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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秦总”,郑慕站在电梯外面,看到秦屹的时候,表情似乎有些慌张,犹豫了一会儿才进电梯。“怎么还没回去?”秦屹问道。“在改策划,有几个稿落在车上,我过去拿一下。”郑慕不敢抬头,眼神盯着电梯的门缝,总共就两层,今天却下降得格外慢。电梯门开的时候,郑慕马上跟在秦屹后面出了电梯。“早点回去吧,周一开会之前准备好就行。”“好,秦总再见。”秦屹点点头。郑慕的高跟鞋声在身后越走越远。秦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握着钥匙在车边站了一会儿,始终没有按下去,似乎想起了什么。秦屹回过头,郑慕正拿了一沓文件往回走,秦屹看着她上了电梯,才把钥匙重新放回口袋里,向电梯间走去。秦屹乘电梯去了一楼,站在公司门口,看见郑慕过了马路,进了对面的那家咖啡厅。秦屹的手在口袋里紧紧地攥着钥匙,向着咖啡厅走去,他知道在咖啡厅改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也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转身回去,可是他压不下心里那一点希冀,太想要印证脑子那个几乎没有可能的念头,所以即便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也会变成难以放弃的执念。秦屹透过玻璃向最角落的那个位子看过去,郑慕果然在那儿,但只有她一个人。远远地看到郑慕闭上眼睛掐了掐眉心,秦屹苦笑了一下。果然是孟漓手下带出来的人,连小动作都跟他一模一样。秦屹的手从门把上垂下,掩起眼底的失落,转身从咖啡厅门口离开。孟漓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笑着放在桌上,“歇会儿吧”。“孟老师,那好像是秦总。”郑慕歪着头朝对面的马路上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刚才闭了一会儿眼睛,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孟漓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看了一会儿转过头来笑道:“没有啊,你是被秦屹逼得太狠了吧。”“奇怪,我刚刚明明还在停车场碰到他,”孟漓把咖啡递给她:“你别这么紧张,我跟你一块儿改。”郑慕点点头,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孟漓转头又向外面的马路上看了一眼,那个背影已经不见了。第四章浪漫到一起惹绝症孟漓看了郑慕的策划,其实想法很好,只是内容没有跟上,秦屹应该是看得出来的。可是听郑慕说秦屹发了好一通火气,孟漓有点惊讶,然后笑了笑,说她大概是被秦屹的外表唬着了。在孟漓的记忆里,秦屹从来没有把情绪带到工作上的习惯,他总是理智得可怕。孟漓的记忆里,大多数的时候,秦屹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凛冽表情。孟漓没怎么见过他应酬时候的样子,有人说他很玩儿得开,孟漓不在意。孟漓只在意他回家的时候是不是累得说不出话,睡觉的时候胃是不是不舒服,第二天起来会不会头疼。孟漓喜欢听郑慕偶尔提起秦屹,虽然大多数都是抱怨,可是还是想听。孟漓和郑慕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这街上人最少的时候,郑慕和他道了谢,就先走了。孟漓喜欢凌晨这个时间,大约跟喜欢秦屹一样多,不知道是因为到了这个时间所以格外想念秦屹,还是因为秦屹所以格外喜欢这个时间。对面的路上停着几辆车,孟漓却看了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车,可能他还是更习惯去找那辆黑色的车。孟漓以前带着团队在咖啡厅里改稿改到凌晨,秦屹会把车停在对面的马路上接他回家,从来不会在车上等到睡着,却会在副驾驶上放好毛茸茸的毯子,带着睡着的孟漓回家。不管在外面应酬到多晚,喝了多少,到了凌晨,秦屹也一定会让沈立开车送自己回家,无论醉得有多死,只要孟漓把手放在他颈边,跟他说:“秦屹,跟我回家。”秦屹都会很听话地跟他走。孟漓才发现原来和秦屹在一起,已经好久好久了,久得快要忘记最开始是什么时候。那时候孟漓刚毕业进了一家公司工作了没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秦屹盯上的。第一次见到秦屹的时候,也是凌晨,在一个很暗的咖啡厅里。秦屹从来不说废话,就连挖人的方式都很直接:“只要你到我这儿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孟漓看着他凛冽的表情,没敢直接说:我想要你。于是退而求其次跟他要了一个小房子,但是后来,那个房子里就多了一个秦屹。秦屹第一次到孟漓那儿去的时候,也是凌晨,孟漓不确定他那天发了什么疯,像个雕像一样站在窗边看着孟漓画稿画了好几个小时,最后孟漓牙疼病犯了去拿药,秦屹终于开口问他:“吃什么药?”孟漓说:“我牙疼,”秦屹一把将他拽进怀里,捧着他的脸,用舌头将他的牙舔了个遍,把人吻得七荤八素最后还要问一句:“疼的是哪一颗?”第一次跟秦屹zuoai的时间,也是凌晨,在孟漓要来的那个小房子里。秦屹在黑暗里疼人的方式温柔得可怕,但是又不肯说一句话,孟漓不敢出声,混着咸咸的湿汗,在他身上狠狠地留下斑驳的咬痕。做完之后孟漓睡不着,每过一会儿,就小声地跟他说一遍:“秦屹,我牙疼。”秦屹会压上他的唇,轻轻舔弄他的牙齿,直到天亮两个人才昏昏地睡着。其实在那之前很久,那颗牙就不疼了。孟漓想着想着就笑了,手紧紧握在方向盘上,把指尖掐得青白。这样一个秦屹,自己当时是怎么舍得放手的。孟漓的车向着前方的黑暗里开去,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睡着。西港的公寓里,秦屹正在给沈立打电话。“昨天孟漓回来过是不是?”沈立照着孟漓的话回他没有。孟漓交代沈立的事情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但是这次孟漓猜错了,秦屹不仅追问,而且追问得一点余地也没留。“我昨天忘了带西港的钥匙,你是怎么开的门?”沈立沉默了一会儿,只好承认:“孟先生是回来过。”秦屹对着电话很久,也没再说出一句,最后挂了电话。秦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怎么会相信那些事情都是沈立做的,除了孟漓,谁会在乎他早上醒来是不是口渴,是不是胃疼想喝粥,又有谁会细致到把窗帘拉到合适的位置,让他能在早上按时醒来。秦屹觉得整个家里都是孟漓留下的气息,他去过客厅,去过厨房,去过浴室。可是现在,偏偏每一个地方都没有他,那种汹涌的想念从四面八方的每一角落袭压过来,让秦屹在黑暗里透不过气。秦屹从家里逃了出去,在黑暗中沿着窄窄的路向前走,他想出去抽几支烟,不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