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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下另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不如自己的,她踏出坤宁宫时,就像一朵蔫了巴唧的小白菜,迎风摇曳。至於喜宝,有惊无险地渡过了这一劫。皇后把太子留了下来用晚膳,她与庄瑜等人一同回东宫,并无特例,亦无趁机去赏花赏湖。成功救得美人归的宁昭,威风过后,待‘外人’走︱光,自然少不免被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遍,连进晚膳时,难得最重规矩的皇后都有一句没一句地刺着他,帅气迫人的太子殿下装了一晚上孙子,才灰溜溜地离开了坤宁宫,他抬头,看着皇城的天空,暗叹一声做人难。宁昭出了坤宁宫之后,想也不想就去了西暖阁。他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超水准发挥,而且他没有跟宝儿说自己的步署,映绣与他玩得最熟,耳根子软,知道他不会害自己亲母后,於是对着他,嘴巴就没那么牢固了,稍微用了下自己出色的‘口才’,就说服了她帮自己通风报信。喜宝就是再料事如神,也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能干吧。一想到平日总是云淡风轻,只有在欢好时才会露︱出娇态的宝儿会大吃一惊,宁昭就像喝了一缸好酒,心里美滋滋的。怀着这种愉快的心情前进,连被数落了一顿的不快都一扫而空,宁昭脚步轻快地走进了西暖阁。晚上的喜宝,穿着一袭宽松的长袍,把人身包裹得密实的,她毫不意外地迎接了他。这一晚上的宁昭,坐立不安,总是紧盯着喜宝。“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吗?”真的不想知道我为毛能及时赶到吗?真的不想知道吗?喜宝点点他的额,笑睨他:“没有。”QAQ!☆、第060章当大被同眠之时,宁昭终於歇了邀功的心思,转为动手动脚。喜宝被折腾得睡意全无,闲闲提起:“皇后身边的有个年纪很轻的宫女,是你的人吧?”“……”宁昭愕住:“你怎么知道映绣的?”“那点小动作,估计也暪不住皇后。”喜宝勾划着他俊俏的脸庞,似笑非笑:“要不是你是她亲儿子,她早发落了她罢,不过子昭,你倒是会收买人心了啊,怎么做的?”“你教我的啊。”宁昭笑嘻嘻地往她身上蹭:“映绣是母后身边得力的宫女,怕是一辈子都要耽误在宫里,而且坤宁宫又不比其他宫殿……她就是生得再俊,父皇也不可能看上她,要是等年纪大了,出宫之后都不会有男人愿意娶她,我就说要是她帮我,我就让母后早些准点她出宫,而且我们打小玩大的,坤宁宫的奴才就她最好。”喜宝一听,看他得意的小模样,实在啼笑皆非。皇后看着梗直,能在后宫屹立不倒多年,肯定不是光靠娘家牛逼,对宁昭的小动作不可能完全看不出来,映绣是皇后身边的宫女,说不定转脸就跟皇后当小事坦白相告,打趣一番了,偏生宁昭还得意得很,觉得自己有心计了。“她最好啊?”“郭嬷嬷也好,就是虎着脸时吓人。”宁昭吸吸鼻子,把她拥入怀里,她挣紮几下,存了玩心道:“不是说她最好么?那你抱她去得了。”宁昭急了,把喜宝扳过来面对着自己,孩子气地嘟起嘴巴:“我说的是最好的奴才,宝儿你又不是奴才,你比谁都好,哪有比不过个奴才的道理,你可不能误会我。”他合拢着手,往自己胸膛上做了个切开的动作:“快瞧瞧!我是不是最爱你?”“妾室也是奴才。”“等我登基了,你就不是奴才了!”“……”喜宝抽了抽嘴角:“子昭,你……我只是说笑的。”他怔了怔,随即涨红了脸,就要动爪子去挠她。“我哪会跟个奴才比。”喜宝笑笑,仰脸亲吻他唇角,让他宽心:“我爱你。”本来很多动作要教训她的宁昭再次僵住,红到了耳根子,半晌才讷讷道:“我知道,我也是。”喜宝看他老实了:“那可以睡觉了吗?”“不行!”宁昭想了想:“到底我和儿子掉下水你会先救哪一个?”“……”#闹了这么一出落水记,东宫的女人才真正消停了,对萧良媛亦生出几分畏意来。——看林良媛抛个身出去都讨不了好,那位今日能让太子亲自去坤宁宫捞人,发落她们这些小妾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连魏明玉都收起了浑身的刺儿,对她转敌为无视。不得一说,皇后挑人还是很有眼光的,庄瑜对谁都是一碗水端平,就是见底下的嫔妾受宠,也不曾在言语上为难过她们半句,久而久之,太子宿在太子妃房中的时日倒是多了些,看在外人眼中,也是副夫妻和谐的模样。太子私下品评:“庄氏人还是不错的!可惜我在她跟前,总感觉自己多了个jiejie!她的规矩真是一丝不错,和母后一样精准,怪不得母后喜欢她。”庄瑜浑然不知,夫君对自己充满了敬意。岁月如梭,随着当今圣上的身体渐差,前朝亦掀起了一场场的风波,太子亦忙於学习如何治国,忙得脚不点地,连到西暖阁时神情都是恹恹的。当皇帝身子健朗时,大部份臣子都很安份,当皇帝力不从心时,就跟照妖镜似地,纷纷蠢蠢欲动,虽然立了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为储君,但耐不住人家二皇子同样出色,欧阳世家是两代忠臣,这样的家族仇人自不可能会少,加上二皇子本人更花时间在拉赞助上,暗地里的呼声亦不少。摆放在手足无措的宁昭面前,是波谲云诡的前朝,而他甚至不能露怯。有时他会催眠自己,一切有父皇在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在这个时候,宁昭就不想要那个至尊的位置了。然而无论他想,抑或不想,生老病死都会随之而来,在宁玉一岁生辰过去不久,皇帝感染风寒,久未痊愈,前朝后宫惶恐不安,太子亦未感受到即将登基的喜悦,原本rourou的脸颊瘦了一圈,喜宝在照顾儿子、安抚太子以及替他处理剪不断理还乱的党︱派。皇帝重病,但为了稳定朝廷,不顾皇后与各妃嫔的阻拦,依然每日上朝。“为什么陛下不肯好好养病?”皇后惶惑,眼睛酸涩,却不能哭出来:“要是……要是有什么万一……”“娘娘莫慌,陛下乃真龙天子,不会有事的。”郭嬷嬷粗糙的大手按住皇后的手,低声安慰着。皇帝重病,最怕的一定不是能顺理成章为太后的皇后,而是一众低位妃嫔,有些一生不曾得过恩宠,还在花季之年,如若皇帝驾崩,就是再好的结局,亦只有青灯古佛!她们这些抱着青云梦入宫的女子,是万万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