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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的屋檐再加上一人吃饱,已经心有余力不足了,再养个大的、几个小的?养不起养不起。”说到此处,他突然福至心灵,朝纪明尘谄媚道,“哥哥,你不是要帮我定夺终身大事的么?快帮我解决一下呀!顺道连我一大家子一起养了。”纪明尘脸更黑:“我还没有成家,你急什么?”说罢垂了眼睛轻声嘀咕,“你是我的男宠,结什么婚。”子衿被他提醒,登时演了起来:“诶呀,云中君你这样压着我,是不是想临幸我呀?我手好痛啊!你比王管事还不懂怜香惜玉。”纪明尘松开手,揽着他转了个身,两个人面对面躺在床上。“听说你要娶宋家公子,是真的么?”子衿早想问他了。这两天云中阁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他十分好奇。“假的。”纪明尘否认得干脆利落。“诶,可惜了。你可赶紧的,先解决你自己,再来解决我。”子衿摩拳擦掌。他是庶出弟弟,没道理他比纪明尘还先成家。“你有什么相好的没有?”“你啊。”纪明尘指节分明的手指缠着他亵衣上的束带。“哇,云中君找不到老婆,夜夜和自己的兄弟同床共枕来凑数,真是禽兽不如!”子衿毫不犹豫地嘲笑他。纪明尘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神色惨淡。子衿想他是这么大把年纪还打光棍,寂寞难耐,也有些心疼了,轻轻拨开他的额发,掐着他的下巴左右翻看他那张俊脸:“怎么会呢?我家哥哥样貌虽然不及我,那也是一表人才,怎么就娶不到老婆呢?”纪明尘看他夸人还要顺带夸自己几句,冷冷瞥他一眼:“我老婆死了。”子衿撑坐起来:“就是这样!你看!就是这样!你嘴那么毒,根本不会哄人,姑娘们才不喜欢你。他们喜欢我这样的。”纪明尘道:“我嘴还不够甜么?”子衿震惊。纪明尘小时候何止是嘴不甜,他一开口都能把爹气死。同样一句话,子衿说来正常得很,纪明尘说来就像顶嘴,配合着他那张桀骜不驯的冷脸,简直就是在脑门上写着“讨打”两个大字。这样的人,对自己的评价竟然是“我嘴很甜”,子衿简直要被他笑死:“你嘴哪里甜了?你嘴甜一个我看看。”纪明尘沉默半晌:“我爱你。”子衿哈哈大笑:“一上来就是这三个字,人家才不信你呢!你要先夸她漂亮。”纪明尘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好看。”子衿问:“真敷衍,哪里好看?”纪明尘伸手,温热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眉眼:“这里。”又顺势往下,扫过他笔挺的鼻梁:“这里。”最后停落在他柔软的唇间,流连忘返:“这里。”子衿唬了一跳,只觉得灯光下纪明尘的眼睛既深且沉,不复往日里的冷厉,却是要把人溺毙的温柔与缱绻。“厉害啊!”他掀被子躺下,闷闷道,“我没什么好教你的了。”过了一会儿,又突然转身,拍拍他的肩膀:“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不用手指,我会直接用吻。”纪明尘嗯了一声:“多谢提点,下次注意。”第五章小嫂子,我是你的小叔叔呀(一)第二天起来,纪明尘分派子衿一桩事做:“你将那些男宠尽数遣走。”子衿连声说好。后院争宠,家长里短,他最喜欢了,当下赶到偏院中,与他的好姐妹话别去。这些男宠这几日也听见了风声,说云中君对子衿一见钟情,为他争风吃醋不惜杀了王管事。原本他们也是将信将疑,此时见子衿衣锦还乡,一群人炸开了锅。有性格直爽、怎么看怎么不像男宠的:“子衿兄弟!苟富贵勿相忘啊!”有将男宠作为终生事业以至于眼酸不已的:“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儿。要论床上功夫,可不及我,他日必让云中君知道我的好处。”有战战兢兢、笼着屁股的雏儿:“子衿哥哥,云中君在床上凶不凶?疼不疼?会虐待人么?”子衿与他们厮混几日,早已与众人打成一片,从前做什么、为什么来云中阁卖屁股,统统了如指掌。当下就安排好:逼不得已误入风尘的,有难帮难,说到底总归是钱的事,纪明尘有的是钱;若是自己送上门,想爬云中君的床求个富贵,那可对不起,他是我纪子矜的了,你们领了钱,便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虽然世好男风,但毕竟男娼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能为钱卖身的往往也都是苦出身,此时见了真金白银,自然是感激不尽。少数立志要榜上大金主的,虽然气恼子衿捷足先登,但他们此时连云中君的面都见不着,子衿却已经端着当家主母的派头来送客了,自然明白没有什么资本与人相争,压着妒火息事宁人,领了钱回头寻下一个金主去了。子衿和和气气将众人送到大门口,却听见背后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道:“哼!想不到你是这种人。一得了手就斩草除根,你是想专宠么?!”子衿一回头,见是宋诗,收回了满脸惊讶:“小阳春,你还不走?你胆子倒是大。”这小子害的自己差点被王管事吃干抹净,现在王管事已经死了,他还没事人一样游来荡去,真是心眼跟漏网一样粗。但凡他一句话,纪明尘恐怕就要把宋诗给捅死了。“我走?哼!”宋诗狠狠瞪他一眼,“走着瞧,看谁先被扫地出门!”宋诗当日在墙头看王洛君与子衿的活春宫,正看得津津有味,这人突然放出一道剑光,不多久,云中君便寻来了。他藏在树梢上,不知怎么被云中君发现,毫不客气就给了他一剑,他举剑迎击,手臂今日还酸麻着。随后云中君凶巴巴说了声“滚”,就放出剑灵追他,把他从云中阁东撵到云中阁西。好不容易甩脱剑灵回到院子里,却发现王洛君已经死了!云中君与子衿也不知去向。这几日子衿都不回来睡,料想是与云中君日日缠绵、夜夜笙歌,宋诗气得好几次都想回玉龙台算了,可是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纪明尘宁可要个徒有其表的男宠,也看不上他!最最重要的是:他想糟蹋人家、祸害人家,谁想人家却摇身一变,果不其然地得宠了!去他妈的。宋诗早已打定主意:“我要是叫你们俩成了,我’宋’字倒过来写!”所以他当然不能走!非但不能走,还要将这两人活活拆散,叫纪明尘跪在地上哭着喊着说爱他,然后不为所动地退婚。届时纪明尘泫然欲泣地说我能不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他就抢答说没有爱过!就是这么冷酷无情。他想着这大仇得报的场景,心中大慰,回头就要盘算怎么对付两人。子衿却连声喂喂地追上他,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