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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了,转而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子衿吃痛。原本他翘着二郎腿,此时腿一弹,就从袍子开衩处滑了出来,脚上的木屐也差点甩飞了出去。“干什么你……”这一声含嗔带怒。纪明尘低头替他拢了拢下摆,手放在他腿侧,将他腰臀遮得严严实实;还冷冷瞪了宋诗一眼,满含警告的意味,叫他注意点儿别看不该看的。宋诗见他对着子衿,手势神情俱是宝贝,对上自己,眼里就狂甩刀子,气得把果盘一推,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子衿笑软在纪明尘身上。笑够了,闲闲地翘着二郎腿,手上勾着纪明尘的脖子,脚尖勾着木屐,一晃一摇:“人家喜欢你呢。”纪明尘学着他的口吻:“人家喜欢你呢。”子衿只当他不正经:“看不出来嘛纪明尘,你竟是个红颜祸水,到处欠情债。”“不敢当。”纪明尘道,“你才是。”“我是红颜,不是祸水。再没有比我更老实的红颜了。像我这种有自知之明的,从来不去撩逗别人,恃美行凶。”子衿眼角眉梢俱是自得。纪明尘:“呵呵。”“你知道他是谁么?”子衿看他事不关己,呵呵呵呵,忍不住卖起了关子。“谁?”“诶呀,勾引人家情窍,自己却不知道。我家哥哥是个坏男人了!”纪明尘避开他的目光,神情淡淡,转头望向别处:“你再这样,我就叫你见识见识我有多坏。”子衿到底不敢得罪了他,便据实以告:“他可能是宋家的小公子,要与你订婚的那个,特意跑来看你。人家金贵得很,住偏院不合适,我要他搬到我的听花院去了。”说着说着又忍不住调笑他,“你自己后院失火,烧到我这里,你快去跟他解释清楚。云中阁的主母要弄死我呢,我好害怕呀!”神采飞扬地捂着胸口,高兴得不得了。纪明尘道:“你们后院的事,我不管。你才是云中阁的当家主母,你将他赶出去就是了。”子衿数落道:“看把你懒的!什么事都推给我。你自己惹的小情儿,我才不要管呢!”纪明尘终于忍不住在他身上掐了几把,只把他掐得连连讨饶:“我错了我错了,我最懒,我最懒!你不要掐我了……哥哥你不要掐我了……”捉着他的两只大手用力攥在胸口,好不委屈。“那就跟我去剑室。”子衿依旧是瞬间翻脸:“不去!”他待要从纪明尘腿上跳下,后者动作却比他快得多,弯腰将他扛上了肩,从容往剑室的方向走去。子衿倒挂在他肩上哇哇大叫:“纪明尘!把我放下!像什么样子!”纪明尘自不言语,只在他屁股上用力一拍。子衿面红耳赤:“你好歹也是一方宗主,大白天的一点脸面都不要了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云中阁百年基业倒了!云中君带着小男宠跑路了!”纪明尘道:“叫,继续叫,叫得越大声越好。”子衿在他手上讨不了好,只好软下声来哀求:“你把我放下,我跟你去,我跟你去就是了!”纪明尘道:“我信不过你。”子衿连连打他屁股:“不行了不行了,我头晕,要昏过去了。”然后就软着身子没声了。子衿小时候常常装死骗纪明尘,纪明尘有一种鉴定自己是不是被骗的笨办法:他在心里数到十,如果子衿还不动,那他就勉为其难地过来救他的狗命。这之所以是笨办法,是以为子衿要熬过一到十太容易了,他即使拖延一番,总归还是会被骗。此时子衿伏在他背上,闭着眼睛开始数:一,二……刚数到三,已然天旋地转。纪明尘将他放在树荫底下,手掌贴着他的额头:“有那么难受么?”子衿这时候没病也要装死,蹙着眉头一脸夭寿。纪明尘在他面前蹲下:“上来吧。”子衿一愣:“没事,去清秋院那么一点路而已,我可以自己走。”“我背你去剑室。”子衿真是没招了,看来纪明尘今天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便宜不占白不占,任命地往他背上一趴:“驾!”不远处的宋诗接了只信鸽,解下了鸽子腿上绑着的小纸条,丹凤眼一扫,在掌中焚尽了,嘴里骂骂咧咧:“我难得出一趟门,事儿真多。”第六章拜见师母(一)乔桓百无聊赖地躺在地板上看,翁故凡则在一旁一板一眼认真练剑。剑室闷热难当,乔桓被挥剑的声音弄得心浮气躁,忍不住瞥他一眼:“师兄,你歇歇吧。你看你,袍子都湿了。”翁故凡抹了把脸上的汗:“师父说了,将每个剑招的每个动作统统都做足一百遍。”乔桓掏了掏耳朵:“师父又不在,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不会告我的状去吧!”翁故凡笑道:“告是不告。不过师父问起来,我可不帮你圆谎。”乔桓有些害怕了,但眼珠子瞟到书页上,又心生侥幸:“师父顾不上我们的!他接连三天都没来剑室了。我看他以后啊,断不会像从前那样,成日泡在剑室里按着我们的脑袋练剑。师兄,你说,男宠的滋味就那么好么?”翁故凡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休得胡言乱语。”“怎么是我胡言乱语。大家都在说!”乔桓坐起来,凑到他身边八卦,“连那王洛君,都被师父杀了!你倒是为什么?说出来你都不信:争风吃醋!能让我们师父如此神魂颠倒,你说那个叫子衿的男娼得有多漂亮?”翁故凡不理他,避到一边,继续对墙挥剑。乔桓自讨没趣,四仰八叉往地上一躺,继续看他的。一本道的火遍大江南北,每出一本他就第一时间收了,前天大结局在书坊上架,不到半刻钟便一扫而空,他好不容易才抢到一本。师父不来管他,最好不过。他躺下没多久,突然一跃而起,丢掉了手中的闲书,飞一般跑到兰錡处取了把剑,站在翁故凡对面装模作样。翁故凡叹了口气,朝窗外叫了声师父。“咣当!”话音刚落,他手中的剑就掉在了地板上。乔桓拿剑一指,老神在在道:“师兄,这我就要说你了,练剑需手稳心定。”边说边顺着他的眼光朝外望去。又是“咣当”一声。乔桓手中的剑也掉在了地上。他们的师父,灵剑道上与高阳君齐名的大能高手云中君,此时正板着一张脸站在窗外,和平时一样,来捉他们有没有好好练剑。但是,今天,他背上还背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很漂亮的男人。那个男人兴高采烈道:“你还养了两个小的?!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