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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汪汪的望向他。“你为什么要负我?为什么?”常煜柏想要走近她,可是脚下却像是生了根,怎么也动不了半分,他想大声告诉她,他也是身不由已,可是却丝毫开不了口,种种反常,让他瞬时心急如焚。动弹不得,也开不了口的男人,眼睁睁的看着女子走上了悬崖峭壁,转身一跃而下,跳下了万丈深渊。“不,不要,不要……”睡梦中,余娇容觉得有些异样,醒来就察觉夫君梦靥了,沉睡中的常煜柏,两手在空中不停挥舞,很是不安稳。“相公,相公,醒醒,相公……”男人猛然惊醒,从床上一跃而起,常煜柏表情惊慌恐惧,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满头直冒冷汗。“相公,你怎么了,可是做了噩梦?”余娇容柔声道,满是关切,到底是个什么样可怕的梦,竟能让平素冷静的夫君如此害怕。熟悉的房间,恍惚的常煜柏渐渐明了身在何处,他转过头平静地看了眼身旁的这个陌生女子,呆滞了半晌。“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半晌他才出声,声音清冷。入夜渐凉,常煜柏竟然还会满身汗湿。“春儿,打点热水进来!”余娇容看了看常煜柏,扬声吩咐贴身婢女,值夜的春儿听到内室的动静,早已醒了,听到夫人的吩咐,赶紧下去准备。“妾身伺候夫君沐浴!”成亲时日尚短,余娇容尚有些羞涩。“不用了,我让倚翠服侍,你快些睡吧!”常煜柏不动声色的拂开余娇容搭上来的手,起身下床。余娇容心头隐隐失落,成亲以来,相公不像她想的那般爱怜她,此时看着常煜柏疏离而又清冷的背影,她总觉得隔了一层什么……夫君他似乎有心事?成亲当日,盖头掀开,见到相公的那一瞬间,余娇容心头轻颤,没想到他竟如此俊朗。那一刻,她心头欢喜,余娇容向来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瞧见他眼中的惊艳,他只是嘴角紧闭,目光淡淡的立在一旁,她若有所失。从前院回房时,他已经有些醉醺醺,初夜他很粗鲁,想着嬷嬷交代她的温柔小意,虽心下委屈,余娇容还是乖乖的顺从他,初次她既羞又恼,自是没有听清男人的喃喃自语。除了成亲当晚的圆房,这以后,他再也没有碰过她。想到此,余娇容心下黯然,面色浮现一丝愁闷,这让她难以启齿,余娇容又怕嬷嬷知道后担心,因此谁也不敢说。沐浴过后,常煜柏重新躺回了榻上,再无睡意,前一刻的梦境,一再浮现脑海,清晰而又真切,他心中尚余几分不安。常煜柏闭上眼睛,心中暗想,也许明日该派个人去泉城走一趟……时至今日,唐依依还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不知怎么她就点头答应了呢?除了错愕,她心头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沈府的人却因为表小姐的婚事,越发忙碌起来。婳园不再像之前那般清静,每日不少婢女进进出出,来人捧着红绒托盘,托盘里全是些玉钗,花簪,手镯,珠花,玛瑙等女子首饰,沈章庆让唐依依从中选些中意的留下。绸缎坊的管事也送来不少绫罗绸缎,让唐依依从中挑些喜欢的花色,四季的衣裙都要各自备上几套……前院也比往日喧闹了几分,秋儿不时地在唐依依耳边絮絮叨叨,从傅南生遣了媒人上门提亲就没消停过。今日是将军上门送糕点来了,明日将军又送了几筐新鲜的瓜果……反正每日都有些新花样,秋儿比唐依依还要兴奋。直到换了庚帖,傅南生那无以安放的心,才慢慢地放回了原处,可满心的喜悦却难以平复。男人心里有了念想,越发迫切地想要见见唐依依,可她人在沈府,多有不便,也与礼不合。傅南生只能满大街找寻新鲜的瓜果,每日送上沈府,虽然依旧见不到她,可至少离她近一些,他知道她就在那里,就心满意足了。王爷一行人只短暂逗留了些时日,近几日就要返京,沈章庆和傅南生商量了,两人都不想唐依依受累,就让她从京里的宅院出嫁。京城的陪嫁铺子,田庄等都需要提前打理,沈家让谭管家随傅南生一同进京,路上也能多个照应。临别之际,傅南生上门辞行,同时还带来了几只樟木箱子,他像要把过去几年间缺少的全部补上。这些全是他这几日四下搜罗来的新奇玩意,留给唐依依解闷,这当中当然少不了有趣的话本子。天色渐晚,傅南生磨磨蹭蹭还不愿走,虽然这几日陆续上门,可自从那日之后,傅南生再也没有见过唐依依一面。临走前,他心底很想见见她,傅南生对上沈章庆含笑打趣的神色,微微有些窘迫,却静静的看向他,目露祈求。沈章庆倒是体谅年轻人,没有多为难他,毕竟这一去,隔着千里,娶亲前,两人只怕再难见面,他找来谭管家,让他去婳园看看依依睡下没有。谭管家却只领来了秋儿回话,“表小姐身子不适,一早就歇下了!”沈章庆听了大惊,“早间见了还好好的,什么病这般急?怎么也没个人通报,有没有出府去找郎中?”明日傅南生就要离开泉城,唐依依是知道的,可他之前几乎天天上门,她以为今日定不会过来。再加上唐依依下午又来了葵水,实在疼痛难忍,晚膳只勉强用了几口,她就躺下了。唐依依折腾好久,好不容易睡得安稳了,秋儿不忍叫醒她,面对大老爷的问话,她涨红了脸,旁边还站着气势凌厉的傅南生,秋儿更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秋儿的语焉不详,更是惹来沈章庆的疑心,只担心依依病重,他急忙让管家找郎中,秋儿为难的上前拦住。静默的男人黑漆漆的眸子微动,似有所悟,沉声道,“莫要吵醒她,在下刚好也要告辞了!”沈章庆皱眉,心下很是不满,没想到他听到了依依身子不适,竟然还如此无动于衷。秋儿却眨了眨眼睛,看着傅南生不自然的神色,她怎么觉得,将军像是知道了什么,可她确实什么也没说呀?傅南生走后,沈章庆也顾不得其他,严厉的看向秋儿,秋儿这才哆哆嗦嗦地说了实情。“姑娘家的身子马虎不得,明日找了郎中过府仔细瞧瞧!”没想到傅南生这人竟是如此薄情寡义,前几日他还十分热络,每日上门献殷勤,转眼却像变了个人似的。这让他如何放心把外孙女交给他,沈章庆翻来覆去睡不着,整晚焦心。“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