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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哑口无言,儿子似乎……并没有理解“不存在”的意义。他这样魔怔了几天,然后某天他主动跑到我面前趴在我膝盖上聊天。他问我,“mama,你最幸福的时刻是什么时候?”我想了想,微笑着告诉他,“应该是有宝宝的时候吧……”他听了后笑得异样开心的样子,不过收住笑声之后他就立刻反问,“不是当新娘的时候吗?”乍一听到他提起新娘,我心里微微钝痛,不过很快我就释然的说,“嗯,那时候也特别开心,感觉很不真实。”儿子夸张的说,“唉……”然后忽然脆生生的说,“我也想当新娘。”我一下子笑出来,在他小脸上掐了掐,跟他解释,“男孩子不能当新娘啊,你以后要当新郎的。”儿子却有些固执的摇摇头,“我可以。”我语塞,他这么肯定的样子,我不知他是不是听到有关同性恋的传闻还是有人开过这种玩笑。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儿子从我腿上起身,正襟危坐后一字一句的说,“陈科说,我们可以举行冥婚。”我被儿子的这句话惊得几乎忘记了呼吸,我相信我当时脸色肯定都变了,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严厉地问他,“你说什么?你到底让我说几次才明白,陈科早就死了。”我知道我是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了,所以说的话都有些口不择言起来。儿子果然被我吓的愣了一下,他弱弱的往后退了退,小声问我,“mama是被吓到了吗?那是陈科手术前跟我说的……”我总算松了一口气,如果他告诉我是最近陈科亲口跟他说的,我恐怕会疯。我不信鬼神那种东西,我怕得是儿子以为自己能见鬼神。放儿子回房间睡觉后我自己却始终辗转难眠,翻来覆去很久以后,我一下子一身冷汗的从梦中惊醒过来。也就是睁开眼的刹那,我恍然发觉一件事。儿子说陈科在手术前就跟他说过那样的话,可那时候陈科活得好好地,为什么要跟儿子说这种事?难道说,我曾有过的那种一闪而逝的关于陈科知道自己会死的想法,竟然是真的?我忽然觉得陈科那孩子有一点可怕。我开始后悔曾经将儿子送到他身边了,现在的我根本无法知道在他们两人独处时,陈科到底都跟儿子说过些什么。我的心脏惴惴的乱跳,我不安的从床上下来,来到儿子的房间查看。本该漆黑的房间却有亮光,我快步走过去,连门都没敲,就一把推开了门。面前的景象让我大惊失色,我的儿子,穿着奇怪的红色嫁衣,安然的躺在他的床上。我压根不知道那让我不舒服的衣服是从哪里来的,我飞快地冲上去,惊慌的叫儿子醒来。可是当我碰到儿子的身体,我整个人都冻住了。他的躯体,已经失去了体温。……我的儿子死于心脏衰竭,在没有任何前兆的情况下,就那么猝然离开了。在他的房间里,他浑身上下着红色来历不明的嫁衣,没有任何线索能够得知衣服的来源。而在他房间的书桌上,相框里多了一张黑白照片,是他和陈科的合照。两人穿着新人的衣服,并排向镜头做了一个揖。在我悲痛欲绝的那段日子里,有次我迷迷糊糊昏睡过去。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儿子快乐的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说陪我逛街。梦里的我完全忘记他死去的事,只无忧无虑的带着他四处走着。然后走啊走啊,忽然前方出现了陈科。当时认不出他的我却已经惊吓地停住脚步,不能自控的僵在原地。陈科冲儿子招了招手,儿子恋恋不舍的仰头看我一眼,终于朝我深深一鞠躬,说,“mama对不起。”然后他又笑着向我道别,就那么朝陈科跑去。他们的背影越来越远,我越是焦急越是看不清,就那么焦虑的醒了过来。醒来后我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那句儿子反反复复说过的话——“死去的人,去了哪里?”【end】第26章简笔画之火柴人火柴人活在一款自主开发的半残次品游戏里,开发这款游戏的人突然厌倦了,于是撂挑子不干了,可是火柴人作为游戏里拥有导师任务的npc已经被创造出来了,开发者在的时候他就不断不断重复从起点出发一段距离,做出简单的游戏示范,开发者不在的时候,火柴人等啊等,始终等不到让他出去走动走动的命令,他只好自己出发了。以前总是离起点不远就任务终止而回到原位,但现在可没人管他了,他可以任意的走向任何地方。他想起自己做导师时,总是重复的那几句话,其中有句说的就是关头的尽头是等待被救助的公主。火柴人心想,他们似乎被遗弃了,公主肯定和自己一样寂寞,自己不如去找她,两人做个伴,进展顺利的话,也许还能做点床.上运动。就这样,满怀期待兴致勃勃的火柴人出发了。其实这款游戏的设定完全套用超级玛丽,因为开发者的不长情,他只做了一关——通过重重磨难之后,对面的奖励就是抱上公主。火柴人连跑带颠的往前冲啊,一路上惨不忍睹。倒不是说路途艰险,其实也有点艰险,毕竟又顶砖又踩刺猬的,但要说惨不忍睹的程度,是因为,画风实在难看到爆了。火柴人一路跑一路幽怨,砖是方框,刺猬是椭圆,整个世界除了黑就是白,全是凌乱的曲折的线条构造,他开始忧心公主的样子了,也许公主的脑袋就是个圆,乐观点想的话,能给画条裙子。这么悲哀的想了一会儿,火柴人也就释然了,毕竟自己也是个连眼睛鼻子嘴都没有的家伙,就连灵活翻越的四肢也不过是几根粗壮漆黑的线……最终关头可算要到达了,火柴人心里情不自禁的漫上喜滋滋的感觉。他心想公主啊公主,汝一人寂寞乎?要暖.床乎?然后火柴人踩碎了虫子似的恶龙,一个纵越就翻过了面前那道墙。墙的里面果然有人,只是……为什么他的样子和自己一模一样?火柴人默了默,那个貌似公主的东西也静静地站着不动。因为两人都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所以火柴人甚至不确定对面那个东西到底是正对自己还是背对自己。火柴人假咳一声,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然后敞亮亮的用开朗的声音打招呼,“你好啊,请问你是……嗯,你见到公主了吗?”其实临时改口后火柴人忽然心里一惊,因为他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念头,会不会对面那小子和自己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