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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单钰博并没有马上起床。他紧紧皱着眉头,思索着接下来一整天的安排。当他想起周二开庭所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而自己只需要在下午去一趟西装店把衣服拿回来以后,眉宇间又放松下来,没有一点儿犹豫,睡起了懒觉。可惜他没能如愿睡到下午,把午饭时间也睡过去。十一点多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声音消停,只好接起来:“喂?”“人呢?到律所来。”姚晋弘连句问候都没有。单钰博心里抱怨了一声,艰难地坐起来,说:“我的事情都做完了,今天周末。”姚晋弘没管这么多:“那你来不来?”他又能说什么呢?单钰博心里叹气,道:“好,马上过去。”单钰博忘了给电动牙刷买充电,又撕开一支普通牙刷的包装。大约是秋天上了火,吐出来的牙膏泡沫里都是血,他满不在乎地漱了口,往掌心里压了洁面慕斯洗脸。尽管电话里答应得好好的,说自己会马上前往律所,可单钰博的动作依旧拖拖拉拉。他拍完须后水,打开柜子选了一种前调清新的香水喷在手腕和耳后,衬衫和领带的颜色都选得中规中矩,和平时去上班没什么区别。出门前,单钰博在抽屉里找到了乐器店的修理单,打算回来时将先前送修的小提琴取回来。就算是快到吃饭时间,单钰博也基本可以确定这次和姚晋弘的会面不会包括午饭的部分。奈何路上一直找不到机会买早餐,他只好在把车停好以后,从地下停车场乘电梯到了地面,又往外头走。单钰博没有料到,自己刚走出写字楼,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邱杪。邱杪见到他,也是愣了一下:“单先生。”“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多月不见,单钰博觉得他好像瘦了一些。他还是像先前一样,背着一个旧书包,态度礼貌:“姚先生让我在这里等他。”“哦。”单钰博一看他穿的外套,断定他在气温没上升以前就出门了,问,“你等多久了?”邱杪尴尬地笑笑:“三个小时。”“三……”他往里面看看,“怎么不进去?”邱杪困窘地说:“保安不让进,前台也说没有预约不能上楼。”单钰博心里无语,料定他肯定就这么站了三个小时,又觉得他傻。“你怎么考上的重点大学?”他好笑道,“吃过早饭了没?”他笑得有些腼腆,点点头。“现在该又饿了吧?”单钰博一问完就知道答案了,示意他跟着自己,“我没吃早餐,正要去买汉堡。你待会儿呢,就在快餐店里面坐着等,我上去给你通报。——我估摸着,你姚先生可能忘记还有人在等他了。”闻言邱杪呆住。走到距离写字楼不足百米的快餐店,单钰博推开门让他先进去,问:“最近怎么样?学习忙吗?”“还好,刚刚期中考结束。”邱杪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我弟弟做手术了,挺成功的。不过还要再做一次。医生说恢复情况不错,应该也没问题。”单钰博笑着说:“你不用告诉我的。”邱杪一愣:“也是。”“单先生,您近视?”邱杪在等餐时,好奇地问道。单钰博推了一下有些下滑的眼镜:“嗯,之前戴隐形的。不小心弄掉了。”想到邱杪又要去跟姚晋弘碰面,他多多少少有些不放心,便问:“又要见姚先生了,怕不怕?”他笑得有些为难,看到餐点送过来,连忙主动接过,说:“也没什么好怕的。”“这种事情,告诉对方自己的需求,才会让双方都愉快。”单钰博拿了饮料吸管,开玩笑说,“你可别说我什么都没教你啊,这是我的任务来着。回头你姚先生得骂我。”他们找到座位坐下来,邱杪把汉堡给单钰博,笑道:“可是,您的确什么都没教我啊。”这回轮到单钰博讶异了:“嗯?”邱杪眼底掠过一丝无奈,喝着可乐,说:“是我太笨了,您不肯教吧。”单钰博无言以对,尴尬地笑了笑,拿起汉堡剥开纸张。“上次您那样说……”邱杪放下可乐,同样也拿起了汉堡,动作顿了顿,头却没抬,“我还以为您要教我。”他说完便开始大口大口地吃汉堡,样子像是饿坏了。单钰博手里拿着汉堡,沉默不语,半晌道:“可惜晋弘回来了。”话音刚落,他又看到邱杪用力地咬了一口汉堡,生菜叶子需要用手指塞进嘴巴里。原本打算自己的带回楼上吃,可不知不觉间,单钰博还是坐着和邱杪一起吃完了这顿饭。离开以前,他给邱杪买了一块蛋糕和一杯咖啡,让他坐在咖啡区等。邱杪是名好学生,书包里带了作业,有了桌子便拿出文具和书本开始自习了。单钰博走进写字楼以前,远远地看到坐在落地窗里面的他在埋头写字,不禁皱起了眉头。只可惜,他实在凑不出那么多钱了。因为是周末,律所里的人并不齐。电梯间不挤,单钰博一路直接上了律所所在的办公楼层。前台见到他,很紧张地说,大客户来了。单钰博笑着谢过她,心里却产生了一个很不好的预感。等到他径直前往姚晋弘的办公室,隔着玻璃隔断墙看到里面的人,这个预感轻而易举地确凿成真了。“来了。”姚晋弘冲他笑着抬下巴,在办公桌后面站起来,向对面的人介绍,“Richard,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Clive。这两年应聘进来的人,别的统统看不下去被我赶走了,只剩下他。”见状,单钰博一点儿也不纳闷为什么姚晋弘要让邱杪在楼下白等了。他对起身以后看向自己的关唯晨礼貌微笑,客套地问候:“您好。”“知道他是谁吧?”姚晋弘看热闹似的问。他当然不会怠慢,毕恭毕敬地说:“怎么会不知道?如雷贯耳。很高兴认识您,关总。”关唯晨低眼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过了两秒钟才握过去,道:“你好,常听Alex提起你。”他的掌心并不厚实,但单钰博对于皮肤接触的记忆总是真实而深刻的。单钰博能从他握手的力度中,想起那天晚上他把自己按在落地窗户上的禁锢感。尽管这样的记忆,大多数时候都是多余的。“原本打算今天晚上再介绍你们认识。”在大家都坐下后,姚晋弘翘起腿,笑说,“但关总突然说要来看看,我就把你叫来了。祝相言的案子,你处理得很不错,没闹大,面子回来了、钱也有了。听说他该接的戏都没耽搁,代言也没停,你功不可没!他有没有谢谢你?”“都是分内的事,谈不上什么谢不谢。”单钰博诚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