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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鼻子、一张嘴。画的很丑。奇丑无比。完全看不出是谁。他默默地在上面写下了三个歪歪扭扭的字――父:楚临。而后眼里滚落出大滴的泪水,砸在了他的手背上。那一刻,我仿佛看到墙上的青年活了,他年轻英俊,潇洒不羁,他满意地笑着:“无疑,谢谢你,爹很开心。”很多年后当楚无疑也长大成人的时候,一次他喝醉了,告诉了我很多事,有关于他亲爹楚临的。很多人以为他对楚临没有印象,其实他印象很深刻,因为自小深深的厌恶和嫌弃,他记住了他的一言一行,也总是对他冷眼冷脸相待。但楚临一直待他好。楚临是个很怕死的人,不愿意像家中其他男丁一样上战场,因此在满门忠烈的家中才被废了嫡长子的身份。楚临当了花匠之后,每天在将军府的各个地方挖土,挖着挖着,日积月累,干脆挖了座地下迷宫,原本目的是防止以后西凉战败城门被攻破他可以顺利逃走。但是后来,他把那座迷宫当成了藏着他所有心事的秘密基地。那里画了他眼睛所见的,所有他儿子相关的成长史。再后来,他终究是死在了战场上,一生英勇一次,马革裹尸。楚无疑还告诉了我另一个秘密。那个密道,他同我们一样,也是第一次进去,他怕我们抛下他不管,所以装作认识路的样子。我问他为什么能确凿无疑地找出正确的路。他笑笑说:“跟着壁画上的我走呗。我爹怎么可能舍得把他辛辛苦苦画下的东西毁掉呢?所以那里一定是安全的。”楚无疑还问我什么是爱?我想了想,无论是父爱、母爱、情爱、友爱还是别的什么爱,总归是有共通性的。其实就两点吧:想要你过的好,想要与你一起好。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发现,师父是很多人心中的白月光?每个人都对他有一定的执念,比如罗寒罗厉莫修赤心白七碧池……果然,师父才是真女主么?第60章山贼将军府的暗道一直通往城外,约莫几十里的路,很难想象,这是仅凭楚临一人之力夜以继日地挖出来的。他当时的设想估计是西凉若有朝一日城门被攻破,他得一直逃到城外才算得上安全,于是挖啊挖,一直挖到了很远的郊外。逃出密道后,我们仔细地将出口用沙土和枯叶掩藏好,擦拭掉所有的痕迹,然后才上了路。此番前行路线是向北,到达北冥城郊后再绕去西凉与南诏的交战区支援楚溪。原本的路线并非如此,因为希白突然发难引来沈离星暴露了行踪,我们只好绕路而行。没有准备马车也没有准备一点干粮,全靠两条腿走路,没走半天楚无疑的动作便慢了下来。沈月卿见状指了指前方说:“无疑你再坚持一下,前方若是有人家,我们去讨要点食物。”“谢谢沈先生。”楚无疑掏出块方帕,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看样子是累的不行了。也难怪,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以往虽然在将军府没被娇生惯养,但也没正儿八经地吃过真正的苦。我一巴掌盖在他的头顶,冷笑道:“你行不行?不行就赶紧滚回去,别扯了我们的后腿。”楚无疑一听这话,立刻火冒三丈地拍掉了我的手,蹦起来冲到了沈月卿的前面。沈月卿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没说什么。但这荒郊野外的地方,别说是村庄了,连一户农家都没看到。祸不单行,熬到快傍晚时天还下了雨,我们却连一个能避雨的山洞都没找到。其实想想,在野外生存哪有那么容易?即便是没有飞禽猛兽,也得考虑食物和水源,现在天气不算冷,天冷了还得考虑御寒和取暖。楚无疑找到一棵大树,刚把他的小包袱放下,挥手招呼我们:“沈先生,过来——”“咔擦――”电光一闪,一道惊雷劈了下来,将大树的枝桠打断了一大捧。这道雷把楚无疑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直抓着衣领喘气。作为一个现代人,我必须得提醒他:“树底下不能避雨,会招雷劈。带着你的小破包袱给我滚过来。”楚无疑受了惊,没敢反驳我,赶紧抱着他的小包袱跑了过来――那里面是楚临的灵牌,他唯一从将军府里带出来的东西。沈月卿看着刚才惊雷劈下的地方,若有所思道:“这里应该就进入雷音谷的范围了。”我对雷音谷的情况一无所知,从来没听说过这一号地方。但作为西凉人的楚无疑却是知道的,紧张地捏紧了包袱:“听说这里有一伙山贼,他们特别凶悍,经常抢劫官银。”“西凉官府的人不管吗?”“管不了,国师说这里一年四季雷雨天气,路又崎岖,很容易遇到危险。”“那官银怎么办?”“国师说运送官银就不从这条路走了!”“……”这像是一国国师应该说的话吗?难道不应该是平贼匪,扬国威么?这国师当的也太随意了吧。我们继续往前走,没走多远,沈月卿停下来问我们:“你们俩想不想有个可以遮风挡雨又能饱餐一顿的地方?”没等我们回答,一道闪电切了过来,亮光乍现,周遭出现了几个人影,把我们团团包围了。为首的人戴着一张面具,上身光着没穿衣服,腰间别着一个大虎头。听声音像是个少年。但见过了希白和沈离星那样的人,我已经不会只从音容样貌上来判断一个人的真实年纪了。“自从西凉的国师把雷音谷封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猎物送上门来了。”虎头面具男轻轻一笑,抚着下巴道,“这段时间收获的第二批了。”第二批?在我们之前已经有倒霉蛋进来过了?沈月卿两手各握住我和希白的一只手,示意我们稍安勿躁,然后说道:“在下是西凉凉城人,正欲带着一双儿女前去北冥谋生计,误入贵宝地,还望少侠海涵,行个方便。”被沈月卿由徒弟降级为“女儿”的我心情十分复杂,他为什么不干脆说一家三口,非把自己说成是鳏夫呢?虎头男是个实在人,一点也不客套,十分不友好地说道:“不海涵,不方便,来人,把他们抓回去。”想来也是,土匪山贼如果能用简单的道理说得通,那早就天下无贼了。于是在沈月卿的示意下,我们三人假装被绑了回去。原本以为这只是几个山贼的小部落,没想到进入雷音谷内部,却看到了一大片村庄。整个村庄静悄悄的,雷声在这里也戛然而止。虎头男把我们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