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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备而来,未曾问了一句便关起了房门朝床榻走来。小孩猛地缩进被窝里,轻声问道“我要睡了,秋烛还有事吗?”“今日还未见过你,总是要见见才舒服。”秋烛坐在床边,作势要拉扯被子,被子却被寻非死死拽住了“我们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今天有点累了就不必了,再说了你林家二少爷亲自来向我请安,说出去太丢人了。”“还能耍贫嘴看起来身体无大碍。”被子里传来闷闷的一声“那是那是,你教我的那些,书院里的小孩加起来都不够我玩的,身体可棒了。”“多大年纪了,别钻被窝了,快出来让我看看。”看这寻非的架势,这事肯定小不了,今日还真是要把这个被子给拉下来。“秋烛,我累了,改天再说。”寻非说什么也不出来,只听外面轻声道“也好,反正你有夜游症的毛病,过一会儿就能在我房间里见面了。”“你记得回房间锁门,我进不去就不会吵到你休息了,这个毛病不能惯,千万不要给我开门。”寻非似乎有些着急,钻出来了一点又钻回去了。“说的也是,那我就在这里陪你,让你慢慢治好夜游症这个毛病,不用每晚都去那儿找我。”说着便开始宽衣解带,熄灭了蜡烛朝寻非床上躺去。寻非缩在里面背对着秋烛,黑灯瞎火的才敢钻出来透口气“你,你说话不算数,你说了我长大了不能和人挤被窝的。”“为了你这个夜游症,秋烛只能勉强与你同床共枕了。”伸手往寻非额上一摸,却摸到了一块鼓包,只听寻非倒吸了一口气,“你额头上肿了好大一块。”其实秋烛心里知道,寻非肯定脸上有什么事,才半天不敢出被窝。于是,他伸手轻轻摸着,感觉寻非的一只眼睛也肿了许多,鼻头也肿了,嘴角好像还有伤痕。“你,你,你别摸了,疼!”秋烛下手不重,可架不住他这个新伤疼痛不止。“起来!”秋烛声音一沉,掀开被子下床点灯,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寻非一把抱起,放在了桌子上,让他无处躲藏。明知小孩脸上有伤,但是真真切切看到之时,却还是揪了心,伸手轻轻的碰了碰,忍不住责骂道“你又和谁打架了?”“没,摔的……”寻非低着头,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格外喜感。“摔得?你是怎么把自己摔成这样的?”额上的一块鼓包显得特别大,俊俏的一张小脸就变成了这样一个小丑八怪。“我……我从屋顶上摔下来的。”寻非半真半假,秋烛自然不信,若是自己摔得何必藏着掖着。他瞧见小孩手心还有各种细小的伤痕,猜测身上自然也是不少,二话不说将寻非的衣服脱了个精光。肩上,手臂上,腿上,肚子上各种被蹭破的伤口,小腿上还有一道明显的淤痕,像是被棍子击打所致“你这个也是摔得?再摔一次试试。”“这个……”他忘了林秋声的那记棍子了,急忙瞎扯了一下“从上面摔下来,脚砸在了一根棍子上,又挨了一下。”“寻非!你再撒谎试试!”“林秋声去书院找我,我一路逃他一路追,结果一根棍子打在我腿上,我从屋顶上摔下来。”一口气说完屏着气不敢去看秋烛的脸色,铁定是气的发青。“我让你受伤回家不告诉我了吗?”强行伸手抬起寻非的下巴,“我林秋烛难道连这点护你的本事也不够?”“我……我怕……”寻非畏畏缩缩的一句话,令秋烛沉默了好一会儿,深呼了一口长气“我虽然经常罚你,凶你,但是我什么时候准许过别人欺负你?”秋烛淡淡然的一句话,令寻非心头一沉,的确如此,秋烛对他总是关起门来收拾,但是也从未让他人插手教训“没有……”“可是这么多年,你何曾真正的信任过?”语气中突然间参杂了几分悲凉。“我信任……”寻非吓得抓住了他的衣服,急于解释,但是在秋烛看来都是狡辩。“林秋声一句话便让你忧心忡忡,我这些年多少次承诺于你,会将你好好照顾,你若相信,就不会担心自己被赶出山庄了不是吗?”秋烛的话一针见血,寻非却迷茫不知所措“我……”第102章心悦君兮(6)“我只警告过你再招惹他,便罚你抄书,然而你负伤回家不告知,寻非天不怕地不怕,还怕我让你抄书吗?你还是怕我知道林秋声接近你,将你赶出家门不是吗?”秋烛的眼神彻底冷了,似乎“对你来说,林秋烛这三年照顾都不及林秋声的三言两语是吗?”“不是的,不是的。”突然孩子气的“哇”的一声,寻非大哭了起来,伸手抹着汹涌而出的眼泪“秋烛,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我气。”寻非这回是真的知错了,他一早就知道秋烛罚他凶他,动辄生气,皆因为了管教,秋烛早已将寻非当作家人看待,然而寻非却总是害怕被赶出家门,不自觉的将自己放置于“寄人篱下”的位置,小心翼翼却不小心让秋烛看透了这份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心思。“你若还不相信,我现在就驳了林秋声那晚对你的恐吓。”俯下身去,一把扣住了寻非的脑袋,唇重重的压在上面,唇上满是寻非泪水淌过的痕迹,咸涩滋味没入心头。干干脆脆的一下,放开之后,只是轻语道“我亲了你,可是我不会将你赶出去,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做出任何承诺。若是有朝一日要将你赶走,那也是我林秋烛亲口所说,你只需记得这点就好。”转身秋烛没再看寻非的模样,打开房门便出去了,寻非呆愣的坐在桌上,眼泪早已止住,脸上泪痕未干。剑锋擦过砖地,夜色漆黑中掠过了点点火星,碰撞的声音如寒针入骨,林秋声警惕的打开房门,只见林秋烛随意的披着一件长衫,手持长剑走入他的院内,步步走来,眼眸中带着的厉光,如同那日让他去青州之时,回眸的那一下子。“夜深了,秋烛怎么还不休息?”林秋声回身看了一眼里屋的少夫人,转身关起了门,坦然的走向了他。“当初我娘离开山庄,林秋烛年幼无知,无能为力,今日若是你还想逼走寻非,那这份兄弟情义,也大可不必留念了。”一向温文有礼的林秋烛,难得如此坦诚的和他说了一次话。他们总是表面上兄友弟恭,实则暗涛汹涌,林秋烛的心肠可不必他这个兄长干净多少,越是如此,说话便越是隐晦。“区区一个寻非,令你如此大怒,还敢说我是诬陷吗?”林秋声早已看出秋烛对寻非的感情非同寻常,寻非对秋烛的愈发依赖也并非是手足情谊“自欺欺人也不要怪在我头上。”“从今以后,不管是我娘还是寻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