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0
已经许久不曾听说有谁会这项古术了。当日在朱星离的卧房,钟无墨亲眼看到林信施展了移魂术。“魂与魄不相间,移之也不能活。”沈楼立时否定了这个疯魔的想法。上一世他见林信玩弄魂魄,试图将新死之魂移到他人之身,然魂与魄不容,只能留存片刻,根本没有复活的可能。林信却没有马上否决,接过黄泉珠沉吟片刻道:“容我想想。”挥退众人,沈楼抱着有伤在身的林信回元帅帐,钟无墨拖着兄长的尸身跟着走进来。“他二人是双生子,rou身相同则魄相同,兴许可以一试。”林信看看钟有玉的尸身,再看看钟无墨。古籍中记载的夺舍,多数夺的都是近亲的rou身,因为血脉相近则魂魄易相容。“一命换一命,所图为何?”沈楼不赞同。“非是如此,”林信摇了摇头,“两魂一魄,一体双魂。”双生子本为一体,分而成双,合二为一。钟有玉rou身损毁,寄魂于钟无墨,两者共用一具身体。乌云遮住日光,凉风吹过营地,草原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外面传来战马入棚的声响,东涉川则顶着雨盘点西域送来的鹿璃。“魂归天,魄入地,生死无常。简言,你实不必如此,放临风归去吧。”沈楼面色凝重地劝他。一体双魂,在寻常人看来,乃是怪物。钟无墨何罪之有,要承受这般的痛苦。钟无墨没有理会沈楼的劝解,依旧盯着林信,重复着那句话,“将兄长魂,移至吾身。你答应过的。”雨越下越大,呼延河水逐渐湍急。春日孵化的鱼儿,如今已经长大,随着潺潺流水跃动,生生不息。“魂归!”一声低喝在帅帐中响起,耀眼的灵光透帐而出,又迅速归拢,消失不见。“噗通”,额上画满朱砂纹的钟无墨,双目紧闭,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林信单手撑地,喘息片刻,上前查看。“咳咳咳……”钟无墨突然呛咳一声,缓缓睁开眼,神志归位,身体突然如同砧板上的草鱼,横着弹出了三步远,“啊啊啊!这是哪儿?”“钟有玉?”沈楼把林信护到身后,冷眼看着躺在地上鬼叫不已的人。“沈清阙!我不是死了吗?”钟无墨常年波澜不惊,骤然做出大开大合的表情有些僵硬。“兄长,起来。”声音骤然变低了些,钟无墨站起身来,眼中泛起些许笑意,拱手向林信道谢。“小墨?”“嗯。”“这是怎么回事?我俩怎么会在一个身体里?”“移魂。”林信看着那人自言自语,很是新奇,将下巴搁到沈楼肩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钟有玉的脸从震惊变成痛惜,而后化作云屯雾集的尴尬。“钟有玉,你是不是取了阿信的血?”沈楼冷着脸,开始算账。“是……”钟有玉再蠢,此刻也明白自己上当了,“半途来了一群蛮人高手,抢走了血。”他记得沈楼的话,拼命想要夺回来,无奈对方人多势众。东西没护住,自己却死于非命。受了伤,又耗费灵力移魂,林信没什么力气,便伸手抱住沈楼的腰,将身体的重量尽数交给他。沈楼瞪了钟有玉一眼,让他暂时闭嘴,自己回身抱住林信,放到床上盖好被,“睡一会儿吧,拔营的时候叫你。”林信勾着他的脖子,在那微干的薄唇上舔一口,“要清阙哥哥陪我睡。”沈楼僵了一下,无奈失笑,低头把人压在枕头上,狠狠亲了一口,小声哄他:“我去去就来。”竟真的答应过来陪他。林信的眼中泛起亮光,满是笑意,大方地放他离开。沈楼绕过屏风,抓着钟无墨的衣领,将人拽出帐篷,一路走到呼延河边。哗哗的流水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雨幕,将营地里的声音隔绝开来。“沈清阙,你作甚!啊!”钟有玉忍不住开口,话没说完,就被沈楼一拳打在脸上。“我说过,阿信的血落到蛮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你为什么不听?”沈楼的拳头上青筋突起。上辈子林信被偷了血,噬灵便出现了,这辈子亦然。这些时日与温石兰交手,却迟迟没有见到噬灵,足可见蛮人的噬灵已经告罄。如今,林信的血被钟有玉双手奉上,也不知这蠢货拿走了多少。“我想着,若是不行就毁了,”钟有玉悔恨不已地抱住被雨水打湿的脑袋,“林信的血,到底有什么用?”“总归不是解毒用的。”沈楼又打了他一拳,转身便走。噬灵与林信的关系,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林信自己。世人不会体谅他怀璧其罪,只会怨他为何不以死卫道。天塌下来,由他沈清阙一肩扛!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楼楼:左三拳,右三圈,脖子一脚,屁股一脚,哄睡媳妇,我们来打有玉!钟有玉/无墨:把你的魂,我的魂,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信信:当我和世界不一样,那就让我不一样,放血对我来说早就习以为常_(:з」∠)_-----------歌曲出处范晓萱小虎队五月天第80章无衣(二)大军拔营,一路向北行进,傍晚才停下扎寨。沈楼把钟有玉的尸体扔给他们兄弟俩,让他们自行处置。兄弟俩决定留下来帮沈楼,便将尸体就地焚烧。熊熊烈火舔着木柴,渐渐将那年轻的身体包围,烧成灰烬。“看着自己的身体火葬,总觉得哪里别扭,”钟有玉小声嘀咕,把自己惯用的灵剑挂在腰间,“小墨,我突然想起来,以后打架,咱俩一人用一只手,那就可以使双剑了。”“嗯。”钟无墨应了一声,看着那堆火焰也不知在想什么。“你说你,把我弄到你身上,以后你还怎么娶媳妇?你跟你媳妇洞房的时候,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你说合适吗?”自己的身体彻底没了,钟有玉开始仔细考虑以后的生活,越想麻烦越多。“我不娶妻,你娶。”火焰渐渐熄灭,钟无墨上前,将骨灰装进小瓶子里。“那也不行啊,那我跟你嫂子洞房的时候,你不就能看到了。”钟有玉把刚抓起来的一把骨灰摔到地上。“别闹。”钟无墨重新把骨灰抓起来。沈楼站在不远处,万分不想承认自己认识那个左手跟右手打架的傻子,转身回了帅帐。林信正坐在主位上,一边提笔写信,一边听渊阿打探来的消息。“太子封锁了各州官道,鹿璃出不了南域。英王殿下跟东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