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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弟子行踪诡秘,除了同门很难联络。况且同门之中也有不同派别,以云门的门风,不同派别的弟子相互争斗坑害很常见,因此即便出门在外,同门也很少相认。但真的要相认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约定一种纹饰,纹在手背或手臂上便是。门派不会约束弟子们相互约定的纹饰,除了秦石手臂上巴掌大小的六瓣莲花。在云门,只有下一任掌门才会使用这种纹饰。“夫人?”侍女们终于发觉云笙的反应,连忙凑上去扶住她,又纷纷将愤恨的目光投向秦石。夫人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走两步都快晕倒了,要不是这人在捣乱,夫人何必到这里来?司大人回来要是发现她们侍应不周,一定会责罚她们的。翟广终于安抚了府医,吩咐那两个侍卫送走了他,这才转向秦石,皱眉:“你究竟在胡闹什么?”顾及到云笙,他没有将话说得太明白。秦石大咧咧地一捶拳头:“你到底找了什么庸医?就算我今不如昔,你们也没必要这么害我吧?”给秦石的伤药里有软筋散,身为司慎近侍,翟广当然是知道的。然而这里很多侍卫都认识秦石,总不能让他就这么宣扬出来。人心不稳,铁桶般的太尉府就会散了。“别胡扯。有什么话,等大人回府再说。”翟广不想与他纠缠,更不想让秦石接触云笙,示意侍女将云笙搀回去。“夫人,回去了。”云笙低低应了一句,临转过身,却又回头看了秦石一眼,恰好看见秦石朝她诡异一笑。寒意从脚底生起,慢慢地爬满全身。云笙有些乱了。这人是云门中人?为何隔了这么多年,才找到这里?是来找她的吗?会不会用门规处置她?想到云门令人谈之色变的门规,云笙眼前一黑。“夫人?夫人!”-深更半夜,秦石吃着玄晏带来的饭菜,好不开心。“我还是头一次看见翟广那么慌张,看来,这位夫人要是有问题,他会落得游怀方的下场。”饭菜全部下肚,秦石拍开一坛酒,兴高采烈地喝了起来。他也算是与翟广共过事的,翟广就是另一个司慎,除了在司慎面前,其他时候都是一副死人脸,怎么都看不出表情。云笙一昏倒,他就紧张起来,连忙派人通知司慎。狠狠喝了一大口酒,秦石这才平静一些,问道:“你让我纹的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六瓣莲花,在凡间是很普通的式样,怎么云笙一见它脸色就变了。“以后与你解释。”玄晏一笑,“只要她看见了,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来找你。”秦石不明所以,啊了一声。玄晏的目光移向了另一边。不知司慎会如何应对?今天着实是太尉府的灾祸之日。两个侍女挨了罚后,抽泣着被带走了。其余侍从等等,一概受了罚。司慎又冷着脸换了两个侍女,亲自叮嘱一番,这才放人进去。云笙却还没醒。两个新换来的侍女不敢托大,连忙告诉司慎。司慎一怔,索性摒退所有人,亲自上去照顾。“大人,书房那边……”翟广试着叫了一声,里面没反应,他便知趣地退了。房里一盏灯都没点,唯有月色清辉遍地,隐隐透入室内。司慎轻轻抚着她的脸颊,依旧冷着脸,却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今天给他报信的人还算机灵,出了长乐宫,才完完整整地告诉他。委实将他惊了一跳。他的手拂过云笙的眼角,顿时眉头一皱。她哭了。司慎没有再逗留,披着夜色离开了。云笙恍惚地睁眼,将眼泪拭去。她离开云门这么久,与叛逃无异。若那人真的来自云门……他们会不会对司慎不利?云笙不敢说自己对司慎是爱恋,但最起码的知恩报恩是懂的。司慎给了她如此优渥的生活,她要是牵连到司慎,岂不是狼心狗肺?次日清早,翟广居然不在。趁着新拨来的两个侍女没有发现,云笙悄悄地出了门。即便当了太尉府这么久的女主人,云笙对府中仍然不是很熟。其他府上有不少姬妾子女,主母个个都得了解,不消半个月就能熟悉。太尉府中只她一个,司慎又疼她身子弱,不许她随意走动。出门绕了许久,她才找到昨天到过的院子。“夫人怎么来了……”她再少露面,侍卫们还是能从她的打扮上认出她来,不禁面面相觑。“行了,大人有些话交待我转告院中之人,不必担心大人责罚你们。”她难得狐假虎威一次,侍卫们信了八/九分,却还是有些犹疑。有夫人挡着,他们倒不担心被司慎责罚。大人对她的疼宠在玉京远近闻名。然而有话要对里面的人转达?里面关着谁他们一清二楚,大人怎么会让夫人转达呢?他们目光往云笙身后扫去,没有看到翟广。最近京中掀起一股邪风,有关大人的闲言碎语漫天飞,大人每天上朝的暗卫加了一倍,又怕别人对夫人不利,特地把翟广留在府里。怎地今天居然不在?他们眼里疑惑越来越深。云笙横下心来,沉声道:“你们若是不信,只管去问大人。不过,若是大人因此怪罪下来,可就不是我能保的了。”她甩了话便往里走,又倏地转身,“不放心的,只管跟进来。”这一下倒是镇住了大部分人,然而她身份特殊,谁也没胆子只放她一个人进去。侍卫们互相看看,派了两个人跟她往里走。这间院子前后有五六间屋子,只用了一间关押秦石。两人将她送到秦石住的那间门口,先上去敲了敲门。门却一敲就开了。云笙顿时悚然。微风拂过,她身旁两个侍卫眼睛一闭,径自倒地。-翟广回来时,府里已经乱成一片。他恍惚了一瞬。上次这么乱,还是在司慎刚刚进入玉京,根基较浅,举步维艰之时。秦石身边那个诡秘莫测的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