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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反倒有些不习惯了,略一转首,便见江寻意眉头微蹙在他身后半步走着,这人沉默不语的时候竟是有模有样,看不出半分傻气,一件破衣披在身上,因着穿衣之人颀长清瘦,姿态优雅,也显得有了几分飘逸,那张擦干净了血污的英俊面庞此刻更是多了几分难得的深沉,有些……说不上来的莫名熟悉。云歇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会,在江寻意察觉到之前,又把头转了回去,狠狠地闭了闭眼睛。江寻意方才并没有听错,两个人走了一会,前方果然是一处繁华市镇,街道上人来人往,并无丝毫魔气,云歇剑眉微挑,似是也感到有些不安,轻轻按了按脖颈下方,踌躇片刻,还是示意江寻意跟着他往前走。江寻意看在眼里,暗道:不知道云歇脖子上挂了个什么宝贝东西,我与他相见这么短的功夫,这小子已经摸了三回了,哼,我非得想辙给它弄过来沉江,让云歇急的一蹦三尺高才好!他眯着眼睛又瞟了一眼,那坠子却被云歇衣领挡在里面,说什么也看不清,倒是发现云歇的脸色越来越差,一副快要吹灯拔蜡的怂样。江寻意当然知道他伤的不轻,但想着没个抗揍耐打的本事,谁好意思来当主角?因此也就没搭理他。这时候却看云歇傻子似的一直向前走走走,终于无奈,低低一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江寻意大叫:“白衣服哥哥——”来往行人纷纷围观,云歇青着脸回过头来,冷声道:“干甚么?”江寻意指着身旁的铺子道:“我饿了,要吃饭饭。”旁边有人便要发笑,被云歇冷电似的目光一扫,顿时噎在嗓子里。云歇一言不发,回身,抬步,甩帘子进店!江寻意笑嘻嘻从地上站起来跟了进去。店小二迎了上来,满脸堆笑,神色殷勤,却没有说话,只是递上了一份菜单在云歇手里。江寻意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暗忖道:“这人难道是个哑巴?”云歇并不询问他的意见,甚是娴熟地点了一桌子菜,大半都是江寻意爱吃的。两人在饮食上的偏好十分不同,过去出门的时候每次云歇点菜都要偏着江寻意的口味,如今江寻意不在了,他这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怎么,依旧照着老规矩要。江寻意本来不大想吃东西,只不过是打算让云歇休息一会,这下看看菜色却也来了几分兴致,掀袍在云歇对面一坐,拿起筷子就去夹一道玉髓雪婴儿。不妨云歇突然伸出筷子一架,内劲震出,顿时把江寻意手上的筷子震成了两截:“这不是给你吃的,别乱夹。”“……”江寻意耐着性子请教:“那我应该吃什么?”恰好小二端来了一碗白米饭放在了桌上,云歇伸筷子指了指:“你吃这个。”一顿,将自己面前的一小碟附赠咸菜拿起来放到二人中间:“这个也可以夹。”江寻意:“……”他没穿越之前就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穿越之后出身大派,更加锦衣玉食惯了,怎会看得上这样的东西,索性把半截筷子往桌上一撇,负气不吃了。第8章雷人的往事以前他常常挑三拣四,少吃两口云歇都要三催四请,这一回换了壳子,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江寻意扔了筷子冷然坐在一旁,云歇却眼皮也没抬一下,慢吞吞地舀起一勺饭——他竟也没有动面前那些菜。江寻意心里别扭,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惆怅,不由哼道:“人都死了,装模作样的又有什么用?”他顺口说完这句话,立刻在心底呸了一声自己的嘴欠,然而云歇却没有接口,像没听见一样用勺子继续扒着碗里的饭,却也没有往嘴里送,过了片刻,也把勺子放下了。两个人对着一桌几乎没有被动过的饭菜无言坐着,气氛沉默又古怪,反倒是旁边一桌食客的声音清清楚江地传了过来。一个破锣嗓子在嘈杂之中最为清晰:“你们说的都不对,照我瞧,那阳羡宗的云宗主虽说杀了江寻意,可却未必是为了什么天下大义,斩妖除魔。”江寻意眉头不易察觉地一挑,脸上便又带了几分似笑非笑出来。连云歇也忍不住偏头看了那桌一眼。那桌上的人兴致勃勃,想来并没有注意二人,仍旧说的热闹,一少年呸道:“这话你跟我们几个扯一扯也就罢了,可千万别拿到外面去说,云宗主拥趸者无数,要是让旁人听见,少不得你一顿打。”他顿了顿,想来也是好奇,问出了江寻意在心里盘旋的一句话:“再说了,他和江寻意听说是多年的兄弟,感情极为深厚,杀他不是为了天下大义,又是为了什么?”那大汉嘿嘿直笑,听起来十分猥琐,只是不说话,直到桌上的人纷纷出言笑骂催促,他才神神秘秘道:“兄弟?嘿嘿,真是啥都不晓得,以前看过那云宗主对着江寻意的样子没有?你们觉得这俩人可当真像是兄弟?”一个略微稳重的声音道:“灵台双璧天下闻名,以前又常常形影不离,这个大家自然都是见过的,我瞧那江寻意素来冷傲非常,神色睥睨,不像是甚么好相处的人物,倒是云歇对他从来都没的说,光是远远瞧着,就能看出来一副呵护备至的样子……”他说到这里,江寻意不由好生恶心了一下,他从小就和云歇这样相处,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却想不到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听着分外膈应,心里想骂,仔细想想又觉得没法反驳,那人似乎也觉察出自己似乎用词不当了,语声中断。公鸭嗓子反倒笑了,放低了声音道:“觉出来不对了罢?便算是好兄弟,你瞧着云宗主又何曾对第二个人这样好?你说江寻意生性冷傲,可云宗主亦是天之骄子,难道他就不傲?那也是出了名的难缠之人,你以为在哪个人面前他都是这般周到细致吗?”江寻意手里本来把玩着一个茶杯,听到这句话,手上不由轻轻一颤,茶水顿时洒了一手。他皱眉把茶杯放下,瞟了云歇一眼,却发现他神色怔怔,不知道听见了方才那些话没有。先前那少年嫌恶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又到底想暗示什么?!也太过捕风捉影了!就这么点破事能看出什么来?”公鸭嗓子连着被他呛了两回,也上了脾气,冷笑道:“行啊,那些都是破事,你想听什么?要不要我告诉你,云歇亲口承认过他‘和江寻意有过肌肤之亲’?!”倏忽一道五天神雷当头劈下,把江寻意砸的目瞪口呆,好在他手上的茶杯方才已经放下,才没有更加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