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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有神,面色红润,一说话,嘴角的笑意便蔓延到眼底,不自觉感染在座的每一个人。“今日内子生辰,趁机邀各位一聚,各位肯赏脸前来,何某荣幸之至!先干为敬!”何生拿着大碗,率先一碗酒下肚,引来一片叫好声。“何某十六岁离家,漂泊十四年,而今才终于在商都建家立业,略有小成。”何生又倒了满满一碗酒,“父母养育大恩不敢忘!这第二碗酒,敬阿爹阿娘,二老生我、养我、教我,才有了今日的我,儿子感激不尽!”何生说着,到了两位老者面前,几乎就要跪下,却被二人泪眼闪闪地扶起。何生一口将碗中的酒尽数印下,再倒一碗,举向身侧的中年男子。“当年弟弟离家,哥哥不惜举家凑出二十两银子给弟弟做盘缠,十八岁那年弟弟重病,多亏嫂嫂日夜照顾,二十五岁哥哥又卖掉家中田地支持弟弟做生意,哥哥嫂嫂的大恩……不言谢!”中年男子大笑着拍了拍何生的肩膀,“弟弟如此客套作甚!这碗做哥哥的先干了!”何生与他碰碗共饮,面上的红润愈甚,轻轻拉起身边的女子,眼底的光亮便沾染了雾气一般,柔软下来,“何某十六岁娶妻,十六岁出家门闯荡,十四年来穷迫过,潦倒过,却从未失意过,只因无论冬雷夏雨,富贵贫穷,都有阿芙相伴。”名唤阿芙的女子面色蓦然一红,笑起来眼角带着细纹,却并未给人沧桑感,只看到满眼的幸福。“何某上有父慈母爱,左有长兄亲如手足,右有爱妻不离不弃,此生可谓无憾矣!”何生再次举碗,“今日更有各位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多年来各位的帮助何某铭记于心!来!不醉无归!”厅中霎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欢呼和掌声,还有拉着何生喝酒的声音。陵安听着酒楼内的声音越来越嘈杂,还有几坛酒被打破,味道很是刺鼻,看了一眼一言不发安静吃饭的商少君,想着难得皇上有兴致吃饭,不能让这群人给搅了,便打算上前去找酒楼老板,刚刚抬步却被商少君一眼看住。陵安顿住了脚步。跟在商少君身边太久,久到只是一个眼神他就明白圣意。他退下,看着商少君把桌上的饭菜吃完,直至厅中的热闹渐渐散去,屋外的细雨越发缠绵,他才施施然起身,踱步离开。回到皇宫,一如既往的清冷。因着没点暖炉,勤政殿似乎比外头还要冷上几分。陵安一入殿便关上门窗,接着俯身道:“皇上,该歇息了。”商少君连身上的雨水都未拍下,负手走到桌案边,又坐下开始看奏折。烛光明明暗暗,他面上却是一成不变的沉静。“皇上,该歇息了。”陵安再次提醒道。商少君置若罔闻。春雨淅沥,敲打在窗檐上沙沙作响,寂夜寥寥,漫长无边。陵安不敢再做声,只望着烛光如豆苗般轻细,殿内的空气却似千钧般凝重。“陵安。”不知过了多久,窗上已经没有细雨的痕迹,昏黄的烛光愈加暗淡,寂静无声的勤政殿内才响起了商少君的声音,他微微笑着,浓黑的眸底一片浑浊,徐徐道,“朕亦曾有父母慈祥疼爱,有兄弟亲如手足,有爱妻死生不离。只是朕的母亲为了弟弟捏造朕的身世,朕的父亲为了泄恨亲自给朕下毒,朕的弟弟为了皇位置朕于死地,朕心爱的妻子——”商少君嘴角的笑意更浓,眸子里沉得透不出一丝光亮,“就要另嫁他人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警察局拿长居,更新晚了点~有些问题集中说一下哈。1.这文和同背景,但是比倾国早。2.这文大概还有7、8W吧,应该10W以内。3.再次感谢姑娘们的地雷火箭炮深水鱼雷,受宠若惊……就不一一点名感谢了。当然,也感谢大家积极的留言~~~要知道对于原创者,特别我这种,留言就是生命的源泉啊……噗4.盗文的姑娘,我也不指责什么,只是能不能等我更新完了两三天再更呢?给我留条活路么……==然后,下次更新在周三,鞠躬退场~PS:念念姑娘,我刚刚想加精乃上上章的评,结果不小心按错,删除啊……啊啊啊啊啊,好烦躁,我好喜欢那条评的说!乃看到被删了表介意,TT60、真假妃嫁(五)...婚礼定在四月初八,白子洲举岛欢庆,忙碌不已。一是准备婚事,二是准备迎接多年在外的家人。整个岛上一片喜气洋洋,从早到晚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向来大大咧咧的白浮屠,难得的在女儿出嫁前期,拉着她说起悄悄话。“来,娘来给你束发!”白浮屠将白穆按在镜子前面,嘿嘿笑道,“老娘这辈子没给自己梳过几次头,但你的新娘髻可是练了许久!终于要派上用场了!我先来试试手。”白子洲嫁女儿的规矩,都是母亲亲自为女儿梳髻带冠,但思及白浮屠平日的作风……白穆望着镜中的她拿起木梳,当真有木有样地替她挽发,微微有些诧异。“别这么看着我,我盼你回来又盼你出嫁,都多少年了。”白浮屠细致地梳着发,面上是少见的温婉,“你的嫁衣都不用准备了,当年你姥姥替我准备的,都没用上。”白穆又是一阵诧异,白浮屠甚少主动提及她当年的婚嫁一事。她虽然好奇自己为何在岛外出生,生父是谁,可从来无人提及,她也没问过。“娘,其实我爹到底是谁?你为何许誓再不踏出白子洲半步?”这次回来,白穆却觉得母女二人,没什么不可以说的,直接问道。白浮屠顿了顿,叹了口气才道:“当年我年少轻狂,仗着本事大在五国内玩得风生水起不亦乐乎,后来到了祁国。”白穆透过镜子望住白浮屠。“有一次刚好碰到个姑娘被人追,咱都有点侠义心肠嘛,就救下来了。那姑娘拉着我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是被夫君追。她不过是名小妾,因为夫君喜爱,在府上屡遭迫害,她心里其实有个别人,于是决定出逃,结果那位夫君一追千里,偏偏不放手。我见她可怜,当下拍胸脯说我帮她,于是扮成她的模样,被‘夫君’抓了回去。”“那时候年轻嘛,容易糊涂。那人对外铁腕手段,独独对我温柔有加,长得又好看,一来二去我竟看上他了。”白浮屠眉眼高扬,说起往事跟说书似得。白穆道:“莫非我就是……”“是啊,你就是我和他的孩子。”白浮屠撇了撇嘴,道,“我既然喜欢他,就不服气他老把我当另外一个女人。怀了你之后,那些个悲春伤秋的想法就越来越多,终于有一天跟他坦白了一切。哈哈,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