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
,有三股势力在争斗,柳家、洛家,以及比较传统的保皇派和商少君近年培植的势力。而桌上这几个人,除了慕白以外,正好代表了那三方势力。裴瑜身为御林军统领,是洛家一手提拔,自不用说,是洛家安插在商少君身边的移动眼线。商少君对他恐怕是恨不能处之而后快吧?柳行云自小便进宫做太子陪读,传闻与商少君亲如手足,但他是柳轼的儿子?商少君与他怎可能真心相交?再说,白穆看慕白那语调声色,可不是拘谨,是没把在座几人放在眼里。“慕白有件事想请教娘娘。”慕白话锋一转,竟将眼神落在了白穆身上。白穆还未反应过来,商少君已替她答道:“慕公子尽管请。”“娘娘为何会叫柳如湄?”一句话,问得白穆再也吃不下,转眼看其他几人也是怔住,显然也未料到慕白会问出这样大胆的问题。关于贤妃改名柳如湄的问题,白穆丝毫不怀疑,民间传闻绝对比宫中更丰富更精彩,这慕白怎会不知?白穆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不知如何回答,慕白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不欲跳过这个问题。莫非要她亲口说出来自己不过是个替身,假的丞相之女假的得宠贤妃,还要用相似的名讳取悦圣心,所以叫“如”湄?白穆再次扫过商少君,发现他短暂的怔忪已经变成好整以暇的神态,似乎在等着看她难堪。从初入宫时咋呼天真的“野蛮女子”,到今日从容淡定的端庄贤妃,白穆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淡定”都是靠装的。这一年的后宫生活,让她学到了一个非常实用的本事。两耳不闻屋内事,一心只做聋哑人。她眼观鼻,鼻观心,若无其事地端起饭碗继续吃饭。“只因家父与小妹一见如故,又因舍妹柳湄遇害……”柳行云出声打破僵局,说到柳湄时,阳光的面容上略显阴霾,叹息道,“家父收小妹为义女时替她改名如湄,也不过是为了成全心中那点念想。”白穆眼都未抬,只叹柳家父子还真是技承一脉,相似的话说起来连表情都差不离,一样的以假乱真不露痕迹。当初柳轼找到她,形容憔悴,眼神焦虑,称思女心切,请她尽心一仿,以慰他念女之心。那时她尚算天真,只觉自家爹爹若是没了她,定是伤心死,当即应允,学着柳湄的模样喊了一声“爹爹”。也是那一声“爹爹”,柳轼热泪盈眶,执意收她为义女,并声称只要做他的义女,必定能替她找到想找的人。不过那时他可不曾说做他的义女是要进宫的,也不曾说做他的义女要改姓名,更不曾说做他的义女,今后便只能活在他亲生女儿的荫蔽下。“慕小白你若是好奇舍妹的事,我下次再仔细说与你听。”柳行云爽快地举杯自饮。短短两句话便将刚刚慕白那一句不合时宜的问话化解得干干净净。第一句给了慕白解释,第二句表示慕白只因对柳湄好奇,才会有此一问。毕竟柳湄名盛,又已故去,对她好奇,总比对商少君的宠妃好奇来得妥帖。白穆再次感叹他不愧是柳轼的儿子,正好一碗饭吃到底,她就势起身向商少君行礼道:“臣妾已用完膳,先行告退。”被四个男子围观吃饭,确实不是什么自在事情。“听闻慕公子擅骑术?”商少君无视白穆,抬眸对慕白笑道。慕白颔首,“略知一二。”“湄儿从夏天便闹着要学骑马,可惜今年秋狩未能成行,宫中事务繁多,朕一时抛在脑后。慕公子这几日若得闲暇,可愿稍加指点?”商少君温柔地扫过白穆,眸中的宠溺之色不加掩饰,看得白穆的眼皮都忍不住抖了抖。今年还未入夏她就和商少君闹翻,别说闹着学骑马了,她能有机会在他面前完整地说完“学”、“骑”、“马”三个字都属异数。白穆察觉到一道清凉的目光掠过自己,随即听那人道:“好。”“如湄先行谢过慕公子。”白穆识时务地行谢礼,但心思一转,又对着柳行云道,“如湄太过愚钝,恐太麻烦慕公子,哥哥可否相陪?”她不知商少君为何把自己往慕白身边推,但借着这个由头,正好可以为自己做点事。毕竟嫔妃与异国男子孤男寡女,也的确不太好……柳行云稍作沉吟,便道:“微臣昨日刚刚与陛下说好一起猎熊……不若,让裴总领随伺左右?不知陛下与娘娘,当然还有裴总领,意下如何?”白穆暗道柳行云果然和柳轼串通过的,她的目的本就是借此机会接近裴瑜,却不好直接开口。柳行云如此一推,便顺其自然了。“一切听陛下调遣。”裴瑜拱手道。“哈哈,那裴瑜你便随着慕公子一道教湄儿骑马吧。”商少君开怀大笑。白穆眼都不抬,生怕对上商少君透亮的眸子,便被他一眼看穿。作者有话要说:我有罪……上一章不该停在那里……☆、真假恩人(四)沥山偏北,越往北走,天气越冷。碧朱觉得白穆的病定是因为她将车窗大开才吹出来的,后面几日都不让她再受半点凉。从都城出发,到沥山行宫约摸走了五六日。行宫建得华贵,即使是刚刚入门的大厅都铺满了价值不菲的暖玉,据传是因为先帝怜惜贵妃体弱,怕屋子里的寒气染疾伤身,因此不顾众人反对,花了大力气修在山间修出这样一座奢豪的行宫。白穆的房间里就有一口温泉,基本连门都不用出。但碧朱闲不住,日日往外跑。歇息过两日之后,白穆也不得不出门,开始“学骑马”。冰天雪地里学骑马,确实是一番别样的体会。马场已经被人收拾干净,并没有积雪。但天气仍旧冷得白穆双手都是僵硬的。起初白穆还好奇商少君让慕白教他骑马到底是何用意,但几日下来,慕白除了一些必要的话,基本和裴瑜一样,沉默不语。只是裴瑜面色冰冷,像雪,而他面色温和,像云。“慕公子可是来自贡月?”这日白穆终于可以骑着马在马场慢跑一圈,见慕白似乎心情也不错,便主动搭话,“贡月有着无国内最大的草原,最强健的马,你的马骑得这样好,必是来自贡月国吧?”慕白骑在马上,一派温润模样,摇头笑道:“在下白子洲人。”白子洲?白穆略略想了一想。白子洲是五国之外的一个小岛,虽小,却神秘,她入宫前都从未听过,还是后来翻阅五国历史时才知道这样一个小岛的存在。看他气度不凡,必是白子洲的达官显贵,商少君留住他是想拉拢白子洲?“娘娘又来自何方?”慕白浅笑问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