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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霂这话绝对不是玩笑,他脸部一点表情都没有,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石侗秧却没立刻反击,反而沉默了很久。“这个粥……还不错。”陆秀珍闻言望去,石侗秧面前的碗舀了半碗的瘦rou粥,正是她的杰作。虽然她知道这粥肯定不错即使姜文霂没怎么吃,但她隐约觉得石侗秧话里绝对不是这么简单。晚饭的后半场再也无人开口。一顿饭吃得陆秀珍差点消化不良,饭桌上比平时更加沉闷,吃得她极其痛苦。等到差不多快吃完了,陆秀珍觉得似乎整个世纪都过完了,石侗秧突然又问起那碗粥。“你这里的厨子是谁呢?煮饭的手艺不错呢。“姜文霂表情都没变化。“厨子都不错,就不知道你讲的是哪位?”“那煮这碗东西的厨子是谁呢?我也想学煮粥呢。”石侗秧这话说的认真,但他的表情却依旧漫不经心,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陆秀珍吓得头都快埋到碗里,恨不得将整个人塞进碗里。“我吃完了,你们自便吧。”她身体硬邦邦地站起,一离开位置就恨不得马上飞奔上楼。关上房门,她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她竟然忘记以石侗秧那么爱记恨的人,也肯定会记得她煮过的粥的味道的。“我的鼻子可是比狗还灵呢。”几年前,石侗秧还一脸微笑地捧着她煮的粥,很骄傲地仰着头对她说。老实说,石侗秧当时的样子,她觉得他浑身都在发光,像钻石一样,更像传闻中的王子一样。能被人这么惦记着,她还真有点感动。她还以为,在她死后两年,已经没有人会记得曾经有过陆秀珍更甚至是她煮的东西了,多么不起眼的一碗粥。夜幕降临,陆秀珍躺在床上,她闭着眼睛,却是怎么都睡不着,她侧过身体,瞧了瞧旁边的某位人士。姜文霂正面朝上,眼睛闭上,被子可以一晚上都保持很整洁的样子盖在他身上。陆秀珍对此是万分佩服的。她瞧了一会儿,确认了姜文霂确实是睡着了,她才悄悄拉开被子,披上外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她这几天一直觉得心情很不爽,整个人都病怏怏的,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了,半夜失眠也变成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她都习惯了。因此,她都习惯去厨房,拉开冰箱倒了一杯柠檬水,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在黑暗中默默地坐着,直到有睡意袭来才上楼去睡觉。但是今晚,她似乎忘记还有个人的存在,以至于她被客厅多出的一个黑影子吓到了。“你……在干什么啊?”她走近一看,石侗秧正盯着桌子上的一个碗发呆。她瞧了瞧那个碗,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石侗秧发呆的样子非同寻常,她又再看了看那个碗。突然发觉这个碗很熟悉,竟是今晚饭桌上盛粥的那个碗。仆人洗干净了这个碗,石侗秧还把它拿出来。“她死了,你高兴了吧?”她转过身的时候,身后的人突然开口了。这话说的她莫名其妙。她扭过头看向这个人。“你什么意思。”她莫名地有些烦躁。“她都死了两年,你还想怎么样呢?”一直坐在黑暗中发呆的人缓缓地抬起头,俊美的五官慢慢显露在月光之下。☆、第十二章我的任性(石雨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了?不是我任性,而是你不再爱我了,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你只会觉得我很讨厌。她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男人,甚至一向惜命的她还想过如果可以,她能为他去死的。她喜欢的那个男人长得如此俊秀,不管她面前站着多少人,她总能一眼就能认出那个人的身影,他是那么出众耀眼。当他说喜欢她的时候,她觉得世界上最大的幸福不过如此。她甚至还以为,他们可以结婚,然后一辈子在一起直至老死。这辈子,她犯得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让那个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许姬玉三个字,是她这辈子最痛恨的三个字。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个女人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她面前。许姬玉的外表看起来如此柔弱可怜,她就是太有同情心了,所以才觉得这个女人可怜。当林晚清跟许姬玉上床的时候,她曾在手里藏着一把小刀子。她不会让林晚清死的,但她绝对会让许姬玉生不如死的。可惜,她终究还是不能如意。“你是不是疯了?”是啊,她是快疯了。不知道是谁跟她海誓山盟的,还说要跟她结婚,一起去环游世界的。结果现在却说她疯了。“你为什么选择这个女人呢?”她死死地看着出衣衫不整的两个人,看起来如此得般配,如此柔弱正好是林晚清一直喜欢的类型,不是么?“你太任性了。我已经受不了你了。”这个男人竟然对她视若无睹,抱起那个女人从她的面前走了过去。任性?她从以前就一直是如此了,为什么在追求她的时候不说呢?为什么现在才说呢?她觉得好笑,只想大笑,可是眼泪从一直掉下来,无论她怎么擦,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不是我任性,而是你已经不爱我了,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你只会觉得我讨厌。她知道自己昏睡了很久,她还以为她已经死了。当听到她哥哥的声音,她已经被气疯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在装傻么?你以前可是一直在我面前说什么让她赶紧死掉的,不是么?”石侗秧抬起头,眼睛一直冷冰冰地望着她。“你的嫉妒心太强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如果死去的爸妈看见,不知道会不会很伤心呢,也幸亏他们早就不在了……连我都受不了你,何况是林晚清呢。所以说……他结婚了,对你才是好的,起码这样你才能知道放手。”她沉默地杵在那里。胸口很疼,很疼,似乎有一把尖锐的刀子,狠狠地割着已经裂开好不容易复合的伤口,将伤口硬生生扯开,直至皮开rou绽,血流不止。“为什么不可以嫉妒?明明喜欢这个人,为什么要让给别人?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只注意我一个人?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