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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点意气,反正她又不能杀了她,这时姿态放低点说不定能早些回去,该装孙子的时候,她绝不当爷爷。魏明玉冷哼一声,连笑容都懒得装。“知道有罪便好,你跟太子妃说告退,出了这院子门,与我分道扬镳,怎么就不跟我说告退了?”“想来jiejie事多易忘,妾身在厅中,曾与jiejie说告退。”魏明玉一怔,想起这萧奉仪是把她与庄瑜连在一起说的,真有这么一回事,她索性不扯理由了,反正对方小小一个奉仪,还能翻天去了?昨夜殿下虽然去了西暖阁,可她怎么瞧,都不觉得她会一举得宠,应该只是殿下一时泄愤的选择而已。这样想着,她更是得意:“厅中说告退,在院外更要再说一遍。”魏明玉身边的丫鬟附耳说了几句,她噗嗤一声笑出来:“一提醒我才记起来,原来你出身……嗯,那jiejie我便大人有大量,不过呢,小惩当大戒,是万万少不了的。”这打听‘姐妹’出身的事本轮不到她这侧的去做,上面知道了是要说一顿不安份的,最重正与侧的皇后更会不悦,何况太子的女人不会少,要一个个去较真,是不可能的。只是这回初塞给太子的人少,庄瑜是长宁有名的世家贵女,萧喜宝就是个小透明了,一个旨意就赐进去的,还是魏明玉的娘亲念着女儿,多留了个心眼,调查过她的家底,魏明玉恃着脸长得美艳,又是一帆风顺的,便没放在心上,这丫鬟一提,她才啊地一声回想过来。如此一想,嘲讽意味浓得爬上了眉梢眼角。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虽然大燕对女性嫡庶不像男儿那般讲究,但皇家可不同,要的是最好的,嫡庶可分明了,萧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听说现在当家作主的萧尚书在皇帝跟前颇为得宠,嫡长小姐倒是得脸,捞了个二皇子侧妃当当,没想到连个名不经传的庶女都能入宫侍候太子,位份再低,也很不得了了。魏明玉觉得,侧妃虽是妾侍,可给皇家,未来的皇帝当妾,谁敢说她不体面?这个萧奉仪却是个妾生的,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才能进宫,当真下贱玩意。不管她是使的什么手段,是何等厉害,殿下暴怒后去了她的院子,打的就是她魏明玉的脸。这就是要罚人了,喜宝应道:“谢jiejie教诲。”“倒是个听教的,那我也不重罚了。”从惩罚奉仪中获得了优越感,魏明玉脸上终於有了笑影儿,她嘴上说得轻松:“这儿是庄jiejie的院门,在这罚你不成体统,云月,你且陪萧奉仪回西暖阁,罚跪两个时辰,罚抄女诫十遍,你可愿意?”这句问话纯属‘我找了你麻烦,可是你得高高兴兴地告诉我,你被我找麻烦是你天大的荣幸,得高高兴兴地接下来’的抽脸,喜宝知道这当头求情也没用,作为侧妃,只要理由摆得正,谁会为一个奉仪出头?这罚里头也有学问,罚跪,两个时辰,肯定侍不了寝,掐灭了太子昨夜可能对她的任何一点兴趣。罚抄书,就显得这罚是有由头的,是因为你不守规,jiejie想让你学学女诫里面的美德,是好意,不是为难你。“jiejie责罚,妾身自当听罚。”“如此甚好,云月你就跟着萧奉仪去罢。”“奴婢省得。”云月正是那个附耳提醒主子萧奉仪出身的贴身丫鬟,牙齿特别白的,这会脸上带着笑,走至萧喜宝跟前,福了福身。人也罚了,虽然脸面是找不回来,但至少xiele愤,魏明玉满意点头,长舒一口气,便款步离去。“萧奉仪,这边请,可别耽误了娘娘的恩赐。”云月亦不怕得罪喜宝,话说得滴水不漏,却没多大敬意在里头。喜宝直起身,嗯了一声,正眼也不瞧她,就跟晴初说:“回去吧。”位份有别,她在侧妃面前谦卑,是守规矩,但连对她的奴才都低声下气的,那就是真的奴颜婢膝了,云月见她没有讨好自己,倒也没什么反感,她们这些陪嫁丫鬟,是真的下人,连往上爬的念想都没有的,魏明玉在她还会仗仗人势,人家不吃她这套,她也就贴服了。一路走回了西暖阁,喜宝不想别人的奴婢踏进自己的寝室,在外厅让云月点了一枝香,亦没有要求晴初拿东西垫的,利落地跪下了,这一跪,就是两个时辰,也即是现代的四个小时,她已经可以预想得到,跪完之后她真得‘养伤’了。喜宝再怎么坚强,这身子都是娇弱的闺阁小姐,穿过来之后亦没受多大皮rou之苦,这一跪,半小时就麻了,这没知觉,像一条线般指向疼痛,她面无表情,额角却是渗出汗珠来,划过脸颊,又痒又难受,她跪得端正,却不是不想动,活动一下上身——一动,腿部疼得似要断掉。晴初与主子感情深(单方面),看得眼眶都红了,秋宁好心拽她衣袖,让她别看了,她还不依,一边擦眼泪一边看着。这两个时辰,在罚跪中时间还不算长,是不许去小解的,云月在一旁也开始想小解,她要监督萧奉仪,不能随意离开小解,忍得难受,可看着地上有个更难受的,还是个勉强能算作是贵人的,她又高兴了!最后半个时辰,喜宝香汗淋漓,硬是绷着脸不露半点难色,她知道入宫求大富贵大权势,肯定少不了这些苦头吃!今日,一个侧妃就能发作她,侧妃上头还有太子妃,皇后,天子!在东宫内,宁昭说一不二,回头知道了,会对魏明玉大怒,是可以预见的事。可要是皇后,皇帝要发落她呢?在这世代,总说不能寄望男人的宠爱,因人心会变。可更重要的是,谁也不能保你一辈子,不是他不想,是他不能。☆、第046章待跪满两个时辰,喜宝脑中已经只剩下痛这个字了。她没有别的想法——大部份人在疼痛时会觉得委屈,会害怕,会明白穿越并不是那么好玩的一件事,然而对一开始就明白这个道理的她来说,这场痛苦只是个过场而已,她顺从地承受,於是疼痛就不带任何委屈的意味,她朝一旁站着的云月点点头:“你可以回去与魏侧妃交代了。”“奴婢省得。”云月福了福身告退,第一时间去解个手再说,她小碎步走得飞快,在解手时,她仰起脸,看见被宫墙围着的一方蓝天,忽然忆起萧奉仪看着自己的目光,刚好泻尽最后一滴,她打了个冷颤,摇摇头,把那张吓人的脸甩至脑后。倒不是说她长得丑——只是云月第一次看见被罚得这么服气的主子。奴才被人罚也很恭敬顺和,可是萧奉仪却不是那种谦卑范儿,她架势很足,却不是架子,她看着自己这个执刑人时,就像看着一件死物,一件刑具,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