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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着,自斟自饮的样子很是让他自觉风流,甚至有些想要赋诗一首的冲动。赋什么诗好呢?傅薄斯摸着酒杯沉思,目光却在不经意间瞟见手托腮听得认真的吴鱼,娇小的耳朵半露在外面,白皙的耳廓同黑色的短发相得益彰,微圆的脸颊上泛着一丝红晕,瞧着竟有些娇俏可人的样子。傅薄斯对吴鱼这个样子竟觉得很是满意,脑中竟随着吴鱼的模样拟出了诗句的开口,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得意,可吴鱼依旧是一副专注听讲的样子,这让傅薄斯觉得有些不满。吴鱼还没察觉到傅薄斯已经喝得半醉,兀自被对面男生讲到的一个校园传说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忽然觉得身边有一道极度不友善又有些粘腻的视线盯着自己,这才转过脸去瞧傅薄斯。不得不说,傅薄斯的醉态还是很好的,也不上头也不发酒疯,只是嘴角含着一抹莫名的笑意,手捏着玻璃杯就那么浅浅地望着吴鱼。就着屋内暖色的灯光,吴鱼一时也没发现傅薄斯已是半醉,瞧着傅薄斯淡淡望过来的眼神,只觉得心跳又漏了半拍,堪堪避开傅薄斯的眼神,不觉有些把持不住,好半天才强自镇定下来,轻咳一声掩饰着问道:“你……你怎么不听呀?”傅薄斯又浅尝了一口杯中的酒啧了下嘴懒洋洋地道:“有什么好听的,又不是没上过大学。”因为傅薄斯说话时的声音有些大,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吴鱼瞥见刚才还讲得兴致勃勃的男生面上的表情有些尴尬,连忙干笑着解释道:“呵呵呵呵呵,你继续讲别管他,可能是喝醉了。”傅薄斯闻言蹙了下眉,略带责备地飘了吴鱼一眼,看得吴鱼心里凉飕飕的:“啧,你刚才说什么了来着,我想想……哦,几年前有个女生跳湖了,然后你推测不是自杀是情杀是吧?”对面的男生有些莫名地点了点头,然后便瞧见傅薄斯有些轻佻地一挑眉,凉凉的视线就递了过来,被酒精晕染得慵懒的声音传出:“这位同学你是刑侦专业的?”“不,不是,我是日语专业的。”“平时柯南、金田一没少看吧。”傅薄斯笑,语气中饱含的讥讽比之没醉的时候清晰了许多,吴鱼有些担心地伸手去扯傅薄斯的衣角,生怕傅薄斯再因为毒舌挨揍。“猜测出来的东西,没有证据都站不住脚跟。”傅薄斯无视吴鱼的小动作,冲着对面的男生半眯着眼摇了摇手指,“要讲好一个故事,要身临其境才行。”对面的男生反倒没生气,听到傅薄斯的后半句话眼睛忽地亮了起来,半个身子趴在桌上一脸兴奋地问道:“这么说你是有故事?说来听听,我最喜欢这种真实案例的故事了,什么雨夜屠夫案啊、南大碎尸啊、白宝山事件啊,这些有名的我都听过!”傅薄斯将凉凉的视线收了回来又喝了一口杯中的杨梅酒,酒精氤氲着大脑内的思绪与回忆,傅薄斯觉得脑袋沉沉的只有灵魂是轻飘飘的,魂魄好像失去了依托悠哉悠哉地飘到了身体之外,悬在rou体之上看着自己的嘴一张一合地打算说着什么。可是又要说什么呢?傅薄斯的视线转向了吴鱼。吴鱼正觉得奇怪,傅薄斯的视线就投了过来。比之之前瞧过来的视线,傅薄斯这次的视线愈发让吴鱼瞧不明白了,只能辨别出傅薄斯眼中流转的暗影,像是飘忽游荡在深渊中的幽灵,又好像是滴入暗夜河流中的一滴墨汁。“我要讲的故事你们肯定都没听过。”傅薄斯收回了视线,将手中喝空了的酒杯放在了桌上,缓缓开口讲述,“这件事情发生在十几年前,并不是什么让人觉得丧心病狂的故事,在警方的案卷中大约会归入到绑架案或者是诱拐案件。其实也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个疯子拐走了一个孩子罢了。”“疯子和小孩?”对面坐着的四人连同刘阿姨夫妇都聚精会神的听着,仿佛不相信事情会如同傅薄斯所说的那般简单,只有吴鱼在乍一听见“疯子”与“孩子”这样的字眼时不由得晃了神。总感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字眼。傅薄斯瞧着众人的样子脸上的笑意不自觉的加深,可吴鱼瞧着总感觉着笑意里泛着苦涩和自嘲:“疯子把小孩拐走后并没有像一般的绑匪那样打电话给孩子的家人要取赎金,也没有像人贩子一样将小孩卖掉,相反她将小孩关在家里,好吃好喝的养着他,只是……”傅薄斯故意拉长了声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果然有人等不及抢先发问:“只是什么?是疯子在预谋什么吗?疯子难道是食人魔?”“疯子不是食人魔,疯子只是一个……可怜的疯子。”傅薄斯的眼神好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疯子白天会好吃好喝地养着小孩,但到了夜里……她就会给孩子梳洗赶紧换上……崭新的寿衣,搂着孩子躺在一口棺材里,唱歌给他听。”傅薄斯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一些一直被他刻意回避掉的记忆从狭窄的缝隙里钻了出来。漆黑的夜,漆黑的房间,浓重的香烛与木屑味道充斥鼻腔,还有女人幽幽的歌声。“快安睡,小宝贝……快安睡,小宝贝……夜幕已低垂,窗口铺满玫瑰……陪伴你入睡……”“睡吧,睡吧,mama在这儿呢,你永远都是我的孩子。”“是生是死,你都是我的孩子。”“那后来呢?”对面的女生不由得开口询问道。傅薄斯不由得回过神来,笑了笑继续道:“后来么,后来小孩的家人找来了,疯子也被送到了医院。故事就结束了。”“什么呀,那疯子为什么会这么对小孩啊,小孩之后又怎么样啦?”对面的女生有些不满地抱怨,“这故事根本没讲完嘛。真没意思。”“疯子是小孩父亲曾经的情人,因为被小孩的母亲发现强行打掉了孩子被赶了出去,后来就疯了,然后就有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傅薄斯淡淡的说道,将自己化成了一个局外人。“呀原来疯子是个女的啊,这么一看好像也不是很变态了……有点让人同情呢。”一个女孩摸着下巴点评道。“是啊是啊,其实都怪小孩的父亲,不负责任拈花惹草的。”另一个女生附和道。“只是可怜了那个孩子啊,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那么小年纪遇到这种事情。”刘阿姨叹息着道。“都怪你们这些男人!”两个女生不约而同地瞪向了身旁的男友,拉着对方就上楼去了,颇有副要关上门来好好教育教育的架势,连刘阿姨都好像受了气氛的感染也拉着她丈夫离开了,一时之间楼下的大堂里只剩下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