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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直接否认自己不是宿雪,可她的真实意思也全都通过话语表示出来了。可是小姑娘分明是和宿雪长得一模一样。她和宿雪的相似还不是琳琅和杜琳琅那种转世的相似,而是完全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宿臻看向了红衣小姑娘的手腕,血红色的蕾丝发带边缘是镂空的,而小姑娘的头发是披在了肩上,并没有用发带扎起来。穿梭在林间的山风吹不动小姑娘的发丝,从叶片间落下的阳光也是浅浅的落在她身后的野草上。小姑娘在对着宿臻,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她只是笑着,自然而然的露出了两个小酒窝。不止是容貌,连嘴角微笑的弧度都是如此的相似。会是她吗?如果是,又为什么要否认呢?宿臻还是认为眼前的小姑娘就是宿雪,往前走了两步,在离小姑娘还有四五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其实还是可以继续往前走的。但是。再靠近,小姑娘会不那么高兴。宿臻把距离控制在了小姑娘能忍受的范围之内,贺知舟则是站在原地,遥遥的看着他与那个红衣的小姑娘。在说话之前,宿臻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宿臻。仿佛这样做,就能从他那儿汲取到勇气似的。贺知舟果然如同他所希望的那样,对他点了点头,无声的给予着他力量。再次看向小姑娘,宿臻终于冷静了下来。“如果你不是阿雪,那你是谁呢?”他仍然不想否认眼前的小姑娘就是宿雪的那种可能。哪怕是假设,他也不愿意那样做。“我当然不是阿雪。”小姑娘咬着下唇,视线左右摇摆不定。她要不要把名字告诉这两个人呢?只有说出来了,他们才不会认错人吧!“呐,我是霜落,霜降的霜,落下的落。”霜降一边说着,一边往旁边的阴影处挪了挪,“我真的不是阿雪!”霜降?一个陌生的名字。难道她真的不是阿雪。世上或许会有人长相相似,但就算是双胞胎也不可能在外貌上达到百分百的相似。贺知舟在后面压阵,听着两人的对话,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下。对面不辨敌友的小姑娘言语之间显得格外的天真也就算了。怎么宿臻也跟着一起智商下降。怀疑对方的身份,确切的证据不去找,只单纯问上两句话,就算是结束了吗?他叹了口气,抬脚走到宿臻身边。“请问你有没有听过宿雪这个名字,或者有没有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耳熟,应该还是有的吧。有很多人喜欢给自己孩子取的名字带上一个雪字。听上去文雅不说,还很有气质。霜落抿了抿唇,忽然想到自己名字的由来。先生是不管她们这些小家伙取名字的问题的,一般来说,名字都是她们自己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可轮到她的时候,排在她前面的那个穿着黑衣服的家伙,非要给她也取个名字,还说什么刚好先生来的那天,天上在下雪,让她就叫雪落。非常庸俗的一种取名方法。因为在他说完那个名字之后,就笑的不可开交,还给她科普了一个笑话。他还说幸好他们待得那个地方是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不然说不定她的名字就变成了以粪便开头的不可描述之名了。虽然霜落听完之后把那个家伙打了一顿,但现在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好生气啊!因为他们闹得动静太大。于是最后她的名字是由先生帮忙取的。没有叫雪落,而是霜落。一字之差,但也还不错。毕竟那么多的人里,也只有她一个能被先生取名。“都说了我不是你们知道的那个人呀!”霜落有小情绪了。噘着嘴,满脸的不开心。不开心的时候就要搞点事。要么大家一起不开心,要么就大家一起来搞事。霜落瞥向一旁已经被刨出浅浅的小坑的孤坟,双手插着腰,居高临下的说:“呐!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好端端的还要刨别人的坟?难道你们都不知道这样会惊扰先人的吗?”孤坟上的小白花被风吹得动起来。上下的摆动就像是在应和着霜落的话。虽然小姑娘一直在否认她就是宿雪,但事实到底如何,宿臻心中自有定数。然而宿臻不明白,她是怎么和这座深山里的孤坟扯上的关系。“你认识这座坟的主人么?”霜落讪讪的从一旁的大树墩上跳了下来,她刚才说话的时候就偷偷跑到树墩上去了,才能居高临下,否则以她的小矮个子,不管是和宿臻还是贺知舟说话,都得仰起头来。她认识孤坟的主人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霜落清醒过来时,是在另外的一座山里。山里有先生,还有其他的很多人。她很清楚,在那座山谷里,先生是例外,而她和山谷里的那些人才是同类。然而在同一类的人之中,总还是出现两三个和别人有着些许的差别的家伙。霜落就是其中的异类。别的人在拥有名字之后,就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只有霜落,是无处可去。还好先生为人最善良,没有嫌弃霜落太过没用,还给了霜落一个独一无二的任务。“不认识啊!”霜落奇怪的看了一眼宿臻,“我的任务只是在这里守着这座坟,不要让外来的人打扰到它的清静,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去了解孤坟的主人是谁吧!”宿臻:“难道你就不会感到好奇吗?”霜落笑笑,再次露出甜甜的小酒窝:“世上能让我感到好奇的东西多了去了,我也没有必要每个都要去弄得很清楚啊!不然那得要多累。而且注定得不到解答的问题,根本就没有追寻的必要吧!”宿臻注意到了她的话。什么叫做注定得不到解答的问题。所以霜落其实还是知道一些东西的,是吗?第一百四十章无罪者(五)霜落把玩着手腕间系着的蕾丝发带,镂空的发带在指尖绕了一圈又一圈。正如同她此刻的心情,缠缠绕绕,又是好奇,又是不敢靠近。她看向宿臻他们来时的方向,那是一条早就废弃了的小路,荒草已经将路面覆盖,从那里一直向前走,就能离开这座山。霜落是知道的。因为她来时,也是从那条路进来的。宿臻看得出霜落的心思并没有落在他们的身上,想着霜落刚才的回答,他继续问道:“你说守着这座坟,是你的任务,这个任务又是从哪里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