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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又出现在了村子里。从人变成鬼之后的男人们,挡在了祠堂外,保护着里面的少年。这样的事情,很好笑,不是么?死去之人的遗孀为了给他们报仇,想要杀死少年,而那些人却想要保护他。不知道是谁先提起了伥鬼一说,再加上那些男人看上去都是失去神智,只留下了本能。于是还活着的女人们就更加的怨恨祠堂里的少年。第九十章回环镇(三十)笼罩在村庄上的雨,连续下了三个多月。如此极端的天气,如果放在从前时候,村子里的人肯定都要担心坏了。农户家的生计,本来就是靠着天时吃饭的。雨水过多,地里的苗被泡发了,都长不出来了。等到了收获的季节,不就会变得颗粒无收么!可还活着的人们,谁也没想到那些,她们心心念念的都是杀死少年。实现愿望首先要具备的就是,进到祠堂里面。然而有那些只剩下本能的男人们在,女人们是进不去的。于是就变成了人和鬼的争斗。但是人和鬼的争斗从来都是不会有赢家的。守在祠堂外的男人们都消失了。亲手杀了他们的女人们也没落下个好下场。当天空不再下雨,村子里除了少年以外的最后一个活着的人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宿臻懵懵懂懂的问出口。在老妇人的口中,他听说了那些掩埋在时光中的过往,心中也有了一些猜测。但是猜测永远只是猜测。到底比不上当事人的亲口诉说更有说服力些。老妇人浑身冒着黑气,眼睛变成了血红色,像极了厉鬼。她说:“对于那些仙人而言,命格之说其实算不得什么,他们自己都是在逆天而行,当然是不信命的,可特殊体质就不一样了。”原来笼中的那个少年是天生鬼子,他活着的时候,或许只是个很普通的人,过着碌碌无为的人生。当他死去之后,摆脱了人类身体的束缚,镌刻在灵魂上的天赋就会自动显现出来。而在他活着的那个时候,世上还是有鬼修一说的。那时候,人死之后,倘若执念太深,不管是否有冤屈,只要机缘足够,本身又知道修炼的法门,就能转化成鬼修,成为另类的修士。“后来的那个仙人,布下的法阵只是为了限制他的行动,让村子里的人伤害他,是为了让他对世间无望,拖了十五年再来杀他,也只是想要他在这段时间中变得愤世嫉俗,最好能生出灭世的心,那样他就能理所当然的站在正义的一边,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号,享受着泼天的功德。”“只是他没有想到,那孩子天性淳朴,还是个稚童之时便被关起来,不曾懂得世间险恶,虽然知晓疼痛,却还没有学会怨恨。”贺知舟皱眉。既然那位‘仙人’想要的是少年生出灭世之心,怎么可能不再做其他的手脚呢!宿臻瞪大眼睛,忽然灵光一闪。将村子里男女老少的经历全都联系了起来。他说:“那些早死之人会出现守在祠堂前,是不是因为害死他们的人其实就是那个‘仙人’,有人说他们是伥鬼,导致村里剩下的人最后和他们同归于尽,这些不会全都是那位‘仙人’的算计吧?”老妇人脸上的苦意更甚。如宿臻这般能轻而易举猜出事情真相的不多。至少村子里的人,在当时是没有一个人看出背后的不对劲的。或许也是有的,但最终没有人把不对劲放在心上就是了。老妇人望向宿臻:“活着的人总是会被眼前的假象迷惑,死去的人却永远不会有这样的困惑。”“当我们都死了之后,被那位仙人隐瞒的真相,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可当我们知道真相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宿臻却不赞同:“如果真的不能挽回,那你又怎么会让时瑄带人离开。”贺知舟也开口问道:“依你所说,不难看出那位‘仙人’应该是一直守在你们村子的,不然也不可能那么恰好的挑动村民的火气,让她们对那少年始终保持着怨怼之心,可你们让时瑄从这里带走了他,是因为那个‘仙人’出了意外么?”老妇人摇摇头,她在之前说的十五年之气期是真实存在的。“他被关在笼子里的第五年,我们村子就只剩下他一个活人。”“而我们这些人虽然在死后知道了真相,心中怨恨也是难以消散,但这些都不能让我们成为鬼修。可是因为有他在,在他的心中我们都还活着,却放任他一个人受苦,所以我们以非人非鬼的模样,继续在世间苟延残喘。”“又因为我们都是死在那场连续三个月的雨中,所以我们能在世间显现身形的时间也只有那三个月。”活人居住的村庄变成了鬼域,也彻底隔绝了来自外界的窥探。只有每年的三个月里,才有一丝被外人发现的可能。那位‘仙人’布下的法阵有隐匿的功效,可能他一开始只是为了不让同道中人发现他的小动作,但是在后来却起了很大的作用。因为那个法阵一旦持续运转,不仅是其他人,就连布下法阵的那个人,也是找不到笼中少年的存在的。但是法阵是有时效性的。她们死去的那么年后,也没见过半个有缘人跨过那条线,进到村里来。直到时瑄的出现。所以老妇人才会一直催促着时瑄早日离开。一方面是活人在鬼域待的久了,会对身体不好。另一方面却是在担心会被那位‘仙人’发现。到时候救不了少年,还又多赔了一条命进去,那可真的是非常不好了。至此,郁生在和时瑄相遇之前的经历,宿臻和贺知舟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虽然仅凭这些,还不能让他从梦中醒来,但继续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了解更多的事情,他们对唤醒就更有把握了。宿臻临走前,忍不住回头多问了句:“你刚才说你们之所以还能停留在世间,是因为他的存在,那他和时瑄一起离开后,你们怎么办了呢?”老妇人的身形若隐若现,配合着她那青白的面孔,还有祠堂内明明灭灭的烛光,看上去特别有恐怖气氛。“自然是去了该去的地方。”在追上时瑄之前,宿臻都有些沉闷。虽然在此之前,他们赶路的时候,宿臻一直都是不会多话的,但从表情动作来看,他的心情似乎格外的低落。贺知舟问:“你在不高兴?”虽然老妇人和郁生的那个故事听上去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