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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九成是因为爱着自己,邵父欣慰道:“这个阿姨不太合适,我想再看看。行吧?”过了一个月,邵淮和池晔出门玩,卖东西的大婶问他们是不是兄弟,感情真好。邵淮笑着回答:“虽然不是亲兄弟,但也差不多。”当天夜晚池晔把邵淮堵在小巷子里,说兄弟间不会做这样的事,让邵淮好好看清楚。最后邵淮被池晔吻的双眸带水,头昏脑涨,崩溃道:“那我们是什么关系啊!”池晔面沉如水:“恋爱关系。”池晔接着吻邵淮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嘴里道:“我们在谈恋爱,笨蛋。”邵淮被吻的晕晕然,迷迷糊糊想,谈恋爱还挺舒服。十三邵家在清河是出了名的权贵之家,兄弟两人一个是省检察院院长,一个是省组织部部长,都是跺一脚房上掉层泥的厉害角色。邵淮父亲更是交友甚广,不少与他有过命之交的人也都身居高位。池晔曾站在工大那几十平的小房子里跟邵淮开玩笑:“委屈我们邵公子了。”邵淮坐在沙发上吃香蕉,趾高气扬:“池晔你可小心点,要是将来你敢对不起我,我保证邵家天涯海角的追杀你。”邵淮二叔邵志槿听到保姆说邵淮回来了,手中的茶杯都握不住了,起身就往楼下走。没走两步又生起气来,让保姆把邵淮叫到书房来。邵淮一进门就被二叔的鸡毛掸子抽了一棍。邵淮立刻像从前一样,歪着身体去按二叔肩膀:“二叔,使这么大劲,你不嫌手疼啊?”邵志槿鼻子里出气:“哼,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回来了呢!”邵淮委屈道:“我过年回来拜年了啊!”邵志槿又想抽他:“拜年?我那些名字都叫不上的下属也是过年来一次。你说你……”邵淮笑道:“说不定过两年我就回来长住了呢,到时候天天让你打。”邵淮并不是随口说笑,他确实有这个打算。邵苒还未毕业,他不放心留她一人在晋宁,等到她毕业,邵淮就想回到清河,这里有他的父母,有他与池晔的少年时代,岁月流长,在自己生长的地方老去,也不失为好的归宿。邵淮清楚二叔非常疼爱他,只不过这几年物是人非,邵淮很难打起精神像从前那样在二叔面前撒娇耍横,又不忍冷着脸让老人难过,只好选择少回家。邵淮在二叔家里吃完午饭,又陪着二叔下了几盘棋才走人。邵淮此次出差的作用就是给叶奇安带路,虽然他曾怀疑过是不是叶奇安在主任面前要他跟着,毕竟他跟来清河,在工作上也无太大作用。但叶奇安本身不是这么想,这次来清河主要是开研讨会。他有意提点邵淮,一有机会就想让邵淮跟着学习,说不定时间久了,邵淮也能进步一些,职位便能往上走走。可到了清河,叶奇安才发现,即便做到研究院院长,在邵家面前,也是不值一提。怪不得邵淮从不钻营,实在毫无必要。邵淮带着叶奇安一路刷脸出入各种场合,研讨会举办的地方就是省委宣传部的会议室,叶奇安小小研究院主任,在满屋子的部委高校校长面前,连句话都插不上。邵淮一进会议室,就鞠躬弯腰的从会议室主位一路喊叔叔姨夫干爹的拜了一圈,除去十几个外地来的参会人员,剩下的人没有邵淮不认识的,都是他亲爹或二叔的朋友,从小看着邵淮长大。宣传部长的女秘书在一旁打趣邵淮:“小公子,你可很久没来了。”邵淮眼看部长在那边装作生气的样子,倒了茶就送他跟前:“曹叔,您家那只八哥还在不?”邵淮从小嘴甜又漂亮,走家串巷的十分讨人喜欢,曹部长以前就跟邵父开玩笑:“你家小子将来长大了,来自荐的姑娘怕是要踏破门槛。”曹部长接过茶:“等会开完会,你必须去我家里一趟,听见没?你阿姨见天念叨你。”邵淮笑着给他捏肩膀:“好好好,我也馋阿姨的手艺来着。”叶奇安见邵淮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前两排的官僚之间,哄的那一帮官老爷眉开眼笑,时不时的用手拍他脑袋。叶奇安心道,邵淮果然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愣头小子,他只是不想做罢了。邵淮觉得叶奇安既然来了清河,自己一直和长辈们叙旧也不太地道,所以在曹部长家里吃完晚饭,就给叶奇安打电话,打算带他到处转转。清河美名在外,知名的几个景点叶奇安从前来旅游时都逛过,邵淮便带他去很难订到位置的华馥楼。华馥楼建在江边,上下三层,古色古香,每日最多只能招待四十来人。华馥楼不似其他景点那般出名,却实打实的寸土寸金,年年被清河的权贵们包场,身价越走越高。邵淮有几次生日便是在华馥楼中过的,他从小待人随心,能看的上眼的不多,加上哄他的人多,真心拿他当朋友的人少,所以每次过生日,真心实意陪在他身边的,也就寥寥几人。华馥楼最具特色的就是仿古建的曲水流觞,三楼廊下是古木环绕的水流,细水弯弯,巧妙的隔出几个小空间,中间用一片竹林相隔,如此一来,待在隔间里既能随手端过水上的酒饮,又能互不打扰。邵淮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姿态惫懒,将水面的木盘端过来,欠身给叶奇安倒酒:“尝尝,最地道的清河酒。”叶奇安身处这个环境,只觉对面的人一身清雅。掩下心头的悸动,叶奇安接过酒一饮而尽。邵淮笑:“这酒酒劲大,你这样喝容易醉。”两人坐了片刻,两个穿着戏服的女子从回廊走到前方的戏台,欠身朝宾客问好,水袖一转,一出牡丹亭咿呀而起。戏台离客座稍远,在布局上并没有另费心思,只与客座的竹林流水是同一景致。于是唱曲的女子在竹叶间穿梭,仿佛不是在唱戏,而是一段真实的人生。邵淮低声对叶奇安道:“人人都说清河是古城盛景,都来看园林吃糕点,可我觉得,这戏,才是清河的魂。”叶奇安在沿海长大,自小见证着工业城市的一步步崛起,钢筋水泥的地方,没有空间放置这些水袖莲衣。如今第一次身临其境,只觉时光悠然,如梦如幻。邵淮不再说话,闭着眼听一句句唱词,他曾在此听过不少次,却无大的触动,那时他年少薄衫,不知愁绪,亦无缺憾,所想所恋,都有人好好的送到他面前。可如今,才知道生死由命,人如蝼蚁。“……似这等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