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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功勋?何况庾世道是当年叛乱主谋,司马瑨深受其害,杀他也在情理之中。”白仰堂及时出列:“陛下英明。”一干武将出列附议:“陛下英明。”王敷无奈,退步道:“就算恢复爵位,以司马瑨这等品行,陛下不可再将其列为储君人选,还是该充实后宫才是。”好嘛,话题又绕回来了。司马玹叹了口气:“先恢复凌都王爵位再说,此事再议不迟。”御史大夫领命,稍后便要拟诏发布天下。司马玹还不忘嘱咐一句:“一定要将庾世道陷害一事说清楚,凌都王恩师白檀深受连累,也要一并洗刷冤屈。”王敷扶额,那个煞神又回来了……退了朝,司马玹往御书房走,高平跟了上来:“陛下,庾世道的尸体上没搜到兵符。”司马玹脚步顿了顿,“嗯”了一声又往前走:“那就暂时将他在豫州的兵马交给郡守吧。”只要人死了,比什么都好。庾世道背后的势力因此会安分许多,王谢大族经过此事也会学乖一些,世家权力一旦收敛,他以后就少了许多掣肘之力,皇权才有可能慢慢收拢回来。东山别院里的那树冬梅已经开了。白檀一早就听说了庾世道的死讯,司马瑨刚回来就又这般目无王法,可真是叫她头疼。实在心烦,连书也看不进去,她便带着无垢去修整那树梅花的花枝去了。花枝很高,她够不着,只能踩着凳子上去,摇摇晃晃的。无垢给她扶着凳子,看得心惊胆颤:“师尊您悠着点儿。”白檀道:“你扶稳了就好了,慌什么!”无垢原本扶得还算好,转头看到走过来的人,手下就是一晃。白檀举着银剪刚剪下一枝花枝来,被她晃得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好在一只手臂稳稳地托住了她。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头也不回地道:“你这般行事,亲王爵位要拿回来肯定又要费周折了。”“是么?”司马瑨低笑一声。白檀转头一看,入眼竟是他一身紫金的亲王礼服。“咦,你恢复爵位了?”像是难以置信,她空出只手来在他肩上扯了扯,那亲王礼服自然是真的。司马瑨仰头:“是啊,你很高兴?”白檀笑眼弯弯:“你得回了应得的,我自然高兴。”司马瑨见她这般高兴,心情也好了起来,顺势将她抱了起来。白檀惊呼一声搂住他脖子,人还被他抱着转了两圈,不禁哈哈笑出声来。待停下时低头一看,手中花枝上的梅花甩落在了司马瑨的额间,那几瓣梅红贴着他白净的脸,直倒映入他点漆般的眸子里,美的摄人心魄。白檀微微喘息,一手抚着他的脸,情不自禁地贴过去,忽然回味过来此时此地身在何处,转头一看,无垢早在旁边呆了。她脑子空白了一瞬,赶紧推开司马瑨跳到地上,一本正经地干咳一声:“为师实在是替殿下高兴,一时失态了。”的确是太高兴了,司马瑨终于不用再过无处立足的生活,还洗刷了冤屈,比什么都好。只是高兴过头了,险些把这里当吴郡了,还好刚才贼胆收住了没出格,要是一口亲下去了,那就恨不得掐死自己算了。无垢平常是很心大,可眼前这情形要是还看不出点儿什么就是傻了。她深受冲击,师尊到底什么时候与凌都王这般亲近了?脑子正乱着呢,司马瑨忽然朝她瞥了一眼。无垢浑身一个激灵,转头就跑了。白檀看到她跑了,愈发难堪,对司马瑨小声抱怨:“你就不能收敛一些么?”司马瑨不以为意:“她迟早都会知道。”“……那也不能这样知道啊。”唉,好不容易维持的师表啊!面子都丢光了!正气恼呢,无垢又跑回来了,刚被司马瑨吓了一下不敢接近,就站在回廊上远远道:“师尊,宫里派人来了,请您接旨去呢。”白檀实在不好意思看她的脸,恨不得一头扎土里去,支吾道:“好好,马上来。”无垢刺溜一下又跑了。白檀将剪刀和手里的花枝全都塞给司马瑨,提起衣摆就要小跑离开。司马瑨一手拽住她:“你方才要做的事还没做完呢。”白檀扭头瞪他:“我哪有要做什么事?”“那你方才忽然贴近我是打算做什么?”“……”白檀脸一下红了:“别闹了,我要去接旨呢!”司马瑨依旧不松手。白檀认命地剁了一下脚,跑过来扯住他衣领往下一拽,在他唇上触了一下,掉头就跑。跑出去很远,她还不忘回头补充一句:“不许跟过来!”她可不想被宫里人瞧见他们同进同出的。司马瑨难得听回话,抚了一下唇,心满意足地回房去了。宫里派了个内侍来,宣读了圣旨,白檀那个同谋的罪名可算是洗刷掉了。这消息传得挺快,天擦黑时,忽然有人冲进了白檀的书房,逮着她就一阵嚎:“阿姊,你可算洗脱冤屈啦!”白檀正在伏案写字,抬头就见白栋站在面前,原本死皮嫩rou的脸都皴红了,身上还穿着新兵才会穿的软甲:“哟呵,我说怎么到今日都不见你人影,原来是入营当兵去了啊。”白栋扑过来就嚎:“阿姊啊,我这段时日苦死啦!”说着可怜巴巴地撸起袖子来给她看,“你瞧,我手上好多伤,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白檀啧了一声:“真不容易。”白栋还想吐苦水呢,听见屋外一声咳嗽,祁峰幽幽从门外飘过。白栋垂顿时头丧气:“我今日就是偷溜来给阿姊道个喜的,马上就走了,那个姓祁的一心想整我呢,阿姊你要救我。”话音未落,屋外又是一声咳嗽,祁峰再次飘过,顺带扫一眼白栋。小样儿还挺来劲啊!白檀搁下笔,扯着白栋走出门去,朝祁峰招招手:“来来,我把他交给你了,下回见到他要是不成气候我可得找你算账,要是你随意整治他,我还是要找你算账。”祁峰刚好飘到回廊柱子那儿,回头道:“菩萨你这话我就不懂了,又要他成气候,还不能整治他,我怎么训练他啊?”白檀将白栋往他身边一推:“那是你的事啊,你怎么训练其他人的,就怎么训练他呗。”祁峰咕哝了一句:“我只听殿下吩咐,可不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