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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磕头恭喜来,姐妹俩自然高兴,她们都盼着生个弟弟呢。京城被崔家之事弄得乌云密布时,叶家却因穆氏怀孕的消息阖府沸腾了。正文第七十二章一波又起叶昀所料不错,她下午派人去打探消息,果然见苏家的事都给传开了,她不知道,其中自然有荀筠暗中帮助的缘故。现在全城暗地里都在讨论这件事,崔家几乎是千夫所指,说起苏家,苏靖忠是当朝宰相,才华盖世,长子尚武,驻守边关让鞑靼铁骑尺步不前,次子通文,口若悬河,通使敌国,与程箫是一时双璧的人物,程箫被称为京都第一公子也是在苏允儿二哥死后的事。那苏霜儿和苏允儿的人物,一个是名门闺秀的楷模,一个是许许多多的人难以望其项背的所在。苏家无论哪一个人拿出来都比崔家人优秀。崔元倒是有一些政绩,可崔浩和崔莹莹在京城名声很不好,一个风流纨绔一个善妒苛刻,他们在京城得罪了不少人。这年头,雪中送炭的少,痛打落水狗的人多得是。崔家一下子被推到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渐渐的,忠良被诬,jian臣当道的说法又此起彼伏,连带朝廷乃至皇帝的名声都不太好,百姓对朝廷的信任和拥戴出现了裂缝。等到苏霜儿拿着状纸跪在皇宫端门前要求重审苏家之案时,很多学子百姓纷纷附和,再有一些曾受过苏家恩惠的人,也上书朝廷,还苏家清白。皇帝压根没想到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他以为那个鞑靼jian细只是崔元盗卖物资贪污受贿的同伙,哪里知道这还牵扯出苏家的事来呢。一时恨得牙痒痒。最开始他埋怨起苏游来,只是想了想,苏游也只是奉命行事,人还是他指派的。紧接着他回想起荀冲来找他要人查案的事,怀疑是荀冲暗中做的手脚,但回想起当时荀冲也是被一些官吏怂恿来找他时,他又觉得怪不到荀冲头上。再者,秦州军仓被盗一案,刑部已经跟了很久,他不认为荀冲有那个本事布这个大个局。荀冲的班底有些什么样的人,能力怎么样,皇帝一清二楚。唯一可能的是….白坚针对崔家下的手。这个念头在皇帝心里转溜了很久,他还在琢磨时,京城的风向再一次发生了变化。苏家功高震主,太子暗中指示崔家对苏家下手的说法传得神乎其神,愈演愈烈。皇帝一口血差点喷出来。这下他又觉得白坚不是背后主谋。白坚是崔元的学生,崔元与白坚并没有什么仇恨,原本崔元致仕后,下一任内阁首辅几乎就是白坚,白坚不至于费这么大劲把崔家拉下马,顺带连太子也捎上,他没这个本事动太子。太子倒了谁最有利?荀冲!这个问题又回来了。皇帝怎么都不相信他那榆木脑袋儿子有这样的本事。所以他左思右想都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难不成是巧合?皇帝召集群臣商议崔家之事。白坚、大理寺正卿、刑部尚书等人都在列。此时的内阁次辅是一个年纪比崔元还大的老臣,现居内阁阁老领国子监祭酒,对于朝政多是提出自己的建议,并非是一个干吏,但绝对是个忠臣。他名叫齐商。原本齐商过一年就要退了,他肯定比崔元早退,故而他绝没想过自己会当内阁首辅,可崔元出事后,他从次辅升为首辅,也顺理成章的事。皇帝问此事怎么办时,大家齐齐看向齐商,齐商德高望重,是大雍声望仅次于林太傅的老臣,只是他平日不太管事,所以提及他的人不多。齐商面对皇帝的质询,和其他几位肱骨之臣,摸着全白的胡须沉思起来。年底天气十分寒冷,君臣围在御书房内一炉上好的金兽碳炉坐着,人人脸上被碳火照耀得通红。“圣上,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苏家的事恐怕还得重审!”齐商一句话摆明了自己的立场。皇帝歪着身子靠在塌上一只兽皮袄上,眯着眼没说话。沉默了半晌,整个御书房没有一个人出声。皇帝忽然砸了咂嘴,看向白坚,“白爱卿,你觉得呢?”白坚先拱了拱手,沉静的面容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只是略略思索回道:“如今民心所向,审是要审的,只是不能牵连太多!”白坚话音一落,皇帝眉心动了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过了一会,皇帝笑了笑,“好,白卿,着你为三司会审主判官,瞿卿和曹卿为辅,三人审理此案!”“臣遵旨!”白坚、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齐齐跪下领旨。旨意一出,朝野的议论声总算是平息了不少,大家纷纷对朝廷重拾了信心。只是有一个人夜不能寐,焦头烂额。太子喊上了自己的舅舅殷侯爷和殷逸来到了太子东宫商量对策。“父皇点了白坚为主判官,白坚是十二弟的人,定然想方设法来拖我下水!”太子靠在书案上苦笑。殷逸的父亲殷朝山则问道:“殿下,苏家的事,你可有什么把柄落在崔家那?”崔家现在是弃子,保是保不住的,只能想办法把太子摘干净。“只要没什么实质的证据,您就没事!”殷朝山分析道。太子没说话。殷逸却插嘴道:“不尽然,现在的问题不是殿下有没有把柄落在案子中以至于被牵连,苏家的事是皇上的意思,殿下也是尊照皇帝的旨意行事,事情又是崔家干的,无根无据,他们没办法对殿下下手,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殿下失了民心!”太子倏忽抬眉盯着殷逸,有一丝赞赏的光芒,殷逸性子跟殷朝山还真不像,殷朝山本分老成,殷逸却性格乖戾咄咄逼人,他倒是欣赏殷逸这样目光毒辣一针见血的人。“殷逸说得对,崔家的事我少了一条臂膀不说,更重要的是丧失了百姓和群臣的拥戴,这一次就算能保住太子之位,久而久之,恐怕也会出事。”太子叹了叹气。崔家其实是他最大的倚仗,崔元是内阁首辅,这一点不是殷朝山这样挂着闲职的国舅爷可比,他真的是很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