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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聊,我只是觉得很寂寞。”她的眼睛还是湿湿的,有种悲痛清晰地印在心上,“可说到底,我哪里恨的起来,她毕竟是把我养大的人,她也是爱着我的。”“就像我对我mama也是这样。”当年他们把徐阵送进精神卫生中心,也没有想到极端的治疗会为他带来一辈子难以忘记的痛苦吧。尽管徐阵后来对双亲总是有一种消不去的隔阂,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依然爱着这个家庭。“所以我要怎么办,我只能什么都不去管。”他们去抓也好,抓不到也好,她无能为力。徐阵握紧她的手腕,语气温柔:“我知道你痛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你不接受这样的情况,但是,初徵心,谁没有这样的时候?”人活一世,无奈有之,辛难有之,离别亦有时,只有不断经历,不断取舍,我们没有其他办法、其他能耐,唯有用爱与信仰,唯有恒者行远。他低下身,看上去竟然比她还要难过无数倍,双手牢牢扣着她,借以这个姿势挡住自己的脸,好让她看不清楚。“我想要你快乐,但我也和你一样……无能为力了,是吗?”她就是他的幕天席地,是永盛的火焰,也是他全部的光明。初徵心听不见四周的其他声音,只能听见他的心跳了,那种激荡的频率,莫名就让自己产生一种心疼。明知道他不擅于太多的言辞,但却往往一阵见血,直直地奔入她的内心,叫她软得化为泉水。“谢谢你在这里和我‘分担’所有的痛苦,你哪里是没有作为。”她终于露出这个晚上久违的一抹淡淡笑容,抓起他的手放在脸颊处,“让我依靠你吧,徐阵。”那样温顺又脆弱的她也只有他才见过,只有他才能完全拥有。“好,只要你需要。”……医院不远处,一辆白色货车里,身穿皮衣的男子放下望远镜,驱车离开。病房里,费雷冬侧着头,鉴于他们之前拉开了窗帘,他能望到冬夜里的一弯月轮,似一副扣人心弦的名画。男人的左手把玩着一枚银色的子弹,指尖来回摩挲,上面清晰地刻着两个字母“fc”。这是徐阵刚才偷偷给他的东西,还问过他一些问题。子弹是在“养蚕人”的临时住所找到的,徐阵从垃圾堆里捡到这枚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小物件,他端详片刻,放在鼻息之间,闻到上面残留着一丝淡幽的香味——是香水味。他清楚地记得,曾经在初玮凝的身上闻到过这种味道。费雷冬告诉他:“以前我们偷偷在实验室做的,一共有两枚,我这里也有一枚。”这是俩人的“定情之物”了。“当时是在哪里的实验室?”“在四川锦屏附近。”“那里除了隐蔽的研究所实验室,还有其他吗?”费雷冬马上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视线转往一旁看了会,说:“有一处是荒废的研究所,以前我和初玮凝常去。”那块深山地形复杂,极易藏身,又是他们曾经日夜相伴的地方。男子睁着幽深的眼睛,思绪逐渐飘远,回到了黑暗里,回到那个红色年代,曾经属于他们的,炙热疯狂的年代——寂静暧昧的夜,宽敞舒适的床上交缠的两具身体有蒸腾的欲-望。欢-爱过后,年轻男子有古铜色的肤色,腰臀的肌rou结实,俊朗的五官挂满汗水,他的手从身下妻子的胸前抚过,强势又温情。“玮凝,跟你说件事。”“什么?”女子的眉眼含情脉脉,那一丝冷艳的风情更显动人,经过一整晚的煽风点火之后,她的身上全是狰狞的齿痕。当然,他也负伤不少。“过几天放假,我们回一趟老家,我侄子满月了。”“我不去。”初玮凝用手指在男人胸膛前划圈圈,被对方一把抓住,放在嘴边吻了吻。“你不是和他们都不怎么来往了吗?这种聚会有什么好去的?”“我们感情一直不错,再说了,小侄子你不也见过吗?多可爱。”望着费雷冬的神情,初玮凝顿了顿,她起身靠在他胸前,将头枕在男人胸口,听见他的脉搏。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开口:“费雷冬,我们也要个孩子吧。”费雷冬满脸错愕,却难掩眼底中的一抹惊喜,片刻,他又恢复平常,说:“你知道我以前是想要孩子,但前提是你要接纳,你要不喜欢,我们就不要。”初玮凝搂住眼前的英俊男人,淡笑:“我想好了,乖,这事就这么定了。”他一直就想要融合俩人血脉的孩子,但是老天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再去想这件事,谁料初玮凝会突然改了性子。要知道她要是做下决定,连他都很难去改变。费雷冬心中的石头也像是落下了一半,这样就好了,他们有一个孩子要养育,也就没更多精力去做那些事了吧。“好,那我们就去领养一个回来,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你决定吧,这个选择权交给你了。”费雷冬抱着她不着丝缕的光滑背部,语气略带取悦:“我想要女儿,就叫她‘徵心’。”“……费徵心?多不好听。”初玮凝点着男人的鼻子,他笑了:“我想叫她初徵心——真初以待,心相敬爱。你是她的母亲,她是你的女儿,我希望她像你这么与众不同。”在他的言语中,她仿佛真的看到了怀中的女婴儿,那么天真无邪,让人疼爱。他们一起抱着她,就像任意一个美美满满的家庭。费雷冬侧翻了身子,再次压在初玮凝身上,狂热地亲吻。……想起往事,他再次觉得心乱如潮。后来和初玮凝离婚,费雷冬对小皮的母亲当然也是付出了所有真心,且她以后,他再不会对别的女人动心,哪怕是面对初玮凝,她也早已不是那个令他如痴如狂的梦中少女,她变得极端而暴戾。他会只爱着苗知敏,守着这个温暖的家,与孩子们永世不渝。但是,他也骗不了自己,初玮凝是一段记忆中永不会抹去的艳色,她带来的冲击,带来的罪恶,还有那些欢-愉和极致的疯狂,谁都无法取代。曾经离开那个女人,是因为她给他的折磨太多,可他却忽略了她自身的痛苦也已超出负荷,尽管被害得家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