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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可以出院。”见她一脸迷茫,祝佳音无奈地说明道,“你晕倒在台上之后,宋余舟着急地冲了上去,你们的事儿算是侧面公开了……现在网上到处都在传你怀孕了,要是再在医院呆几天,他们可能会觉得你连孩子都生了。”沈棠:“…………”宋余舟没在地下停车场等她,而是刻意把车停在了医院门口。她走出来的时候,脸上没化妆,看着很朴素,精神却是很不错的模样,按照黎漾说的,给蹲守在附近的狗仔展现了很自然健康的面貌。拉开车门的瞬间,她敏感地察觉到了来自远处的细微闪光,她忽然神思有些恍惚,心想,这种一举一动每一瞬间都在别人镜头下的生活,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并且沉溺其中了?一路上,她都在闭眼休息,宋余舟问了几句,就没太和她说话了。回到家里,他强制把她弄上床,沈棠这才发现他脸上还有未消的愠色,板着脸,连给她盖被子的动作都显得僵硬又有些粗暴,“你这几天好好在家休息,我已经和黎漾说过了,让她别给你接工作。”“不是这个问题,我没事的,”沈棠坐起来,无奈地看他,“医生不也说了我身体没问题吗。”“还说没事,没事会晕倒吗?!你昏迷了两天你知道吗,肯定是因为劳累过度,颁奖前几天加起来你总共才睡了几小时,你自己算算。我早说了,让你不要太折腾自己,别把身体搞垮了,公司的事难道比你的身体还重要吗?”宋余舟压抑了两天的恐慌转变成了怒意,裹挟在话里仔细教训着她,可说着说着,渐渐被她的眼神盯得没了脾气,被担忧武装起来的严厉摧枯拉朽地坍塌成一片心软,到最后,他丢盔弃甲地揽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很轻,很轻地说,“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求你了,行吗。”他的怀抱沾了些冬日寒风的味道,又暖融融地拥着她,连带她的心尖也像覆着层温暖。从前到现在,她所遇见过的人当中,宋余舟是最替她担心的了,比她对自己还着紧一些。她心软得一塌糊涂,真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没由来愧疚起来。她在晕倒前短暂而混乱的意识中,不但回顾了自己一路走来的画面,还有这具身体的原主从小到大的记忆,清晰地映在了她脑海里。这段时间她太心安理得,以至于有些忘了,直到那一瞬间,才猛地如同一把重锤敲在脑袋上,清醒地想起来,她只是意外地来到了这里,不小心窃取了别人的身体,过上了别人的生活。晕倒的前一刻,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要回去原来的世界了,原主是不是还活着,只是像她一样灵魂暂时去到了别的地方——这个想法让她变得混乱极了。她窝在宋余舟怀里,心却轻飘飘的,不知道该落到哪里。宋余舟偏过头来吻她,她下意识地、不着痕迹地避开,埋进他颈窝里。*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爆料,话题每天都在不断更新,人们也总是健忘的,不管当初掀起多大的热议的事件,一切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消散。沈棠得了影后头衔,不管是格调、身价还是人气都大大往上跨了一个等级,当她接了更厉害的代言,轮流在三大时尚杂志封面上出现,写字楼外的LED大屏换上她最新的一线品牌广告轮播时,经过的人们仍然忍不住赞叹一句“真美”,没有人会再在乎她领奖当晚是晕倒送医还是安然无恙回到了台下,她能把握的资源已经以前大不相同。今天在地铁里耷拉着脑袋,困顿地刷着手机的上班族们,一大早又被全新的热搜给醒了醒脑。沈棠居然和好莱坞扯上了关系?一个叫“八卦终结者”的大V发了条微博,配图是沈棠在粉丝群中匆忙走过,还不忘转身挥手问好的机场照:“沈棠受邀出演好莱坞大片,今晨从国际机场出发,心情愉悦,和粉丝频频互动[开心]”微博才发出几分钟,评论数量已经十分可观——“这么快就进军好莱坞了吗,这速度可以的。”“也不怎么稀奇,现在都流行去好莱坞大片打酱油了,CAA(好莱坞最大的经纪公司)这几年签了七八十个中国艺人,去年那谁不是也在好莱坞大片露了个脸么。”“求不带节奏,我们家参汤今天是受邀去参观好莱坞,至于有没有出演大片,官方都还没有消息。”确实现在好莱坞大片中有东方面孔已经不是件稀奇事儿了,中国市场毕竟是块巨大的蛋糕,对于想分蛋糕的外国电影来说,加入一些中国熟悉的面孔能让影片争取更好的中国票房。而沈棠的武功底子,恰好是吸引好莱坞制片人的一大关键。她这次的确是去参观好莱坞,顺便和制片人斯蒂芬见面的。“我们这次的行程没那么紧,落地后先好好休息,再和斯蒂芬见面。”黎漾叫空姐拿来了毛毯,给她盖好,“要飞十几个小时呢,你赶紧趁机睡一觉。”“嗯。”沈棠看了眼手机,她发给宋余舟的信息孤零零的躺在对话框里,早上他没有来送她,她发信息告诉他自己要出发了,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复。也许是感觉到了这段时间自己对他的态度有些疏离,他也渐渐累了吧。她心情复杂地闭眼思考了一会儿,头又有些发晕,很快陷入了睡眠中。身体轻飘飘地像踩在云上,又像浮沉在水里,虚浮得没有一丝安全感,目之所及是毫无边界能吞噬一切的黑暗,脖子像被芦苇绊住一般,紧紧扼住咽喉,胸腔被什么堵住了,喘不过气来,双手拼命地想抓住,却抓不到任何东西,仿佛要溺死在这片黑暗里。几近窒息时,有些微光线慢慢涌入,在咽喉被扼住的绝望感骤然消失的同时,她掉落下来,踩在了实地,她看清了,自己面前坐着一个非常熟悉,却也是初次见面的人。她盯着对方,良久,才缓缓开口,听着自己细微颤抖的声音这空间里回荡,“你要回来了,要拿回这具身体,回归你的生活了,对吗?”她感觉自己忐忑不安得过分,想要抬手摸摸心跳,可肢体已经不听使唤,动弹不得,仿佛不再属于自己。等待回答的时间漫长得有如在铡刀下等候宣判。“我回不去了。”对方动作极缓地摇头,声音细细地,很平和而温柔,“我来,是想和你说声谢谢。其实,我不是那么擅长做个演员,小时候,也不是那么喜欢演戏,只是mama希望我做,我就做了而已,反正也没有其他的志愿,”她低头自嘲地笑笑,“我留了一丝意识在身体里,因为有你代替我活着,我感受到了很多从前没有感受过的,不受家人左右自我决定,愉快地演戏,轻松地和人交往……甚至站到了影后的舞台上,就像,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