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
心的、伤心的记忆颠来倒去。她在梦中好像和陈晨又把日子过了一遍。朦胧间,她好像看见陈晨站到了她的面前。她心口不一地挣开他:“谁让你追来的!”而陈晨仿佛还是当年的恣意模样,笑嘻嘻地逗她:“不是烈女怕缠郎吗?你再难搞,我就不信连这招也不管用。”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海小萌物,毛栗子小萌物,夜夜笙歌小萌物,介个猫小萌物。感谢你们的留言,每一条都那么有爱!让哪个都睡不上的陈律师给你们献吻。☆、叫她跑得那么开心?韩梅以为,被情歌表白事件被狠扇了脸的陈晨,会由此沉寂下去。谁料到才没过两天,她便又接到了他的午夜凶铃。自从干了辅导员,韩梅才知道什么叫:“两眼一睁,忙到熄灯;两眼一闭,还得提高警惕。”工作时间忙就算了,辅导员最怕这种半夜来的电话,学生出了事情,是无论几点也得起来去照应的,赚得了一行的钱,就得吃得了这一行的苦,对此她并无怨言。关键是有的熊孩子,知道她二十四小时开机,睡不着了要跟她聊人生,分手了又打来求安慰,更有甚者,半夜吃冰棍吃出“再来一根”,说不确定吃太多会不会拉肚子,打来咨询要不要兑奖。韩梅被刺激厉害了,都忍不住怀疑这样的熊孩子是怎么考上的大学!可她看着屏幕上着急闪烁的陈晨的名字,想着宿舍楼下他那张灰败的脸,心软之下,还是将电话接了起来。话筒中猛地轰出一阵震耳的噪音,音乐鼓点加上劝酒欢呼尖叫声拧成一团,将她一下子从电话边震开好远。隔着电话,她都能闻到陈晨声音里没蒸发完的酒味:“韩梅!”“叫老师!”她搁小了音量,把电话搁到另一边耳朵旁。他喊:“咱们上次的话没说完,你过来,咱们继续掰扯掰扯!”韩梅一窘:“你喝多了吧?”“你上次害我多丢脸你知道不。他们问我是不是瞎了眼,看上一老娘们,还在背地里说我是五行缺妈。你再不来,信不信我……”他跟没听见她的问题一样,言之凿凿地控诉她的无情。“来不了!”韩梅—口拒绝。刚好空姐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过来对韩梅提醒道:“对不起小姐,飞机马上要起飞了,请配合关掉手机。”这话如天外惊雷,触动了电话那头陈晨敏感的神经:“你要坐飞机?去哪?!”“回家。”她说完又补充一句:“你别再打来了。”陈晨紧张喝止:“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不许挂电话!”管他呢。她才掐断,他的短信立马就追过来了:“不许关机听到没!”看见座位顶部的提示灯亮起,韩梅果断长按在红键上,给小屏幕熄了光。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终于理解里悟空把唐僧杀掉后是什么感觉,那一定是种世界在一瞬间安静下来的解脱感。那头的陈晨死盯着屏幕上通话中断的四个大字,简直难以置信。他什么时候被女人挂过电话!再打,就是重复而机械的“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怕他听不明白似的,还中英文互换着在他耳边回放。震惊之后,就是怎么也扑灭不来的焦躁。明明身处喧闹,他听见的声音却像是一层被透明的膜隔在了外面,变得模糊而扭曲。他的也不蹦了,酒也不喝了。把当装饰贴在脑门上的黑卡撕下来,推开舞池里摩肩接踵的人,脚步虚浮地摔倒在沙发里。乔尼不放心地跟过去,一眼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偏执又拧巴的模样。陈晨半躺半坐在阴暗里,举起的手机把蓝光斜打在侧脸上,照出郁闷迷离的双眼,和紧咬的后槽牙。乔尼坐到旁边一手拍到他肩上:“怎么了?”其他几个哥们也跳累了,也搂着女伴就凑了过来。陆臻率先起哄:“那女的呢?不是说叫她来跪舔吗,咋又吃闭门羹了?”还有人也跟着煽风点火:“你丫不是号称一呼百应吗,真是阴沟里翻了船,千古英明一朝丧。”还有人直接去翻手机通信录:“为着这个也好生气?哥哥别的没有,蜜可多的是,这就叫个三五个过来给你找回自信。”陈晨一言不发,恍当一声就将电话摔茶几上了。众人面面相觑,识相地住了嘴:这回是真生气了?乔尼开口打圆场:“何必管这种不识趣的人,真要来个辅导员谁还能玩得开啊,不是烂膏药贴在好rou上——自找麻烦嘛?”乔尼下台阶都给他铺好了,陈晨偏不赏脸,气呼呼地一脚踹在茶几的桌腿上,将整个桌子踹离了几公分。金属桌腿在云石地面上刮出“刺啦”的震响,将桌面的酒水震出来不少,还打湿了靠边二人的裤腿和鞋。在一片惊呼埋和怨声中,陈晨恨声沉吟:“来什么来?她特么都回老家了。”偏陆臻是个没眼色的,摆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嗨,打工妹回家相亲吧。我表叔,在东莞开电子厂的,他厂里那些女民工,过节回一趟家,亲戚朋友给安排见上一面,和对方说不上十来句话,什么恋爱调情洞房生娃,他妈一次过搞定,效率高的不得了,过个春节回来上工,肚子里都有货了。”他点了根烟咬在嘴里:“我舅说那些外来务工人员‘干工作呢,屎都拉裤裆里了还不动,回家相亲,跑得跟屁股着火了一样快!’”几人听了都戏谑地笑了起来。一旁还有人不知死地附和,说自家小保姆也这样。陈晨“嗖”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朝外边走。乔尼正顾着去擦鞋上的水渍呢,赶紧抬头叫住他:“喂!不是你攒的局吗,突然去哪?”陈晨觉得胸口满溢了郁闷,让他自觉再不干点什么就要爆炸了:“叫她跑得那么开心,我反正不能让她如愿!”韩梅的飞机到达山城,已是下半夜了。她哈欠连天地取了托运的行李,刚打开手机,陈晨的短信就一窝蜂地涌进来。韩梅有点发怔,呆呆地盯了一会,摇头笑了一下,又将翻盖合上了。她坐了最后一班机场大巴,在天色微明中换上回家的公交。该回暖的天,却遭遇倒春寒,冷风从哐当发抖的车窗缝里漏进来,像是嗒嗒的木鱼声。韩梅呵了呵手,欣赏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终于下了车,她站在马路牙子上俯视清晨的渝中区。此时乳白色的雾气还没散尽,在阳光的驱赶不紧不慢地退潮,现出山脚下重迭拥挤的楼群。她被一阵轻微的密集恐惧症攫住。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