路骁的记忆是凌默活下去的意志。我们如果拿走这段记忆,就是要把凌默推下去。除非我们把凌默的大脑完全清空,他所有的认知、所有的逻辑都摧毁了重新来过,否则他永远不可能放下路骁。但如果摧毁他的一切,那么他对我们就没有任何用处了。”怀斯特向后闭上眼睛。“我不理解!一个人怎么可能对另一个人那么重要?”杜克不解地蹙着眉头。“如果你在最寒冷的冬日,看过开放的忍冬花,你就不会再觉得其他花朵是美的。如果你早就习惯了孤独,忽然有人陪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你从此就会失去对孤独的耐受能力。凌默也是一样。”“我们该怎么办?万一有一天他被巨力集团救走,还不如在这里就了结他。”“别着急,杜克。罗马并不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