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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宫中原本精神就很紧绷,生怕哪个不长眼的男妖过来与他纠缠。所以这冷不防的一搭,他立刻过激地倏尔回头,可还没等他看清对方的脸,他就被猛地反拽过身,对方反制着他,捂着他的嘴,二话不说就把他往离得最近的一个草房里带。顾茫瞬间就有些慌神了,这蝙蝠精力气大的惊人,他不便用法术,只能徒手挣扎,可他在气力上并不是对方的对手,非但没能挣脱那男妖的钳制,反而还被捂得严严实实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直接被推进了草房里,粗暴地丢在了草垛上。竹帘子被对方逆着月光落下,狭窄的草房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顾茫瞬时头皮发麻——火蝠族毕竟是由羽民分化而来,羽民又毕竟是鸟,这一族在最原始的地方,比如上床繁衍的地方,他们会本能地趋向于鸟兽化,所以这供他们交合的草屋里没有床,只有窠臼般的草垫。刺鼻的干草味带着股原始的野兽气息冲进了他的鼻腔,那激烈的味道熏得顾茫几乎窒息。打,还是不打,这是个问题。他如果现在不打,那恐怕就要在这里摸着黑被一只雄性蝙蝠精给折腾了,但他如果打了,别说蝙蝠岛的结界讯息拿不到,一旦暴/动,恐怕连岳辰晴他们都要被他给拖累。满脑子躁乱嗡嗡作响,眼见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朝自己走过来,顾茫忍不住惨叫道:“大哥!有话好说!我我我还是只幼鸟!!!不适宜阴阳双修,你看你要不要换一个对象!”对方似乎并没有打算听他啰嗦,过来将他一把拽起,按在草垛之间。顾茫喊道:“靠!你!妈!啊!我都这么说了你还不住手?你,他妈——喜欢用——强——啊?!”对方终于开口说话了,一开口,那磁性而低沉,淬溅着星火的嗓音就让顾茫禁不住浑身一颤。“你再喊。”那人被逼到极处的、愤怒的、隐忍的、躁郁的嗓音就贴在他耳边,随着灼热而湿润的呼吸,一起一伏。“我就真的这样做。”“……”顾茫没声了。半晌之后,扼着他咽喉的大手松开,对方直起身子,一簇火球倏地亮起,照映着这狭小局促的草房。橙黄色的火光中,墨熄咬着嘴唇,正一手擎着火焰,一边狠戾地瞪视着他,那双漂亮的凤眼七分狠戾三分薄红,衣襟也因为方才顾茫在他身下的挣扎而微微散乱,不复平日肃冷严谨。“……”顾茫揉着自己被他掐出五道红印的脖颈,喘着气翻着白眼道,“咳咳咳!!你疯什么?我不就在那女蝠王面前说了句你不行?”墨熄咬牙切齿道:“你就不能闭嘴?!”“我闭嘴难道看着你上前打架?!”顾茫被掐的几乎要干呕,蓝眼睛迷着水汽,瞪着他,“看来我刚刚就应该说此人绝非俗物能力卓绝春宵苦短包您满意,让你被那女王抓去厢房里当个姨太百般蹂辱!”墨熄脸都气红了:“你——!”“你什么啊。”顾茫一屁股栽倒在草垛上,重重缓了口气,喃喃道,“你刚真把我给吓死,我还以为哪个蝙蝠精在发/情……”他缓了会儿,坐起来。抬眼问墨熄:“说正事。岳辰晴那边怎么样了啊?”墨熄隐忍着压下怒气,答道:“没异状。”顾茫又揉了揉脖子,干咳几声道:“那就好。对了,你把火球熄了,这竹帘子不挡光,蝙蝠精不喜火,要让他们瞧见了就会知道这间草屋子里有问题。”“我设了遮光结界。”“还是谨慎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墨熄沉默片刻,打了个响指,火光蓦地消散了。顾茫往坐原处一坐,说道:“今晚差不多都已诸事抵定,你再耐心等等,等我把留在雾燕身体里的摄魂法咒收回来,我们就能知道该从哪里出岛了。”“什么时候收回?”顾茫闭着眼睛又缓了一会儿,倏尔睁眸:“现在。”他说着,开始结印默念咒诀,慢慢地,一点一点的洁白光辉从水榭的方向飘来,穿透草屋的墙,汇聚到顾茫的指尖。约摸一炷香的功夫,顾茫掌中汇出了一只泛着珍珠母色的光球。“你看,这就是雾燕的神识了。”顾茫松了口气,对墨熄道。“我除了摄取了她关于结界的秘密,还搜罗了她为何要将人制成傀儡的因果,毕竟岳辰晴中了她的蛊术,我想以防万一。”他说着,顺便也把刚刚在玛瑙池边听到的事情告诉了墨熄。墨熄皱眉道:“雾燕曾被一个仙人辜负过?”“听上去好像是的。”顾茫道,“而且我觉得这段神识中,十有八九会看到那个负心薄幸的仙人。不管啦,先看了再说!”顾茫说完,指点轻动,光球缓缓升入空中,悬浮于墨熄和顾茫眼前。“告诉我。”顾茫问它道,“你为何要对来岛上的男子下蛊?”光球初时还是珍珠白色,过了一会儿,开始有五彩汇集,球面上显出了朦胧画面,并且传来了朦胧虚幻的神识之音。是雾燕的嗓音。“……这件事……”雾燕的嗓音轻轻道,“要从我尚且年少的时候说起……”随着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光球中画面也开始流转起来。“……那个时候,梦蝶群岛曾发生过一起争斗。由于邻岛的妖物繁衍过盛,原居地已无立锥之处。它们为夺地盘,背弃盟约,入侵了火蝠族的岛屿,杀害了当时火蝠族的女王——我的娘亲,之后又对岛上其余蝠族进行屠戮。”光球中隐隐晃动过群妖杀伐的情形,珍珠母的光泽黯淡下去,球面蒙上了一层血腥。“我当时是蝠王的储君之一,自然也被它们视为眼中钉,成为追杀的对象。我阿姊以她自身为诱饵,护我从围剿中逃离,但我仍然受了很重的伤……我的翅膀破了,筋骨被打断,但我一直都在用灵力维系着,我不敢停下来……但我也不知道飞到哪里才能算是尽头……”光球中瀚海怒涌,雷电交织。“我在海上逃亡了很多很多天,后来海面起了风暴,而我体力不支,伤口溃烂,坚持着又飞了一段路,最终落在了一座陌生的岛上。”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