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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可要不安了。”于氏忙替女儿谢过。“你也太见外了,我不过是关心一下自家侄女罢了,况且她到底也是自小长在我跟前的,我看她和看娟儿没两样。”段氏柔柔笑道,复又担忧道:“她这般,太医可说什么不曾?是了,那些太医最是jian滑,一分凶险倒硬说成十分,好得人的赞,用药时,却又十分药,只肯用一分,只怕用得猛了担责任。况且这些年来,宫中少有婴儿出生,这些太医们怕是早就手生了,况且又男女有别,有诸多不便,让人不能放心。”于氏知道这次卢国公府是不会用太医的,便点头赞同:“是呢,有时还不如稳婆可靠。若是稳婆再懂些医术就好了。”段氏便拍手道:“你可还记得,当年南戎围了京城,你捐了粮食出去,有一位在军中效力的郎中,倒是个孝子,得了粮食,自己几乎要饿死了,却省出来给她病重的老娘,娘俩后来才度过难关。”于氏点头:“是有这么个事。只是那郎中医术却不么样。”段氏笑道:“他的医术是不好,可他那个娘却极善长妇科啊。”第二五二章擅自行动于氏倒真不知这事,当年解围后,那郎中母子倒是来向她道谢过,金山银山被迫扔出去,不过换个虚名,她心里正痛得滴血,不过随口敷衍她母子二人几句,就将人打发了。虽然,那母子二人道将来必结草衔相报,于氏也未放在心里。她虽财产损失大半,可日子怎么也比那医术平平的乡间郎中强,哪里用得着他们,故连他们姓名都懒得问,只隐约记得不是姓程就是姓陈,若今日不是段氏提醒,便是这件事,也早不知被她忘在那个犄角旮旯里去了。段氏不过从旁看过一眼,倒是记得清楚。若说那郎中的母亲的医术已经名满京城,倒也罢了,偏自己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位女郎中,段氏又从何得知,进而跑来举荐?于氏心生疑窦,不动声色道:“当日倒没看出来,儿子医术平平,她母亲一介女流之辈反倒医术高超,真真有些怪异。”“这是她家的事情,外人如何得知。”段氏淡笑道,“不过,说他母亲医术高超却也不准确,说她擅长妇料,却也是夸大了,因为她从不出诊,不过是于妇人生产上比寻常医师厉害些。好像是手中握了个祖传的方子。我知道这事,还是听底下婆子说的。道那年有一妇人怀了双胎,尚不到产期,腹部大的吓人,母体羸弱不堪,若不及早拿下胎儿,恐一尸三命,妇人娘家要保下女儿,她婆家却舍不得两个孩子,亲家险些变成仇家,还是她婆家找了这郎中的母亲,给开了几丸催生丹,几天后,便顺利产下两个儿子,那郎中的母亲后继又开了几丸药,听说如今那两小儿都好好地长成半个小子了,那妇人身子也未受损,后来还生了个女儿呢。”于氏心中一动,忙笑道:“可知她现在在何处?如意如今也是羸弱的很,若她真有祖传的方儿,正好请了来,开几丸产后调补的药,免得误了替夫家开枝散叶。等如意身子好了,定让她亲来谢过你。”段氏便笑:“倒不用谢,如意是个有福气的,定不会有事的,不过请了她来,到底有备无患。我这就家去叫那婆子过来细细说给你。”于氏连连道谢,直送出大门去。段氏回到家里,一面遣了那婆子去于氏处,一面又遗心腹婆子往女儿处送信:一切都妥当。丘玉~娟闻言一笑,也不多言,只命人收拾些瓜果冰食送给母亲解暑。于氏详细问了,一边着人前去打听,那母子二人十数年来一直生活在京郊,倒不难打听。于氏放了心,便亲自去请那郎中之母陈老太太。陈氏母子不忘旧恩,一见于氏到来,便认出她来,先不问因由,倒头便拜:“原来是恩人来了。”于氏越发放下心来,忙让人扶起,又道明来意。陈老太太唏嘘道:“我哪懂什么妇科。当年我夫家世代为医,倒收着不少的古方儿,只可惜世道不太平,接连战火,人都没了,就只留下我母子及那几个妇人生产的古方儿。幸好我儿跟着先夫多少也学了些医术,虽医术不高,但靠着四乡八邻的照顾,也能过得,后来亏得夫人,又度过死劫,如今也成了亲有了孙子。我一心思报,哪怕要我了这条命去。只是,今日之事,我却不敢领。因为我实实在在没有医术,那次也不过是照着方儿配药,死马当活马医了,府上姐儿何等娇贵,只恐反耽搁了,报恩倒成了报仇,我的罪过就大了。”看来陈老太太果然不懂医,于氏顿时失望了。她原本满怀希望而来,不想竟化为泡影,不由脸色灰败,半天不语。这时陈郎中在门前求见,于氏勉强挥手请他进来。陈郎中手托着一个斑驳的木匣子,上前道:“恩人的来意,我如今已然知晓。我想这个方儿,世子夫人倒是可以用的。恩人不是外人,我也就实说了罢。这个方儿并非古方儿,乃是我祖上曾为一个贵夫人特意配的,因其中牵扯到内院阴私,我家后来深受其害,险些家破人亡。到底是祖上的心血,用不得毁不得,便丢在一边,没想到战火中,倒只有这个方儿得以留存下来。那年也是不忍她一尸三命,才假借母亲之名,依方子配了丸药出来。只是我医术不高,深恐耽搁了世子夫人,这才让母亲推托了。只是,帮不到恩人,到底心中不安,故想着不如将方子送于恩人。恩人可寻高明圣手斟酌可否用得。”于氏接过匣子打开来看,里面一张有些年头的纸笺上详尽记着个方子。也只能照陈郎中的法子行~事了。到底是人家祖传的方子,于氏不好意思真拿走,陈郎中笑道:“无妨,我早前已誊抄下了几份。”于氏道了谢,临行时,陈郎中又道:“恩人只管放心,这事我一家会守口如瓶的,虽然不过是生产前后高养的方子。”于氏再一次郑重道谢,才带着方子一径去了卢国公府。卢国公夫人将方子递给李先生及他的一位师兄弟窦郎中。窦郎中看了方子,连连点头道:“原来真有此方子,从前只是听说,没想到竟是真的了。”又细问一番,得知乃是世代为医的陈姓的郎中所有,越发放心笑道:“是了,一切都对得上,这个方子可用。”众人方放下心来,窦郎中和李先生便开始准备起药草来,丘如意却不能放心,一遍遍确认是催生药而非堕胎药,甚至说出:“若是夫君不能平安出来,这可就是他唯一的骨血了。”卢国公夫妻苦笑,于氏及郎中们也极力保证,丘如意又细看方子,甚至对着拿医书对比着方子,挨个的查看药性,好是纠结。