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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道:“既然二位争吵不休,不如去顺天府请府尹做主。”两人同时点头。梁思带人进顺天府。顺天府尹是老熟人,年过五十,一手抱着孙子一手做着各种手戏逗着孙子玩,听到梁思到访,身子都未动,眯着眼瞧梁思,就道:“这次用送来什么坑蒙拐骗的人?”梁思笑:“这次要您审案了。”顺天府尹蹙眉,小声在孙子耳边嘟囔了一句,就命人将孙子带了下去。梁思耳尖,听到了府尹的话:“随便审审不就行了。”锦衣卫和顺天府近年来关系颇熟,也是无奈之举,彼此也熟知各方的人员。顺天府府尹此人,懒于审案,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锦衣卫抓来的许多人,大多都被随便关押进一个牢房,然后过几天就会放出。吉通登台审案,拍了惊堂木:“下跪何人?所为何事?”两人一一道来。吉通揉了揉眉心,听完长篇大论已是不耐,道:“这么看来,高修平的钱财确实来的可疑。”杜征点头如蒜。吉通问高修平:“你可有人证证明你的钱财确是跟别人借的?”“当时并无旁人。不过那位商人老爷曾说过他在京城有一个儿子,会写书信告之。”“你可知他在哪?”“当时走的匆忙,并未细问。”“既无人证,又有人指控,就判……”梁思见吉通又要草草断案,打断:“府尹大人,我知那位商人儿子是谁?”府尹疑了一声道:“谁?”“郭盛。”“右佥都御史郭盛?”“正是。”吉通胖体一颤,命人道:“请右佥都御史大人过来,好生说话,万不得得罪。”衙役领命。☆、第20章寻找义弟郭盛徐徐赶来。都察院监察百官,随便一份折子就能让你名节不保,顺天府府尹官职尚且大右佥都御史一个品阶,但也断不敢在御史面前草草断案了事。吉通认认真真将来龙去脉道来,郭盛听后,与高修平一对,便道:“所说之言未有偏差,确是家父信中所说之人。”吉通点头巴结。而后,重拍惊堂木道:“杜征,你无凭无据状告高修平偷窃一事,现罚你纹银5两,撤去诉状,好生回去,莫在生事。”杜征面有不甘,恨恨的望了一眼高修平,道:“是。”案子审完,吉通将郭盛送到门前寒暄,好一会儿,郭盛梁思和高修平三人才离开。郭盛笑问高修平:“修平在京城哪里住?”梁思替他答:“鸿达客栈。”郭盛:“修平长途跋涉到京城,在客栈只怕多有不便,不如住在义兄家,也方便照顾。”高修平拱手言谢,却是托辞。郭盛想了想便也点头,高修平是来会考,如果住在御史家中,只怕会有闲言闲语,对他考试不公。郭盛好生嘱托了一番,又与梁思买了许多日常用品和书籍送给高修平。高修平连连道谢托辞,郭盛笑言:“都是一家人,怎如此客气?”高修平只得收下。往后,郭盛与梁思也常去探望,因高修平正在紧张备考,两人也不敢多加打扰,多是高修平读书写策论,郭盛从旁提点了几句,梁思在一旁看着。郭盛对这个义弟的学识、态度甚为满意,一直尽心尽力;高修平对郭盛亦是尊重和感激,数次经他提点,一直没有想明白的问题,立刻茅塞顿开。就这样过了两个月,此时是阳春三月,初六,外面春意暖暖,杨柳青青,天子学子早早起床,备好笔墨赶往贡院。十年寒窗苦读,成败在此一举。三日后,郭盛处理完都察院的事,梁思也值过勤,两人便匆匆赶到贡院门口等待,贡院门口聚集了很多人,钟声未响,隔着门缝,隐约能看到里面巡查的锦衣卫手按绣春刀走来走去,外面的人未敢大声说一句话。终于,贡院里沉重的钟声发出最后一声声响,三年内最后一次的声响。过了足足有一刻钟,大门虚开,慢慢彻底打开,里面的学子鱼贯而出,外面等待的人立刻伸长脖子,呼唤着自己亲人的名字。“修平。”郭盛唤道。高修平转头过来,面色疲惫,露出一抹笑容。郭盛道:“好了,先去吃一顿好吃的,你回去好好睡觉。”高修平点头。陈记的饭菜很香,高修平却没有多少胃口,郭盛与梁思对望了一眼,纷纷安慰。郭盛:“这次没有考好,还有下一次,也不一定要拔得头筹,只要在榜,还有殿试一关。”梁思:“是的是的,你文采那么好,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高修平勉强一笑:“嗯。”吃完后,郭盛和梁思准备送高修平回去,高修平摆了摆手,说自己能回去,郭盛和梁思知他心情不佳,也就随他。过了几天后,高修平心情倒平复了许多,也约两人出来玩。好一阵游山玩水,侃侃而谈,三人情谊更加深厚,也对对方的人品学识更是相互钦佩,惺惺相惜。放榜那日,贡院门口堵的水泄不通,倒是有不少聪明人深谙些官场之道,早就散了银两,早早知道了自己的排名,也便没有过来,只是差小厮过来一看,确认一下。梁思伸手矫健,立刻窜进了人群,在榜单前寻找了起来,不一会,他才出来。郭盛道:“如何?”“贡生第二。”高修平松了一口气。梁思揶揄:“这些时间被你吓死了,还以为真的落榜,贡生第二这么好的成绩,还说没有考好,要我考,还不知道能不能上榜呢?”高修平赧笑。郭盛笑言:“修平对自己要求高也是应该的。”梁思不满:“敢情你们都是大才子,要考就考天下第一,都挤兑我一个粗人。”郭盛和高修平知他仍是开玩笑,哈哈大笑。三人往人少的地方走,高修平道:“会元是谁?”梁思:“杜征,是上次我见到的那个人?没想到他强词夺理,文采倒是不错。”高修平面露惊讶。梁思道:“怎么了?”高修平沉默了一会,道:“他与我同窗,一直以来文采并不出众。”他说完似是觉自己小心眼,尴尬一笑,“不过,也许是我一直小看他了。”郭盛岔开话:“既然高中,做兄长的理应庆祝。”高修平刚要摆手,郭盛言:“莫要推辞了。”三人去往赏心楼。这赏心楼自从最大的对头倒闭后,水涨船高,价格一路飙升,堪比昔日闲云楼啊,梁思看到价格时,内心骂了一句:万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