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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正是十里秦淮,以及仍然漂泊在河上的船家。听闻建康的人口已经达到二十八万户之多了,所以即使是将近宵禁,河道边的人依旧不减白日。想来应该都是河岸两边的住民,吃完了晚饭,在浣洗着衣衫。说起晚饭,谢苓不由盯着眼前的鱼有些出神。刚才外面一直被香气所勾引,但是她也不好直说,只眼巴巴地看着王逸之。“你看,我刚刚学着船家把鱼烤好了,你确定不要吃了再走?”那边,鲭鱼正滋滋的冒着油,躺在碟子上。卖相似乎不是很好。谢苓咽了咽口水,看到也王逸之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想到这位贵公子锦衣玉食惯了,其他样样都好,可能厨艺这方面就缺了点。为了避免尴尬,谢苓连忙先行给王逸之铺了个台阶:“冬天似乎并不适合捞鱼。”王逸之眼中的期待慢慢黯淡了下去,然后笑了起来:“冬天的鱼确实并不好,等明年春来,我带你去京口瓜洲间捕鮆鱼去。”“好呀好呀。”谢苓连忙附和,刚要去取食,就被王逸之拦住了。“来,今日换我伺候你。”说罢,就给谢苓摆好了食物,顺便倒了一杯酒。谢苓哭笑不得:“我吃饭一个人还是可以的。”“我随军打仗,也没你想的那么金贵。”王逸之一边摆弄着一边说。谢苓也没闲着,也帮着王逸之去做,这样两人的手很容易就触碰在了一起,王逸之轻咳一声,道:“我去取蜡烛。”准备的挺齐全的。天色渐渐灰蒙,即将逐渐黑暗。船家早去了辛夷晴凝那艘船上,温起了酒。王逸之很大方,也够几日的生计,今明两日就跟着罢了。现在当然是识趣的离开,给人夫妻留下独处的空间。好在辛夷很能说,一会儿就和船夫混熟了。晴凝听不懂,只能悄悄问辛夷在说什么。“吴音啊。喔,我虽然从小在王家长大,但经常被公子吩咐出去做事,所以士族平民我都听得懂。”“那你是厉害。”那边欢声笑语,而王逸之谢苓这边安静在流淌,只有筷子夹起鱼rou时触碰到碟子的声音。“常听人说‘宁食建业水,不饮武昌水’,现在看来建康的鱼也并不是很差。”谢苓赞道。鲭鱼虽然紫韵家捞来,裴修师兄烤的最好吃。但现下,建康月下,甜酒一杯,秦淮碧波,似乎也不错。“吃完了?”“嗯。”谢苓的食量不多,又喝了酒,便点了点头。“可是我还没有吃饱。”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真船戏,捂脸。☆、初雪入京饥饿,对于王逸之这样的世家子来说实在是不太可能的事。“嗯?”谢苓挑眉一看,夜色已笼盖在河上,暮霭沉沉。今天看来是回不去了。她轻轻转眼,一抹笑意轻溢了出来,却看见王逸之也是平静的望着她,似乎在想着什么。河边已经点起了灯,照得王逸之的脸上明灭,眼中的情绪不是很分明。“你?”“你靠过来一些。”“啊?”王逸之见谢苓没有反应,只当她是因为有五天没有见到他了,有些生疏。倒也没有产生什么不悦的情绪,只是长手一揽,谢苓就乖乖躺在了王逸之的怀里。刚接触到王逸之的胸膛,谢苓有些陌生,终究是适应了。“都在外几日了,身上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呢,就来抱我?”脱口的就是一段嫌弃的话语。多年的教养注定谢苓不是什么刻薄的人,不过,这段感情让她很舒服。王逸之也不恼,只是发笑。似是顾及到谢苓还倚在自己的胸口,刚想朗声大笑,就收敛了声音。谢苓伏在王逸之胸口上,只感受到不断的颤抖,不由轻轻锤了一下王逸之。谢苓本来就没什么力气,下手又是带着三分娇意,所以这一拳并不重。但是听到王逸之下面这句,简直惊了。“不仅没洗,我还能抓虫子给你。哎哎哎,逗你的。”跟同僚在一起免不得开些玩笑。王逸之刚一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怀中瞬间失去了重量,想谢苓拉回来的时候,却见得自家妻子正襟危坐,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终究还是王逸之先开了口,他清了清嗓子,道:“jiejie有喜了。”“嗯?”jiejie?谢苓被王逸之突然来的话语弄得摸不着头脑,一时竟然没有想起他说的jiejie是哪个。王逸之也没想到谢苓这样淡定,不由多说了几句:“你jiejie,我大嫂啊。”谢芷!?“真的?”谢苓一激动,不由上前,下意识的抓住了王逸之的衣摆。然后镇定下来,不由怀疑道,“那你怎么先接到消息?”王逸之觉得有些好笑,但一想到谢苓毕竟所住的环境和以前不一样了,便低声道:“我也是才得知的消息。”便开始跟谢苓讲述自己接到消息时的情形,以及谢芷现在的情势。谢苓随着王逸之的讲述,情绪也跟着起起伏伏,确认自己的jiejie是真的怀孕了,谢苓一激动,抓着王逸之衣摆的手不由收紧了。“你轻点!”王逸之正说的高兴,腿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声音不由一哆嗦。“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谢苓也不掐王逸之了,直接改成一拳捶在了王逸之的膝盖上。……这不是为了打开话题吗。“啊……家里人我都说过了,本来想看见你就告诉你的。但是我见色起意,不是,看见你太高兴了,就忘了这件事。”谢苓一脸愤懑:“不信。”说罢便又捶了王逸之一下,只不过比刚才轻了许多。王逸之看出谢苓气消了不少,使了个巧劲,一把把谢苓拽进了怀里。谢苓猝不及防,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就直直扑了下去。光色昏暗,王逸之只当是谢苓今日比较热情,却没想到是突生变故。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双双跌落在地了。“嗷!”王逸之意识到自己是被辛夷压倒之后快一年之后再次被人推倒后,突然庆幸了起来。一是谢苓比辛夷轻,二是船舱早就被铺上了毯子。柔软的毯子软化了许多冲击的力量,不然自己今天有的受了。谢苓就这样伏在自己胸前,一阵熟悉的幽香袭来。舒服。但是,这个姿势实在是不利于下一步行动,王逸之不由轻轻拍了拍谢苓的背脊,笑道:“你快起来。”然而,今晚的谢苓似是要发泄心中一些繁杂的情绪,突然变得像个小孩子一样顽皮了起来。“凭本事压倒的你,我为什么起来。”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