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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傲寒都忍不住问了好几次。沈怀风听着莲心洋洋得意地说着这些,不由感叹,真是谣言猛于虎,这些谣言无论是对沈弼言还是沈家都是一种不小的伤害,连她都也波及其中,这样的政治手段确实是伤人不利己,不过好在,流言使原本淡定从容的沈弼言开始慌乱,紧张起来,社会舆论一面倒的倾轧着他,她也听说了,不少民众挖出他“曾经”的门生贪赃枉法的证据,上告无门,便把这些流传于市井,期望哪日皇帝开眼,深探一番,她想着也许他在慌乱之后会有所行动吧。事件越重要,且越模糊,谣言产生的效力就越大人们才不会在乎真相是什么,他们只会看到沈家的确家财万贯,荣耀满门,越是显赫越是印证了谣言的真实。“小姐,今日的安胎药可喝了?”莲心接过木香端来的一碗黢黑药汤,黑糊糊的在眼面前晃了晃。原本还想着沈弼言的事,现在却满脑子在想着怎么才能逃过这一劫。莲心见她没动,立即冷下脸来:“你不会又想逃避喝安胎药吧。”“不不不,我没这么想。”她连忙摆手表示不敢,自从她怀孕以来,连楚傲寒都让着她三分,偏生莲心不吃这套,不断让她喝下能让孩子强健的汤药,总是时不时给她做些补药,好似这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一般。“娘娘,还是老实喝了吧。一会皇上要派人来问的。”木香哄着沈怀风,她知道这些苦涩的补药不太好吃,可这个孩子的出现让她们发自内心的开心,尤其是经历了这些事,孩子的出现让她们看到了不一样的光。“我只是怀孕,又不是生病,何必吃这么些难吃的药,我瞧着那白芊芊怀孕时也没吃这么些…”她的话没说完就被莲心的白眼打断了。“呸呸呸,咱们的孩子怎能和那晦气死人的孩子做比较,她的孩子就是没在孕中吃这些,所以才会先天不足。”莲心说得头头是道。沈怀风知道不是这样,她对于白芊芊就这么离世了表现出异常的平静。一饮而尽汤药,莲心才满意的笑了,对着尚德道:“快去向皇上汇报吧,就说娘娘今日乖乖吃了补药,喝了参汤,燕窝糖水,皇上叮嘱的事一样没少。”尚德喜滋滋的转身就要去汇报,这一天三顿的美差他做得即是顺手。“不是说好了要低调行事,楚傲寒这样一天三顿的派人看着,不是更引人瞩目么。”木香嘻嘻一笑,“这不正说明了皇上看重咱们娘娘么,每日担心得恨不得天天留在凤仪宫不走了才行,非要看着您才能安心呢,连您每日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恨不得一一过问清楚。”说完,捂嘴哧哧笑起来。沈怀风脸一红啐了一口:“他就是爱cao心,生个孩子罢了。”外面走进个小丫头,恭恭敬敬的走进来跪下道,“娘娘,兰贵妃生辰,想着请您赏光参加宴会。”来的正是张幼兰宫里的人,她递上一封烫金描红的帖子,木香接过帖子打开看了,“怎么这样匆忙,贵妃娘娘不知请客当提前么。”小丫头跪着一叩首,斯斯文文回道:“回皇后娘娘,我家娘娘听闻您前几日一直身子不爽利,怕叨扰到您,故而今日才来请,若您身子依旧不适,奴婢就回去禀告娘娘…”那小丫头人不大,说话倒是尽得张幼兰的真传,一张小嘴利利索索说了一通,潜台词不就是让她非去不可么。张幼兰有心请她去,她又怎么能不去呢。她一扬脸,“挑几件值钱的器物送到兰贵妃宫里,就说本宫很快就去。”她的肚子不过才三个多月,但隐约已经有些显孕,如果还像从前一样,一味爱漂亮,穿些束腰系带的衣裙只怕肚子里的小东西也要觉得不舒服了,况且说好了不想让人知道她怀孕的事,更要将凸起的肚子遮掩好才是。让人挑了件流彩鸾鸟云锦宫装,又罩了件梅纹纱裙在外头,确定看不出肚子后,才满意的接过莲心送来的红梅晕春的厚锦大氅。“寒露跟我一起去吧。”此刻寒露悠闲地挂在院外的海棠树上擦拭着自己的佩刀,自从他做了这宫里的凤仪首侍,这柄佩刀就再也没沾过血了。听了她的话,一跃从树下跳下,沈怀风看他现在如此的听话懂事,不由老怀安慰,这难驯服的野猫,如今也变得温顺听话了。虽不知自己是如何驯服的,但看见他驯服的跟在自己身后,沈怀风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一百一十章摔这是沈怀风第一次来张幼兰的宫殿,以前不来是因为无所谓,也没什么理由跑到个妃子的宫殿里,后来不来是因为两人的母家算是政敌,后宫中也是一个中立,一个独守,这样的立场,也很难让两人坐下好好说些话。张幼兰的清雪宫坐落皇城以南,与各宫主殿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光看宫殿选址足见她在后宫享受的是何种待遇了。院外粉墙环绕,绿树周围,入门就是九曲游廊,阶下石子铺成甬道,她的绣鞋踏上鹅卵石铺就的路,脚步平稳,三间垂花门楼路过,忽见眼前一亮,整个院落奇草仙藤,遇冷愈苍翠,牵藤引蔓,垂累可爱,绕石穿檐,欣欣向阳。一池碧波,清泉一派,开沟尺许,灌入院内,寒风一过,带出丝丝凉意。池内的秋荷败叶,也都摇摇欲坠,尽显颓败寥落之姿。清雪宫宫婢疾步跑来,引她入内,将她领到内园,张幼兰不愧为世家子弟,即便是生辰,也异常风雅,园内正中摆了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累了各式名人法帖,并十几方宝砚。一旁设这斗大的汝窑花瓷,插满了这种纷繁复杂的花儿。花香奇异,令人闻之清爽。各色衣服的女子围坐一团嬉笑打闹,好不热闹,还未走进就听见丝竹悠扬,乐声清亮。她不满意的皱了眉,太后丧仪才过没多久,怎么就敢随意演乐无视规定。“各位meimei好雅兴,只是太后丧仪期未过,如此欢愉演乐,怕不太妥当吧。”她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不会过分严厉,也不会和蔼可亲到让人没有危机感。听到她的声音那些花儿都吓得失了颜色站了起来,纷纷列队站好,低下头不敢去看她。站在中间跃舞的南婉仪看见众人站起身,想要站住脚,可飞旋的双脚一时间止不住,不慎摔倒在地。“都怎么了,没瞧见南婉仪摔倒了么?快,扶起来。”沈怀风淡淡一笑。有侍者悄身去拉南婉仪,沈怀风权当不知,只笑容可掬地看着在座的每一位娇花一样的美丽容颜。“臣妾恭迎娘娘圣驾。”张幼兰笑盈盈迎上前,藕荷色碧霞云纹镂金蜀锦衣,流光溢彩,她的红裙子在风里轻轻摇动,沈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